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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506)

这就使得他一边蹲茅厕一边朝自己身上挠痒,饿了不能吃,腿麻不能坐,偏偏还只能在茅厕里呆着,真真是苦不堪言。

终于,他忍不住了,昂头大声嚎道:“小馍馍媳妇儿!我跟你没完!”

沈流萤翘着腿坐在窗边小口咬着甜糕,听着卫风这嚎得整个客栈的人都能听到的话,满不在意道:“好啊,等着你来,不过前提是要你有本事从茅厕里出来再说。”

于是,卫风在这茅厕里一蹲竟是蹲了整整一天,直到次日天明,他才虚脱地从茅厕里出来,连路都走不稳,还是卫子衿将他背回房的。

这一夜,沈流萤可睡得很是舒坦,天明之后她又去找了晏姝,她本是想与晏姝玩个一整日的,奈何她心中挂念着墨衣墨裳交给她的事情,不能再耽搁,所以只和晏姝闹腾了一个时辰后便和长情在这西原县里慢慢走着,看看有什么异样之处。

而卫风则是在床榻上躺了整整一日,好不容易不跑茅厕了,身上也不痒了,可他却浑身无法动弹,他这一趟就从白日躺到了晚上,就像瘫了一样,连吃饭都是卫子衿一口一口喂他。

待吃饱后,他咬牙切齿道:“小馍馍媳妇儿她是将我往死里整是吧!?别以为她是小馍馍的媳妇儿我就拿她没辙!打不了她,我就把小馍馍往死里打!”

卫子衿则总是残忍地实话实说道:“爷,您从来都打不过莫爷,您只有被打的份。”

“……那我就打死他媳妇儿!”

“爷,君子一般不与女子动手。”

“小衿衿!你能不能给爷说点好听儿的!?没见爷正窝火着呢吗!?你赶紧地给爷想一个能让她跪着求爷放过她的法儿!”卫风恼道。

谁知卫子衿又依事实说话道:“爷,莫少夫人当初救了叶公子,您却没有带回沈燕姑娘,您——”

“小衿衿你的意思就是爷活该是吧!?”卫风不等卫子衿把话说完便将他打断。

“属下没说,是爷您自己说的。”卫子衿扶起卫风的脑袋,给他喂了一口水,然后用帕子替他擦了擦嘴。

“老子跟她没完!”卫风气得七窍生烟。

就在这时,他的屋门被推开,只见卫子衿赶紧站起身,对着走进屋里来的人微微垂首,恭敬道:“莫爷。”

“退下吧,到旁屋与秋容一起替我守着萤儿。”进来的人是长情,面无表情的长情。

“是,莫爷。”卫子衿应了声后便要出屋。

卫风当即骂他道:“小衿衿你给我回来!你到底是我的属下还是这个死馍馍的属下!?你居然听他的话!?你没见我被他那小媳妇儿害惨了!?你要是去守着她那就是你背叛主子!”

谁知卫子衿只当充耳不闻,出屋去了。

“小衿衿!爷生气了!爷不要你了!”卫风这会儿要是能动,定该跳起来把卫子衿往死里揍!

卫子衿出屋时不忘替这对师兄弟将屋门给掩上。

长情不紧不慢地朝瘫在床榻上一动不能动的卫风走来,卫风则是气煞煞地死死盯着他,骂道:“你个死馍馍!你来替你媳妇儿和我赔不是是吧,老子不接受!”

“还有你这种纵容媳妇儿虐待自己师弟的师兄,老子也不要了!老子不爱你了!你赶紧从老子屋里滚蛋出去!”

“欺负我现在不能动是吧,等我能动了,我就跟你拼了!不对,是跟你和媳妇儿拼了!”

“有没有点良心!?我昨儿险些死在茅厕里你们懂不懂!?你媳妇儿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

卫风身不能动,只能嘴上骂个不停,以此消消自己一肚子的火气,“我还要赶着去找那个该死的黄毛丫头呢!你媳妇儿净给我耽误事!”

“我绝对跟你媳妇儿没完!”

卫风刚嚎完这一句,只见从进屋后便一言不发的长情忽然抬起拳头,然后毫不留情地朝他身上揍去!

卫风则是被长情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揍得险些把舌头给咬了!

卫风的面色即刻变了,变得苍白,变得痛苦,可还不待他说上些什么或是又骂些什么,长情的拳头又一次落到了他身上,一拳接一拳,连他的脸都没有放过,看那架势压根就是将卫风往死里揍。

但长情每一拳的力道都控制得恰到好处,将卫风的皮肉揍得全是伤却又不伤到他的脏腑及骨头,却又能让卫风深切地体会到疼痛。

待长情停下手时,卫风被揍得胖了半圈儿,那张俊脸被揍得完全没了样儿,身上一片青一片紫,狼狈到了极点。

不过,长情揍够了卫风之后却没有离开,而是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同时用脚踢踢仿佛只剩下一口气在的卫风,还是面无表情,冷漠道:“别装什么死,我只用了三分之一的力道。”

“小么么……里不四银!”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几个字,卫风却是说得完全口齿不清,若不认真听,根本就听不出他说的是“小馍馍你根本不是人”。

谁知长情一脸无所谓,道:“我本来就不是人。”

“……”被揍得没了人形的卫风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阿风,一个男人最失败的,莫过于被女人骂‘不是男人’。”长情盯着卫风那张肿得不行的脸,又不紧不慢道,“你可还觉得你是个男人?”

“里才不四男银!”卫风当即骂长情,他还想骂更多的,奈何他的脸疼得不行,根本就不由得他多说话,他不张嘴都觉得一张脸火辣辣的疼,一张嘴说话就不仅是脸火辣辣地疼,便是整个脑袋都在疼。

“这事我本不想管,可阿风你这一回的作为,实在不是男人,我若不管管,便是师父教徒有过,有辱师门。”长情的脸冷冰冰的,语气也是冷冰冰的,“你以为你闭口不谈你曾做过的事情,我便不知晓了?”

长情说着,忽然伸出手,抓住卫风的衣襟,将瘫着的他提了起来,语气更冷一分,“你对人姑娘家做过什么天理不容的无耻之事,你承认还是不承认?”

卫风微微睁大眼眸,“小么么里怎么兹道?”

那个该死的黄毛丫头说的!?这种事情她竟然和小馍馍提!?又是什么时候提的!?昨天?还是今天!?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你觉得还需要人教你?”长情没有回答卫风的问题,而是反问他道,“还有,对于这事,她从未说过你的任何一句不是,莫将过错推到女人身上,这非君子所为非男人所为。”

“我……我辣是救她好不好!”卫风不服气,又嚷出了声。

可他话音才落,长情又一拳毫不犹豫地揍到了他的脸上,这会儿揍得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救人的办法有千种万种,我虽不知这其中是究竟怎样一回事,但你做了绝不该的事情后却不善后,从小师父是怎样教导你我的?”长情松开卫风的衣襟,将他扔回床榻上,“一直以来,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合情合理无愧于心更无愧于任何人,为何独独这一件事你如此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