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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674)

“当寨子里的大伙赶到大树下时,只听那被钉在树干的奄奄一息的男娃儿问正举着弓箭直对着他的‘好朋友’,说他们不就是想要大树中的宝剑而已,又为何非杀了寨子里手无寸铁的人不可,对方没有回答,可男娃儿却能在他的沉默中知道他的答案,忽然间就仰天大笑起来,然后他不知突然哪儿来的力气,突然抬手就拔掉了射穿他心口的三支箭,抓着那三支沾满了他的血的箭像野狼一样扑像那些个外人。”

“或许是谁也没有想到男娃儿还有那样的爆发力,一时间谁也没有反应过来,那三支箭就被他抓在手里疯狂又狠厉地一会儿间就取了对方十人性命。”

“可死了十个,却还有十个,并且当时还有人慌慌张张地跑来说寨子外边有二三十人抓了寨子里很多人,那个时候,站在寨子里好像都能听到被抓的孩子和妇人在外边嚎啕大哭,寨子里都是寻常苗民,就算整个寨子的人加起来,都不会是那些人的对手,最后宝物都会被抢走,寨子里的大伙最后也都会死伤无数,不得已,寨子里的巫姑和对方谈了个条件,他们放过寨子里的所有人,寨子则就把宝物交给他们。”

“对方答应了,暂时退出了寨子,在寨子下等着,他们不着急,因为在他们眼里,没有任何还击之力的寨民不管答不答应,最后他们都会拿得到大树里的剑,可他们不会想得到,寨子里的大家就算是死也不会将守护了寨子五百年的宝物交出去,而且还是交给他们这些恶人。”

“所以,那个夜晚,大树下又点起了篝火,寨子里活着和没有被抓的人都聚到了大树下来,浑身是血的男娃儿就跪在树下,他还没有死,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还活着,可能是他怨恨不甘的执念,可所有人都知道他撑不了多久的,很快,他的血就会流尽,他的心跳就会停止。”

“他跪在树下,向族人跪着,匍匐在地,嚎啕大哭,哭得像个孩子,大伙都知道他为什么哭,因为要不是他,寨子就不会有灾难,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责怪他,巫姑更是安慰他说这不是他的错,苗人的赤诚真诚之心没有错,错在外边的人心太贪婪太无情。”

“男娃儿说,就算交出了大树里的宝剑,那些人也不会放过寨子,不管结果怎么样,他们都会将寨子里的人一个不剩的杀掉,因为那把宝剑的存在不能让世人知道,没有人怀疑男娃儿的话,因为大伙都看能从那些人的眼神里看得出这样的结果。”

“巫姑说,大树守护了寨子五百年,该是轮到大伙来守护大树的时候了,用生命来守护,没有人说不,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都没有一个人说不,更没有一个人哭,与其死在恶人的刀剑下,不如用命来守护大树里的宝物。”

“至于那些个还被抓着的人,巫姑亲自走到寨子边上看着他们,让妇人不要哭,让孩子们也不要哭,因为苗疆人的泪绝不在恶人面前流,也让他们不要怕,就算再疼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寨子和寨子里的大家会陪着他们的,巫姑说完,还唱了支歌儿给孩子们听,孩子们听着听着,全都不哭了,因为他们是苗疆的儿女儿郎。”

“那些恶人知道寨子是不愿意交出大树里的剑了,再然后啊,巫姑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妇人孩子被一把把锋利的剑捅穿了心脏,没有一丁点的犹豫,就像是苗疆人的命都不是人命一样。”

“那些恶人杀了人后就像胜利者一样冲进了寨子,抓了巫姑和寨子里的大伙到了大树前,他们要让整个寨子的人看着他们是怎么样得到宝剑的,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这一次走进寨子,就再也不可能走得出去,他们的命会留在寨子里,他们的魂灵也将永生永世得不到轮回。”

“当他们走近大树时,那个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在男娃儿就抱着那把剑坐下树下,那是谁也没有见过的剑,寨子里的人没有见过,那些外边来的人就更没有见过,可他们在看到宝剑那一瞬间的眼神就像是抓到了这个天下一样,男娃儿笑了,仰天大笑,然后当着他那‘好朋友’的面,将那把锋利的宝剑插进了自己心脏。”

“也是在那一刻,男娃儿以及他身后的大树下现出了一个血阵,血阵飞快地扩大,将整个寨子围在血阵中,也将那些冲进寨子里来的外人困在血阵中,然后将他们——纷纷化作白骨,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脚以及身子慢慢地化成白骨却都无能为力,不管他们是哭是喊还是求饶,都永不会得到解救!”

就在这时,沈流萤觉得他们身下忽然耀出一阵血色的光。

一个血色的法阵,就正在他们身下,正在慢慢地由巨树树干处朝四面八方扩大!

------题外话------

木青寨的故事二更继续,二更应该能写完了,二更在等下10点钟

这种设定章节不好写,特别烧脑,尤其写出来姑娘们还特别不爱看,我==。

377、故事!(二)【二更】

其实,只要不是傻子,老族长的故事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能让人知道他说寨子,就是这个木青寨,他故事里的大树,就是这棵木青巨树。

长情听得出来,沈流萤听得出来,便是小若源也都听出来了,可也正因为听得出来,才让人心如被人撼动了一般的感觉。

老族长说得很平静,从始至终他的语气都没有过一丝波动,就像在说一个小故事一样。

围着篝火坐着的所有人也都还是原来的模样,腰杆挺得直,坐姿端正,即便他们身下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血色阵法,他们也都像看不见似的,没有人叫上一声,更没有人面露异色。

沈流萤却不是他们,她看到身下这个慢慢扩大的血色阵法时,她虽没有惊诧地站起身来,可她却将长情的手抓得紧紧的。

长情则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仿佛天塌地陷都和他没有关系似的,他只是将手轻搭在沈流萤的手背上,示意她不用惊慌。

倒是小若源吓得赶紧跳到了秋容怀里,秋容虽然不是聪慧之人,但却是个足够冷静的人,所以尽管他心有震惊,他还是端端正正地坐着,没有什么太惊讶的反应与举动。

巫姑神色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便又转回头,看向面前烧得正旺的篝火。

此时此刻,除了小若源,没有人看着他们身下的血色阵法,就像没有人在意一样。

只见老族长嚅了嚅唇,又要继续往下说,就在这时,去找巴依的达木回来了,只听他恭敬地唤了巫姑与族长一声,而后听着老族长问他道:“找着巴依那孩子了?”

“找着了。”达木微微点头,“他睡着了,所以没有过来了。”

“睡着了啊,睡着了就好。”老族长一脸慈蔼地点了点头,“他既然睡着了,就让他睡着吧,来,达木,过来坐。”

老族长说着,笑着拍了拍他身旁的空位,显然这个位置是留给达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