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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642)

沈流萤说完,抬头看向抱着她说什么都不肯放她下来自己走的长情。

长情点点头,“嗯,听萤儿的。”

他们运气还算不错,未多久他们便寻到一处不大不小的山洞,虽然有些湿漉,但好在洞中堆积着很多因风而来的枯叶干草,垫在身下坐着也未觉有多少湿气,秋容去寻了些干柴来燃,很快便拂去了这山洞中的湿漉之气。

沈流萤怀着身子本就不适于奔波,是以她吃了些干粮喝了些水下肚便觉困倦得不行,捱不住倦意便也顾不得云有心与秋容在旁,蜷了蜷身子,便要躺到地上的枯叶干草上睡觉。

长情瞧着心疼,便揽了她的肩与腰将她抱进自己怀里来,让她靠在他怀里睡,他则是将背斜倚在洞壁上,将自己的身子折成一个躺椅的形状,好让她靠得舒服些。

如此亲昵,沈流萤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她在长情怀里撑起了身,谁知长情将她的肩膀一按,又将她按到了自己胸膛上,并且搂着她不让她再坐起身。

沈流萤有些面红,在长情胸膛上轻捶了一把,小声恼他道:“你个呆货,撒手,七公子和秋容可在看着呢!”

“无妨,他们不介意。”长情一动不动,手也不松,说着抬头看向了云有心和秋容,道,“阿七,你说是不是?”

云有些轻轻一笑,道:“弟妹放心,我看不见。”

“……”

秋容也赶紧道:“夫人只管放心,秋容虽然看得见,但是秋容一点都不介意!”

就是给他一千个胆,他也不敢介意。

“……”沈流萤觉得,秋容这脑子,有时候就和他这主子一样,傻得不行!连话都不会好好说!

“地上凉,萤儿不可着凉,我抱着萤儿睡。”长情说着,稍稍调整了一下身子的姿势,以让沈流萤靠得更舒服些,“只能这般委屈萤儿了。”

长情说完,无视云有心与秋容,低下头在沈流萤额上轻轻亲了一口。

长情的吻很轻很柔,他的胸膛很宽实,他的怀抱很温暖,沈流萤靠在他的肩上,只觉倦意兜头袭来,让她动也不想再动,就这么窝靠在长情怀里渐渐睡了去。

长情垂着眼帘,静静看着沈流萤的睡颜,眼神有些沉。

过了一会儿,待长情抬眸时,秋容从包袱拿了一件长情的外衫,递给了他。

长情抬手接过,轻轻披到了沈流萤身上。

小若源这会儿也已经窝在一地的枯叶上睡了去,小麻雀则是站在他的肩膀上,一瞬不瞬地看着长情,好像要从他的一举一动及眼神中看出来些什么似的。

秋容重新坐回了火堆旁,云有心也靠到了长情旁侧的洞壁上,似也睡了去。

没有人说话,山洞里安安静静的,除了干柴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便只有各人深浅不一的呼吸声,像是不忍打扰已经睡着了的沈流萤似的。

沈流萤靠在长情怀里,将整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将他当做床榻来枕着,她的眉心舒展着,睡得并不难受。

长情将左手轻轻放到了她凸起的小腹上,也慢慢闭起了眼睑。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得云有心轻声叹道:“长情,你不该带弟妹和你到这十万大山来,纵是天大的事,又如何比得了弟妹与她腹中的孩子对你来得重要?”

云有心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足以让长情听得清楚却又断断不会吵醒已经入睡的沈流萤。

他没有睡着,他也知道长情定也没有睡着。

长情放在沈流萤小腹上的手微微一颤,而后慢慢睁开了眼。

只见他嚅了嚅唇,想说什么,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垂眸看着睡得安然的沈流萤而已。

阿七说得没有错,他不该带萤儿来受苦,自萤儿嫁给他开始,便没有一日好好歇息过,纵是怀了身子,还要在马车上颠簸,在山路上行走,家都不得近。

萤儿怀了孩子后身子不大好,有时候吃不好也睡不好,可他现在却不能给萤儿安然舒服地躺在床榻上歇息,甚至还要萤儿吃干粮喝凉水。

使命固然重要,可萤儿与孩子对他来说,又何尝不重要?

这一次来十万大山,虽说是萤儿担心他体内的帝王血印会将他折磨得愈发厉害而急不可耐地催着他来,可若他执意不来,萤儿也奈何他不得。

说到底,是他让萤儿吃了这些不必要的苦,受这些不必要的委屈。

长情的沉默让云有心又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而后微微笑了起来,宽慰他道:“不过既是来了,便尽你所能保护好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便好。”

“我会的。”长情想将沈流萤稍稍搂紧一分,可又怕将她吵醒,他只能慢慢低下头,又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

沈流萤这会儿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脸,抿了抿嘴,同时抱住了他,继续睡。

云有心虽看不见,但他听得到,他听得出来旁人在做什么,自也听得出来沈流萤做了什么动作,使得他不由笑得唇角上扬,依旧轻声道:“当初阿风还嘲笑长情你选了一个什么特点都没有的女子,幸好长情你执意非弟妹不可,否则可就是要错过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了。”

云有心的话让长情的嘴角也微微地扬起了一个弧度。

他也庆幸他固执地认定了萤儿,虽然萤儿有着很重很重的小脾气,不过也因为这些小脾气,才让她灵动可爱。

他喜欢她,也喜欢她挠人的小脾气。

“柏舟……”长情忽然就偏了话题,说了后又随即改口,“云忘他怎么样了?”

这些日子,事情多得他根本就没能去看过云忘的情况。

“不知长情问的是他在云府过得如何还是怎样?”云有心浅浅笑着,“我近一个月来虽不在府上,但我出门前已让大哥多照顾着些他,长情你只管放心,他在云府过得很好,他的一切都很好,过去的那些痛苦,所有的所有,他都不记得也不会记得。”

“对了,他如今很爱笑,与从前的他,完全不一样。”虽然云忘身上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从前的叶柏舟,不再是他们所熟识的兄长,可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却是最好的。

既是最好的,他们就无需为他感慨什么,也无需可惜什么。

“如此便是最好。”长情道,语气里是释然也是欣慰。

他心中所想,与云有心一样。

只要云忘他过得好,就算遗忘了所有遗忘了他们的兄弟情义,又如何。

“云忘还有一事。”云有心又笑,“这事怕是长情你听了会觉诧异。”

“何事?”长情微微转头,看向云有心,竟是颇为有兴致的模样。

云有心笑得愉悦,就好像是他自己的事情似的,“云忘似是喜欢上了一个姑娘。”

“哦?”长情饶有兴致,等着云有些接着说。

“我出门前的几日,总瞧着他盯着一块姑娘家的帕子发呆,还听府中人说曾有一个姑娘到过府上来找他。”云有心道,“我问过他,他却藏着掖着不肯告诉我,还说什么没有的事,呵呵,他那明显有心事的模样,又怎可能没有事,不过他不愿意说,我便没有再问,待他愿意说时,自然会自己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