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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790)

而这柄剑,本就是他的。

本就是阿夜的。

此时,只见苍龙古剑在长情手中发出赤红的微光,而这赤红中又糅着幽蓝,令剑身微微自颤。

长情将这古剑抬起,剑尖指向面前血池,再紧着,沈流萤便看不清了他的动作,她只见赤红与幽蓝的光在那血池之上不断变幻着,而后只听“喀拉”一声好似坚冰碎裂般的声响传来,从那凝化成银白的血池上传来!

再看那凝住的血池池面,一条明显的裂痕从长情脚下一直往对面池边的方向蔓延而去。

“成……成功了!”寒雪睁大着眼看着池面上的裂痕,激动得险些要跳起来,“殿下成功了!”

也就在寒雪话音才落的一瞬间,这条裂痕向四面八方蔓延,而后“轰”的一声如给凿穿了洞的冬日冰冻湖面一样裂开并且纷纷往下坠落!

只一小会儿,本是腥红的血池,如今变成了一个漆黑的大窟窿!

血池周围同样被凝化住的众天枢宫弟子身上也正出现裂纹。

不仅如此,整个被凝化成银白的天枢地宫也都在出现裂纹!伴随着细碎的石子纷纷从上边掉落下来,以及一种山体歪倾的摇晃。

这个天枢宫,有将要坍塌的迹象!

“将军!这儿好像快要塌了!”寒雪方才的激动瞬间被天枢宫将要倾塌的动荡而起的紧张不安所取代,就在她着急得与破印将军说这话时,本是站在她的身旁却是朝长情跑去了!

“夫人!”寒雪发现之时沈流萤却跑出了一丈多远,使得寒雪惊慌得面色都变了。

可沈流萤却没有停下来,更没有理会寒雪,而是拧着眉朝长情跑去!

“萤儿!”长情听到寒雪的这一声惊呼后转头便看到了正朝他急急跑来的沈流萤,赶紧朝她掠去将她搂进了怀里来,同时道,“萤儿,这儿快要塌了,你先和将军他们到上边去。”

谁知沈流萤却是想也不想便摇头,“我不去,我和你在一起。”

“可是这儿危险。”长情着急不已。

沈流萤却是无比的坚定,“就是危险我才要和你在一起。”

长情怔了一怔,沈流萤却是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认真地催他道:“走,快去找封印,在这儿塌下来之前。”

破印将军见沈流萤和长情没有要离开的打算,不由唤了长情一声:“殿下。”

长情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面色虽是淡漠但眸中却写着不安与关切的破印将军,道:“你们先上去,我与萤儿还有事情要做,随后便也上去了。”

破印将军本想说什么,但看着长情坚定的眼神,最终道:“那殿下与夫人千万当心,此处快塌了。”

长情点点头,而后揽着沈流萤的腰带着她朝那大窟窿中跃去。

破印将军当即让破印军即刻回到地面上去。

回到地上的寒雪一脸的不安,紧张地问破印将军道:“将军,前边我好像听到了殿下和夫人还有那天枢宫的女弟子说到了封印,是像褐羽给将军来信说的十万大山上的那种封印?能影响妖界封印的封印?”

“我想应是。”破印将军看着天枢宫的方向,声音沉沉。

那个身体里流着一半人类骨血的殿下,正在危险之中为了妖界而努力。

明明没有在妖界生活过,明明没有去过妖界,却愿意为了妖界期盼了七千年之久的光明而努力,他的这份努力,和妖界一直传颂着的上古妖帝,真像。

这般的殿下,果真如他所想的那般,值得破印军追随,亦值得整个妖界追随。

“那……将军,他一定能救我们妖界的,对不对?”寒雪又问,问得愈发紧张,也问得小心,就好像她如果不小心些问的话就会得到否定的答案似的。

“相信他吧。”破印将军没有直接回答寒雪的问题,可却给了她再坚定不过的回答,“他值得我们相信。”

寒雪用力点了点头。

天枢宫中,那漆黑的窟窿之下,沈流萤的双脚落地时她忍不住骂长情道:“你个呆货,你说跳就跳啊,万一这是个无底洞呢!?你真是吓死我了!”

长情却是正经又无辜道,“是萤儿自己要跟着我的,而且我知道这儿有底,不算深,我不会伤着萤儿的。”

沈流萤这时候没有时间嫌弃长情,她只是在黑暗中摸上长情的脸,用力掐了一把,一边道:“这山动荡得越来越厉害了,得赶紧找到封印才是,可这儿黑漆漆地伸手不见五指,要怎么——”

沈流萤话还未说完,便见他们脚下渐渐亮起了幽蓝的光,一点又一点,绵绵密密地亮了起来,漂浮在他们周身,将黑暗全部照亮。

这血池之下的黑窟窿不大,从上边看的血池有多大,这黑窟窿便又多大,约莫三丈深,想来这窟窿本就是血池,只不过血池凝化再被长情碎化之后便变为了这么一个大窟窿。

而这大窟窿里,除了这些幽蓝的光,什么都没有,没有投出池中的方梧桐,也没有坠落下的凝化池水,诡异非常。

再细看这些幽蓝的光,竟是——

“呆货,这些蓝光,竟是一朵朵小小的芍药花!”沈流萤抬起手来轻轻接住这些幽蓝的光点,移到眼前细看后诧异不已,“和你眉心的芍药花一样。”

“照白……”长情看着眼前这些细小的幽蓝芍药,情不自禁地喃喃了一声,同时缓缓抬起手来将这些漂浮在黑暗里的幽蓝小芍药接在掌心。

“呆货你说什么?”沈流萤听得长情这一声呢喃,微蹙起眉抬头看他。

“没什么。”长情这才忽地回过神,亲了亲沈流萤的眉心后用苍龙古剑毫不犹豫地划开了自己的掌心,却在将沈流萤的掌心划开时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使得沈流萤不由轻轻笑了,“一点点而已,又不疼。”

“可我还是心疼,萤儿嫁给我之后总是受苦受累。”长情心疼道。

沈流萤却是踩了踩他的脚尖,哼声笑道:“好了,这可是正经时候,先把正经事做了从这儿出去,出去了你再好好补偿我。”

沈流萤说完,将自己沁血的掌心交给了长情,长情与她掌心相贴,血与血交融,而后将他们交融的血滴落到地,正正好滴落道正从他们手下飘飞过的幽蓝色小小芍药上。

一瞬之间,这漆黑的窟窿骤暴出刺目的蓝光,山摇地动更甚,使得长情不由将沈流萤严严搂进怀里来。

自在天阙山那次被分开之后,长情就怕极再出现那般的情况,是以每解开一个封印,他都要将沈流萤搂进怀里,怕与她分开,怕她消失不见。

沈流萤亦是如此。

长情搂着她,她亦拥着长情。

就在这时,长情心口的帝王血印也爆发出赤红的光,眉心芍药熠熠生光,同时他心口的赤红如水流般幽幽融进了沈流萤心间些许。

这忽然之间,沈流萤只觉肚子有些疼,以致她将长情拥得更紧。

且见那些本是漂浮着的幽蓝小芍药在这骤暴的蓝光之后尽数聚到了长情周身来,随后化作一颗幽蓝的手珠落到了他的左手腕上,与他左手腕上本有的三颗手珠一齐透着深深的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