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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689)

看他拿到绳带时那么高兴,问问他这绳带指不定他又会高兴起来了?

果然如秋容所想,一提到绳带,小麻雀就笑了,只见他一边看着手心里的绳带一边道:“当然了,这可是我们的宝贝!将军亲自给我们军中每一个人编的!”

小麻雀说这话时的眼神不仅是高兴,还有崇敬与敬仰,可见他们将军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编这个做什么?”秋容又问,不仅是为了让小麻雀别沉着脸,也因为他自己也有些好奇,“上边的蓝、绿和黄三种颜色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秋容,没看出来你还挺聪明的啊?居然看得出来这三种颜色有特别的意思。”小麻雀夸了秋容一把,秋容却十分不受用,“难道你以为我是瞎子?”

要是没个特别意思,为何只选这三种颜色而不选其他颜色?他有这么傻连这都看不出来!?

这只蠢麻雀!

“夸你你还不乐意了?”小麻雀白了秋容一眼,这才回答他道,“蓝色代表蓝天,绿色表示草木,黄色表示阳光,这是我们妖界所向往的东西。”

小麻雀边说边抬起手将三色绳带系到了额头上,“将军给我们每人编一根这个绳带绑到头上,是要我们时刻记着我们破印军的职责。”

他们破印军的职责就是破除封印,让蓝天与阳光重新回到妖界,让草木重新生长,让妖界不再阴暗湿冷。

他们肩上挑着的,是整个妖界的希望。

而这三种颜色,就是妖界子民的向往。

秋容有些动容,尽管他对妖界的事情知之甚少,尽管他并不知晓破印军是什么,可他却可以从小麻雀笑容里的坚定看得出,他们破印军可以为了这三种颜色,哪怕拼尽性命,也义无反顾。

“不过我在来人间界的途中不小心把它弄丢了,我还以为找不到了。”小麻雀说到这儿有些惭愧,“要是没有寒雪,我怕我都没有办法再见到它了,所以我一定要好好谢谢寒雪。”

“你想看雪?”秋容想到方才他和寒雪说的话。

“我?”小麻雀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秋容是听到了他方才与寒雪说的话,也不介意,反是回他道,“我对雪倒是没什么执念,我喜欢树,就像这十万大山的树,我喜欢这里的树,不过寒雪想看雪,我答应了她,就一定要陪她去看的。”

“你知道哪儿有雪可以看?”

“不知道。”

“我知道啊。”秋容笑了,“我知道去哪儿能看到最好看的雪,要不要告诉你啊?”

小麻雀看着笑得友好的秋容,蓦地竟觉有些感动。

这个名叫秋容的人类,是真的将他当做了朋友。

和人类交朋友……他们可以么?

“好啊。”小麻雀终是笑着点了点头。

此时,渐渐恢复了力气的白糖糕从小麻雀的衣裳下钻出了个脑袋来。

------题外话------

啦啦啦,有个小小新人物

384、我不死,你就离不开这儿【一更】

白糖糕的力气只是恢复了些许,尚未完全恢复,所以哪怕他从小麻雀盖在沈流萤身上的衣裳下钻出了脑袋,却是钻得慢。

这倒不仅是它力气不足,还因为沈流萤将它抱得太紧,它在她怀里努力了许久,才把它的两只前腿给抽了出来,好在顶着个大肚子的沈流萤实在是觉得太疲倦,所以并未因怀里白糖糕的蹭动而醒来,她依旧睡得很熟。

白糖糕也没有从沈流萤怀里完全蹭出来,它把自己的两只前爪抽出来后将毛茸茸的爪子轻轻贴到了沈流萤的在火光中还显得有些发白的脸,收起尖利的趾甲,极轻极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担心怕她吵醒,却又不舍得把毛茸爪子收回来。

抚着抚着,它将爪子从沈流萤脸颊上移开,转为轻轻抱住她的脖子,然后将脸贴到她的脸颊上,久久不舍得离开,好像如此能给她取暖似的。

他这副模样,什么都做不了,拥抱不了萤儿,给不了萤儿温暖,他便是想要与萤儿说一句话,都不能够。

他这副模样,根本就无法保护萤儿,保护不了他们的孩子,保护不了任何他想保护的人。

这样的他,非但保护不了萤儿,反还会给萤儿带来灾祸。

所以,他需要力量,需要力量来将镇压在他体内的帝王血印破除!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无法拥抱。

只有这样,他才会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一个儿子,一个朋友!

*

十万大山深深处。

有两人正坐在莽莽山林间一小块空地上,点着柴禾,烤着十条肥大的鱼。

是顾尘和段秋水。

顾尘是天枢老人座下大弟子,段秋水是天枢老人座下四弟子,即白华与方梧桐的大师兄和二师兄。

顾尘样貌普通,即便身着苗衣也是最普通的苗衣,他全身上下不管哪一点哪一处都极为普通,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这样普通的人,一般是不会有人多加注意的。

段秋水却与顾尘恰恰相反,不管是他的样貌还是他的打扮抑或是他的气质,都给人一种过目难忘的感觉,倒不是他长得有多英俊,相反,他长得一点都不英俊,不仅不英俊,还长了连鬓的虬髯,一张天生黝黑的脸膛,头发如蓬草,梳成一根粗粗的辫子甩在背上,身材健壮高大,身高九尺还有余,坐着给人一种巨石压阵,站着给人一种泰山压顶般的感觉,这样的人不管往哪搁,都会是最吸引人眼球的。

他这样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了,偏偏他还总是要穿一身同样引人注目的衣裳,就像他现在身上所穿的苗衣,可是只有重大事情时苗人才会穿的盛装,繁复华丽,他的身材本就与苗人的衣裳不搭调,可他就非要这么穿不可,似乎担心他还不足够吸引人眼球似的。

这样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偏偏有一个女人的名字。

段秋水。

因为这个名字,方梧桐没少笑话他,道是他爹给他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是不是想着怎么斩断和他娘之间的绵绵秋水。

火上的十条肥鱼,就是他烤的,两条细长的木棍将这十条鱼连穿在了一起,正冒着一点点被火烤熟的味道。

生得普通的顾尘坐在他身旁,看起来不仅普通,还矮小,尽管他生得并不矮也不小。

不过,段秋水却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顾尘很尊敬,只见他将烤好的一条肥鱼用一根削好的干净木棍穿好,将其递给顾尘,道:“大师兄,给。”

顾尘微微一笑,将烤鱼接了过来。

只听段秋水又道:“还很烫,大师兄你可当心烫嘴啊。”

“呵呵,我就吃这一条要是还把嘴烫了,你这自个儿吃九条的岂不是更要注意着烫嘴?”顾尘已经不惑年纪,除了笑起来眼角的笑纹较深之外,他看起来不过而立年岁的模样。

他笑起来的模样很亲和,就像一个温和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