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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306)

云子君面色未改,只是沉声问道:“是不是没有绣好嗯?”

“爹爹呀——”云慕忆抱着云子君的胳膊轻轻摇晃着。

对着如此撒娇的云慕忆,云子君那张严肃的脸终于破了功,变成了一副无奈却又疼爱的模样,瞪着云慕忆道:“我就知道你前天在前厅说的都是谎话,你哪里是到绣庄去学习,你根本就是趁我不在家,偷偷溜出去玩儿去了!就你那点小小谎话,骗骗不知晓你性子的外人便罢,还想骗我?”

“嘻嘻……”云慕忆笑着将头靠到了云子君的肩上,还像个没长大的小姑娘似的抱着云子君的胳膊不撒手,开心道,“知女莫若父嘛!况且,本来就是骗他们的嘛!我知道爹爹不会上当受骗的!”

云慕忆说完,将云子君的胳膊抱得更紧。

“你啊,都已经十七岁的大姑娘了,怎么还像个没长大的小姑娘似的嗯?”云子君握上云慕忆抱着他胳膊的手,“慕儿你总是这般像没长大一样,你让爹怎么放心把你嫁到别人家去?”

“那女儿就不嫁人,一辈子陪着爹爹!”云慕忆笑道。

“胡闹!”云子君正了正脸色,“有谁个姑娘家长大了不嫁人的?且你已经十七,早当嫁人了,若还留在家里,当遭人笑柄了。”

“笑就让他们笑呗,我又不吃他们家的饭,爹爹你不嫌弃我不就好了。”云慕忆说完,对云子君笑得甜甜的,好像这样就能让她一直留在家不嫁人似的。

“爹倒是想把爹的慕儿一直留在爹身边陪着爹。”云子君抚抚云慕忆的秀发,忽叹气道,“只是女儿长大了终是要嫁人的,爹也不愿意把爹的宝贝慕儿交到信不过的人手里,所以爹可谓是千挑万选才选到了配得起爹的慕儿的人。”

云慕忆抱着云子君胳膊的手抖了一抖,只听云子君继续道:“严家与我云家算是世交,虽比不得我云家,却也是百年名门望族,书香世家,母亲亦是出身名门,严世侄亦是一表人才,且是独子,你这般的性子嫁过去,也不会有什么妯娌之忧,我也看得出,严世兄和严世侄对我的慕儿很是满意,待到慕儿嫁过去了,也不会受委屈,不过,我谅那严世侄也不敢给我的慕儿委屈受,慕儿你说是也不是?”

云子君说完,笑着拍了拍云慕忆僵硬的手。

云慕忆定定看着他,笑容从面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轻轻咬了咬唇,问云子君道:“爹爹,女儿才见过您说的严世侄一次,您就让女儿嫁给他了么?”

“自然不是现在就嫁。”云子君又抚抚云慕忆的秀发,“三媒六聘这些,必须一样样走完,择了良辰吉日,我才让我的慕儿嫁过去,放心,爹为慕儿选的夫婿,不敢说人中龙凤,万里挑一还是称得上的,配得起我的慕儿。”

然,云子君温和的话才说完,便听得云慕忆低声道:“我不嫁。”

尽管云慕忆的声音很低,但足够近在她身侧的云子君听清,只见他倏地沉下了脸来,只不过,他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遂问道:“你说什么?”

谁知云慕忆抬起头,直视着云子君的眼睛,坚决、肯定且毫不犹豫犹豫道:“我不嫁。”

看着云慕忆坚决的模样,云子君的脸色忽地变了,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看着云慕忆,冷冷道:“你再说一次。”

云慕忆从未见过对她一向严厉但又极尽疼爱的云子君对她露出过这样的神情,她知道她惹她的爹爹动了怒,她心里紧张且不安,可她却还是又一次坚决道:“爹,女儿不嫁,不嫁给严淼。”

“不嫁给严淼。”云子君语气冷冷地重复着云慕忆的话,而后问她道,“那你要嫁给谁?”

云慕忆咬咬唇,道:“女儿谁也不嫁。”

“放肆!”云子君忽然站起身,语气冷得好似命令一般道,“把你的荷包绣出来,届时送给你严世兄。”

“我不绣!我不喜欢他!凭什么我要给他绣荷包!”云慕忆小手紧攥成拳,反抗云子君道。

向来几乎什么都依着她的云子君,此时竟无情道:“那你以后就不用再认我这个爹。”

云子君说完,看也不看云慕忆一眼,拂袖便离开了,离开前不忘叮嘱门外的溱昭道:“她没绣得出一个像样的荷包之前,不许她踏出这个门一步,也不许任何人来见她。”

云慕忆看着云子君的背影,震惊得失了神。

爹爹这是……要软禁她?

------题外话------

今天是小心心篇~

185、这个时节,怎还会有蝴蝶?【二更】

云有心来到云慕忆的院子时,正碰上沉着脸从院子里走出来的云子君,他不由唤了云子君一声:“大哥。”

云子君见着云有心,脸色更沉,当即道:“我让那丫头在屋里绣荷包,绣不出来一个像样的荷包,谁都不能见,老七你今回莫得护着她。”

云有心听着云子君的语气不对,不由问道:“小慕儿向来乖巧,今回怎的惹了大哥这般气恼?”

“待她把荷包绣出来了你再自己问她,也是怪我,什么都依着她,把她给惯坏了。”云子君很无奈,却没有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看着云有心,沉声道,“京中这两日不太平,我回来后这会儿才算是能好好坐下歇一口气,老七来与我坐坐,我带回了你最喜爱的茶。”

“好。”云有心浅笑着点了点头,随云子君走了。

他没有多想云慕忆的事情,因为她打小到大,与云子君闹别扭算是颇为寻常之事,这一次,他也只当是云慕忆因为荷包的事情与云子君闹别扭了而已,并未往心里去。

姑娘家,总还是喜欢闹别扭的。

不过他不知,这一次云慕忆闹的别扭,与以往都不一样。

*

沈府。

沈澜清没脸没皮地在沈望舒屋前支了一张宽大的摇椅,有事没事便往上边躺,一边晒着秋日的暖阳一边抱着莫家送来当聘礼的陈年美酒,咂一口美酒,摇两下摇椅,好不惬意。

沈望舒则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肩上披着衣裳,腿上盖着一床薄毯,与沈澜清一块儿晒着太阳,不过他却不是在喝酒,而是在看书。

他喜欢看书,不管何时。

就像沈澜清喜欢喝酒一样。

小若源也在,不过他既不是喝酒也不是看书,而是认认真真一副好奇模样地看着清幽给他捏面人。

也不知沈澜清上哪儿给他整来的彩泥,他欢天喜地地就抱着彩泥来找清幽,认定了清幽会用这些彩泥捏面人一样,让清幽好一阵尴尬,想要拒绝,但看着小若源那双满是期待的亮盈盈的大眼睛,她还是答应了,尽管她根本就不会捏什么面人。

不过,即便她捏得很难看,小若源却一点不嫌弃,反是愈看愈有兴致。

“啧啧——”沈澜清咂着酒,感慨道,“好酒果然就是好酒!愈喝愈美味!”

沈澜清不出声,还能让人勉强把他那喝酒的咂咂声给忽略掉,享受着这早晨的宁静日光,但他这一出声,就完全打破了这份宁静,让小若源很嫌弃他道:“爹爹,你好吵,你会吵到清幽姐姐给药药捏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