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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378)

夜已深。

卫风紧拧的眉心未曾舒开过。

黑猫小乌黑蜷在他的脚边,借着他的衣摆取暖,天已入秋,小乌黑已变得懒洋洋的。

“扑棱棱——”御书房门外忽传来羽翅扑扇的声音,且声音颇大,显然不是小型的鸟类。

习武之人耳力向来敏锐,卫风握着毛笔的手顿了一顿,紧拧的眉心在抬头看向殿门方向时舒开,而后忽地笑了起来,“哎呀呀,门外那不是小心心养的大黑?”

殿门外扑扇着羽翅落到高高门槛上来的,正是云有心养的海东青,通体黑色的海东青。

大黑,是卫风给它取的名字。

卫子衿纠正他道:“爷,七公子的海东青名唤乌泽,不是大黑。”

也只有爷这种人才会给一只上等的海东青取这么俗气的名字。

“呿,乌泽多俗气,大黑多好听。”卫风搁下笔,使唤卫子衿道,“小衿衿,赶紧的,去把大黑腿上的信筒给我取过来,一定是小馍馍和小心心想我了,给我写了信来。”

卫子衿站着不动,只道:“爷您不是不知道,七公子的乌泽除了七公子和爷,谁都不让靠近,爷是诚心想让它挠死属下?”

“小乌黑,你去!”卫风踢踢他脚边的小乌黑。

小乌黑吓得当即蹿开,蹿得离卫风离乌泽远远的。

卫风不悦地哼哼声:“白养你们了,连一个信筒都取不来。”

小乌黑的心理活动:主人你这是强猫所难!

卫风说完,站起身,走到乌泽身旁,从它腿上取下了绑在上边的小铜管,取出了里边的小信。

“来来来,让我看看小馍馍和小心心给我写了什么情话。”卫风笑吟吟地打开小信,待看罢信上寥寥内容,他渐渐敛了笑意,将小信递给了卫子衿。

他与卫子衿虽为主仆,但他们之间,并无秘密,虽是主仆,却有着兄弟间的情谊。

卫子衿接过小信,看了之后将小信重新递回给卫风,问道:“爷准备派何人领兵?何时出兵?”

卫子衿之所以这般问,是因为小信上的寥寥内容。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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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忘了我前面内容写到过沈二哥是留了几年的胡子了,要是前后年数对不上号,麻烦姑娘们留言给我指正一下,还有海东青的名字,前文没有出现过吧?要是出现过的话也告诉我一声,现在记性真是太太太不好,见谅啊见谅

218、再也回不去了【一更】

小信上只有寥寥几行字,没有落款,但卫风与卫子衿一眼便能看得出,这是他师兄长情的字。

漠凉国正内乱,此时吞并,为最佳时机。

小信上只有这一句话。

卫子衿的问题,不是问卫风是否要出兵,为何长情会忽然来这样一封信,而是问他要派何人领兵又是何时出兵,显然,他知道卫风心中的答案。

因为,长情不会无缘无故传回这样一封信来,而他,从来不会做对他这个宝贝师弟不利的事情,所以,他所说的话,卫风从来不会质疑,就像长情也从来不会质疑他所说的话一样。

至于究竟长情为何会忽然传回这样一封信来,原因已然不重要。

“漠凉国南与我召南接壤,东北接周北,西南接沙驰国,其与沙驰国向来是我召南、西戎以及周北欲争之地,我召南若得漠凉,无异于大开周北整个西南国门,若得沙驰国,则是大开西戎东北国门,西戎与周北反之亦然,但顾于天下舆论,百年来我召南、西戎与周北对漠凉及沙驰从无兵戈相见,是以漠凉与沙驰虽贫困弱小,依旧存活了下来。”卫风将手中的小信移至烛火前,让明亮的火苗将小信舔舐干净,“我召南今番若出兵,将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卫子衿看着被烛火慢慢舔舐成灰的小信,道:“在夹缝中生存的生命,要么强大,要么消亡,若是长了百年还强大不起来的生命,再长下去,也毫无意义。”

“哎呀呀,我怎么觉得我注定没有好名声了呢?”卫风忽然笑了起来。

“名声这种东西对爷而言,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卫子衿总是很老实地说出实话。

“好像也是。”卫风笑吟吟的,“不过好像我现在也没得选,成吧,冒天下之大不韪就冒吧,也不过名声而已,反正这东西我从来都没有过,小衿衿哪,传左右相和李将军来见我,现在就去啊。”

“是,爷。”卫子衿领命退下。

待卫子衿离开后,卫风走到一旁绘制这天下山川地形图的墙面前,抬眸看着上边的漠凉国。

若吞并了漠凉国,周北西南国门打开,届时周北定会乱了阵脚,也算做是帮小舟舟的忙了,至于西戎可会利用沙驰来对付召南,只能再进一步打算,毕竟西戎一直对沙驰国虎视眈眈,碍于召南与天下舆论迟迟不敢动兵,加上由西戎入沙驰难,是以沙驰小国得以在大国夹缝中存活下来。

当然,由召南入沙驰也难,地势犹如天险,是以召南迟迟未出兵沙驰的原因与西戎并无差别,但若由漠凉进入沙驰,地形则又完全不一样,不敢说轻而易举,但行兵绝不是难事。

若夺得漠凉国,其后想要出兵沙驰便非难事,但这前提必须是西戎并未搅和进来,西戎国力虽不及召南,但其军队骁勇善战,若非召南有地势之忧,只怕根本不会有西疆大捷。

这般一来,此番出兵,必须以“快”为先。

看着看着,卫风的目光移到了召南境内的云梦山上。

曾经云梦山上的日子,即便终岁严寒,但无忧无虑,甚是开心,那样的日子,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而今,三帝之中已有两帝的帝王血觉醒,在他与白华的有生之年,剩下一帝的帝王血可会觉醒?

而剩下一帝的帝王血在他们有生之年觉醒,这个天下,将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他们早已不是最初的上古三帝,他们不可能再如上古三帝那般为了整个人界生灵义无反顾地封印妖界,至少,他卫风不可能这么做。

身为昕帝转世又如何,哪怕全天下都与小馍馍为敌,他也不会背弃从小就将他当做亲兄弟来守着护着的小师兄。

否则,他坐在这个帝王位便没有了任何意义。

他是为了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才坐上这个位置,而不是为了师父所谓的天下苍生昕帝命格。

他卫风自小就不是一个为天下大义而生的人,若非得到有用的权力地位,他根本不屑这卫家天下。

卫风从山川地形图前走开,走回书案旁,拿起方才搁下的笔,蘸了蘸墨,竟是在他还未批阅完的折子上画了一个圈儿,再在圈里边点了几个黑点。

‘阿风,你在画什么?’稚气的声音,是五岁的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