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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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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隆隆入耳,沈流萤紧紧捂着耳朵躲在长情身旁,看着一袭大红衣裳清隽爽朗的沈澜清用系着大红绸花的红绫将头顶红盖头的越温婉领进喜堂,笑靥如花。

凑热闹的孩子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在爆竹燃烧的白烟中穿来蹿去,蹦跶着高声喊着:“娶新娘子咯!娶新娘子咯!”

沈流萤忽地抬起头来,和身旁的长情开心地说着些什么,可是爆竹声太大,完全淹没了她的声音。

她只是笑着,根本不在乎长情听不听得到她的是些什么话。

长情看着她因兴奋而微红的脸颊,看着她捂着耳朵的纤纤柔荑,看着她充满萤光的眼眸,心也跟着欢喜了起来。

只要他的萤儿开心,他便开心。

突然,爆竹声震耳,竟是十数根爆竹齐齐点燃,陡然拔高的爆竹声惊了沈流萤一跳,下意识地往身旁长情的怀里钻。

长情赶紧将她搂进怀,同时抬起手帮她一齐捂上耳朵。

感觉到长情掌心的温热,沈流萤抬起头来,笑得露出了两排整齐细小的皓齿。

长情喜瞧她姑娘家的模样,所以即便嫁做妇人,沈流萤也鲜少将长发盘起,而还梳着出嫁前的发型,加上她现在小腹并不十分凸起,她如今这娇俏的模样哪里像是一个已经怀了身孕的少妇,反倒像是偷偷到别人喜宴上来瞧热闹的邻家小妹。

若非周遭全是前来贺喜的或沾喜庆的人,只怕长情已经忍不住低下头噙住了她的小嘴。

沈流萤似是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抿嘴笑了一把,然后转过身,将背靠在长情怀里,看向了喜堂。

沈斯年已坐在高堂上,面上是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喜悦,沈望舒站在旁侧,嘴角亦扬着欢愉的笑。

沈澜清此时已带着越温婉跨进了喜堂高高的门槛,走到了沈斯年跟前。

沈流萤拉着长情的手,从人群外边挤了进来,挤到沈望舒身旁来。

沈望舒瞧着,小声着问:“小萤方才跑哪儿去了?”

“到外边看二哥怎么把二嫂领进来的,顺便沾沾喜庆的爆竹声。”沈流萤笑盈盈道。

沈望舒看一眼她与长情始终交握在一起的手,笑着点了点头。

在管家十四大叔高唱完“礼成”时,沈斯年的眼中竟是蓦地有水光山洞。

沈流萤用手肘杵杵沈望舒,抿嘴笑道:“三哥,我怎么瞧着大哥快要哭了的模样。”

沈望舒小声回沈流萤道:“小萤出嫁那日,大哥可不就是也哭了?”

沈流萤笑得更开心。

沈流萤本还想在沈府留到夜晚闹洞房的,沈斯年却是下了圣旨般的让长情将她带回莫府去了,道是她如今可不再是自己一人的小姑娘,不可自己玩闹而不顾腹中孩子,沈流萤虽然很想抗议,可沈斯年说得就是在理,她根本就没有反驳的理由,她自己也确实有些担心忽闹腾到肚子里的孩子,便将绿草留下来“看情况”,明日好好给她禀报,她这才不情不愿地跟长情坐上马车回莫府去。

马车里,沈流萤习惯性地窝到长情怀里,尽管是夏日。

“萤儿可是不开心了?”长情抚着沈流萤的发,轻声着问。

“倒也说不上,就是没能闹二哥的洞房,有些遗憾。”沈流萤将头靠在长情肩上,闷闷道。

长情正要想着用什么话来逗他的小媳妇儿开心,却听得沈流萤忽然紧张道:“呆货,我想起一件事情!大事!”

沈流萤说这话的同时猛地坐直了身,惊了长情一跳,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赶紧问道:“怎么了萤儿?”

“我忽然想到了二嫂的天生神力,这要是和二哥洞房一时激动得没注意的话……”沈流萤眉心微拧,一副着实紧张的模样,还做了一个东西在手里被掰断的动作,“不会把二哥的命根给坐断了吧!?”

沈流萤手上的掰断动作吓了长情一跳,使得他不由得绷直了身子。

坐断……这也……太可怕了吧?

长情将沈流萤还呈掰断动作的手按了下来,想了想,一脸认真道:“二哥的二哥应该不至于那么脆。”

长情这一个“二哥的二哥”的说法把沈流萤逗笑了。

就在这时,她眉心的赤红芍药陡现!

伴着长情心口的帝王血印一并出现!

350、真是个难磨的夜!【一更】

“喂,沈澜清,我问了流萤洞房是什么样儿的感觉,流萤让我今晚自己问问你,你给我说说?”红烛摇曳的喜房里,沈澜清才用秤杆挑起越温婉的盖头,将将瞧见她薄施粉黛的脸,正心想这狗皮膏药其实这样打扮起来还挺像那么个小家碧玉,挺俏丽招人疼的,谁知他心中才这么想完,越温婉便来了这么一句大煞风景的话。

沈澜清倏地将红盖头和秤杆扔到一旁,红亮的火光中,越温婉竟辨不明他的脸色究竟是明还是暗,只闻得他身上酒味浓重,倒也不嫌弃,只是又问道:“你喝了不下十坛子酒吧?”

不然可不会有这种程度的酒味。

谁知她的话音才落,沈澜清便突然按住她肩头,将她推倒在撒着枣生桂子的床榻上。

越温婉头上的步摇猛晃,叮当作响。

越温婉被床榻上的枣生桂子硌得后背难受,一边撑起身一边困惑地盯着沈澜清,“沈澜清你干什么?”

沈澜清站在床榻前,用一种越温婉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眼神盯着她看,“你不是问我洞房是什么样儿的感觉?耳听不如力行,我这就告诉你。”

沈澜清说完,右腿一抬,将膝盖架到了床沿上,同时身子往前一倾,双手撑在越温婉颈边两侧,就这么撑着身子死死盯着身下她看。

越温婉睁大了眼,吐着嫣红口脂的嘴微微张开,看着突然覆到自己身上来的沈澜清,一副惊诧的模样。

沈澜清以为她紧张害怕了,正要说“你现在反悔也没用了”,只见越温婉忽然猛坐起身——

“咚——!”

一声闷响!

越温婉的脑门直直撞在了沈澜清脑门上,竟是给沈澜清撞出一种眼冒金星的感觉来!不仅如此,她甚至撞得沈澜清侧身跌坐在床上,她自己则是站起身就跑开。

沈澜清当即抬手捂上自己疼得不行的脑门,忍不住怒火咧咧嘴骂道:“越温婉!你脑门钢铁做的啊你!?你要起来就不能先说一声!?你这是要把我的脑门撞开花!?”

他到底娶了个什么样儿的女人!一个不高兴就会给他下蛊不说,还力大无穷一巴掌就能把他拍到地上去,现下又来个铁头功,人家娶媳妇儿是要人,他这娶媳妇儿简直就是要命!

他就是哪根筋没搭对所以才松口说要娶这块狗皮膏药!

哎唷!可真是疼死他了!

“沈澜清,喏,给你,这是你的。”跑开的越温婉这会儿回到了床榻前来,回到了沈澜清面前来,话语里带着欢喜,发自内心的欢喜。

沈澜清愤愤抬眸。

只见越温婉贝齿微露,嘴角上扬,笑得开心,双手各拿着一只酒盏,正将其中一只朝他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