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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420)

否则七公子一人根本不可能护得了叶公子周全,若是这个呆货在的话还好,偏偏她还不知他何时才能从白糖糕的模样变回来。

这般想着,沈流萤将掌心贴到白糖糕的心口尝试让它变回长情的模样,可惜毫无反应。

就在这时,哑巴家丁端了一盆干净的水来,沈流萤一边用帕子将手擦净一边站起身,对云有心道:“七公子,你且将叶公子身上的血水擦净,再替他将干净衣裳换上,我需出去一遭,稍后再回来。”

“弟妹且去便是。”云有心没有问什么,只点了点头,“此处远不及召南,弟妹自己务必当心。”

“我会注意的。”沈流萤微微点头,她从哑巴家丁身旁走过时看了他一眼,然后朝门外方向递了一个眼神,家丁即刻会意,跟着她一起出了屋。

白糖糕虽担心叶柏舟,但有云有心在旁照顾,它很放心,是以它跟在了沈流萤身后离开了屋子,只见它跑到了沈流萤面前,沈流萤便躬身将它抱了起来。

卫玺依然站在院中,沈流萤瞧着她,心有叹息,白糖糕的眼里则是充满了厌恶。

沈流萤走到卫玺面前,卫玺缓缓抬起头,对上沈流萤视线的那一瞬,她骤然泪如雨下,颤声道:“流萤……”

沈流萤轻叹一口气,道:“你杵在这儿也什么都做不了,若是你愿意,便跟我走走,倘若再有人来擒你,只会麻烦。”

七公子此时必然顾不上这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了的公主,顾不上不要紧,只怕还有人想要用她来做文章,若跟她在一起,她尚且能护着她不至于多出不必要的麻烦,即便她怀里的白糖糕显然不愿意。

因为此时白糖糕一副对卫玺充满了敌意的模样,沈流萤清楚地感觉得出,它很嫌恶卫玺,原因自然是因为叶柏舟。

因为不管是他们中的谁,都不难联想得到,叶柏舟之所以会重伤到丧命,显然是与卫玺有联系,温和的云有心且可撇开不说,但长情却不一样,他本就不喜卫玺,叶柏舟再因她而丧命,他对她便不仅是不喜,而是厌恶,是恨。

不管他们对卫玺是怎样的态度,沈流萤都能理解,毕竟人心与人心不一样,每个人的性子也都不一样,可是……

感情的世界里,又有谁对谁错呢?

哎……

卫玺听罢沈流萤的话,泪流更甚,但她听了沈流萤的话,跟着她走了。

只听沈流萤又道:“我可以护着你,但我毕竟能力有限,所以你不管听到我说什么或是疑问什么,你都必须冷静安静,因为我此时也需要冷静安静,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你不想叶公子死的前提上。”

并非沈流萤想要对卫玺这般无情,而是她必须对她这么淡漠,只有如此,她才能省去不必要的解释不必要的麻烦。

也正因如此,所以她在屋里的时候才没有对云有心说出救叶柏舟的方法。

既定之事,便不要任何人的任何迟疑,所以说与不说已无关紧要。

卫玺除了咬唇应声点头,当真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沈流萤此时转身看向跟在她身后的哑巴家丁,沉声问道:“这翎王府上可有什么活着但又必须要处死的罪人犯人之类的人?”

她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也不想做滥杀无辜之人,若是能用该死之人的命,那是最好,却也不知有无合适的人。

若要救叶公子的命,眼下之法,只有一命换一命,并且还要是合适的“命”。

------题外话------

周五了周五了!

238、合适的命?【一更】

哑巴家丁听罢沈流萤的话,紧皱着眉心认真想了想后用力点了点头,拍拍自己的心口而后张开双臂比划着什么,再指指他们脚下,见着沈流萤一脸不解的模样,他变得很紧张很着急。

沈流萤盯着着急的哑巴家丁,也蹙起了眉心,只见她目光沉沉,声音亦沉沉道:“你先别动。”

家丁立刻老老实实站好不动,沈流萤用指尖摩挲着自己的右手掌心,一边将其缓缓抬起一边冷声道:“我给你半个时辰说话的能力。”

沈流萤说完,将右手抓上了哑巴家丁的脖子。

家丁惊骇地看着她,似乎怕她会突然收紧手将他掐死似的,不过沈流萤仅是轻轻抓上他的脖子而已,力道完全不足以掐死他,同时他只觉自己喉间涌上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只少顷,沈流萤便将手收了回来,同时道:“试试说话。”

“啊……”沈流萤的话就像是命令,让惊魂未定的家丁不敢不从,听话地张了嘴,然后发出沙哑的声音,“说……话?”

而就在家丁自己说出这两个字时候,他比任何都要震惊,是以他慌忙地抬手摸上自己的嘴,震惊得瞳眸大睁。

沈流萤则是严肃地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之所以给这哑巴家丁张口说话的能力,仅仅是因为此时的她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来猜测他手脚比划之中的意思,之所以只有半个时辰,是因为这是她将将从墨裳那儿得到的能力,尚不完整的治愈之力,她目前的能力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且他于她无恩无德,她没有必要施恩于他。

但,这半个时辰于这哑巴家丁而言,已是天大的恩赐,是以他当即朝沈流萤跪下了身来,朝她重重磕一记感激的响头,颤声道:“小的……小的名叫陆阿城。”

沈流萤没有让陆阿城起身,而是又问道:“你为何忠心于翎王爷?”

“因为……小的这条命,是,是王爷救的。”陆阿城的话说得并不利索。

“你知道这翎王府上活着但又必须要处死的罪人犯人关押在何处?”沈流萤再问。

“是。”虽然沈流萤的本事让陆阿城惊骇不已,但毕竟是他亲眼所见亲身所体会到的,是以他相信沈流萤的本事,相信她一定能医治得好叶柏舟,哪怕她没有能力,哪怕只有一丝希望能医治好叶柏舟,他都会告诉她那个地方所在,“就,就在王爷的这个院子下边。”

下边?地下?

“你如何知道?”在这不安全的地方,当此紧要时候,必须事事谨慎。

“因为小的曾……曾给里边的人送过饭,下边的地方……是牢房,只有有罪的人,才会被关在牢房里的。”陆阿城毕竟不适应说话,是以他说得很慢很磕巴,但总比他一个劲儿用手比划的好。

沈流萤默了默,又问道:“入口在何处?”

“入口……就在王爷屋后墙根处。”

“带我去。”沈流萤边说边抬脚往叶柏舟屋后方向走,顺手扯了挂在一旁的风灯。

到得叶柏舟屋后时,沈流萤看着没有丝毫异样的墙根,沉声对陆阿城道:“将入口打开。”

谁知陆阿城却道:“小的……小的不知道怎么打,打开入口,上,上回……”

“我知道了。”陆阿城磕巴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沈流萤打断,同时只见她抬手扣住他的脑袋,盯着他的眼睛,冷声道,“这儿没你的事了,忘了今夜的事情,该去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