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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294)

她知道她爹爹肯定不会相信她的话,不过在客人面前,爹爹肯定不会戳穿她的,更舍不得在客人面前训斥她。

果然,云子君这是不悦地看她一眼,而后对身旁的客人笑道:“小女向来顽皮,让世兄见笑了。”

云子君说完,又立刻对云慕忆道:“来见过你严师伯与严世兄。”

云慕忆这才看向坐在厅中的两位客人,福了福身,有礼道:“慕忆见过严师伯,严世兄。”

只见坐在客位上首的是一名身着华服而立年纪的男人,在他右手边坐着的,则是一名与云有心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子,着一身藏蓝色锦袍,生得一表人才,器宇不凡,此时他的目光正落在云慕忆身上。

云慕忆微微抬眸,正好对上年轻男子的视线,男子随即朝她微微一笑,而后对云子君道:“晚辈觉着云姑娘温婉有礼,却是没有世叔说的顽皮。”

年轻男子的话让云慕忆的心倏地沉了下来。

只听那中年男子也道:“云老弟教的女儿,又怎会顽皮,看着便是知书达理的好姑娘。”

“世兄过奖了。”云子君又笑了起来,然后对云慕忆道,“你严师伯与严世兄初次来咱们府上,慕儿你带你世兄到府上走走,我与你师伯还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谈。”

“可是爹爹,女儿还有荷包没有绣完呢。”云慕忆找借口推辞。

谁知云子君根本就不听她的借口,只用命令一般的口吻道:“我今回便不检查你的荷包绣的如何了,替我好好招待你世兄便可。”

云慕忆还想说什么,只听云子君又对那年轻男子严飞扬道:“小女沏的茶素来别有一番味道,我向来偏爱,世侄若是不嫌弃,可让小女为世侄沏上一杯茶,到湖心亭上坐坐,也是不错的。”

严飞扬当即感谢道:“飞扬先行谢过世叔与云姑娘的款待,飞扬给云姑娘添麻烦了。”

说到最后,严飞扬朝云慕忆笑了笑。

“是爹爹过奖了而已,慕忆沏的茶,上不得台面。”云慕忆也微微笑了笑,心沉沉的。

谁知严飞扬道:“在下随父亲远道而来,便是为了尝一尝云姑娘沏的茶,在下相信云姑娘沏的茶,一定香酽可口。”

“……”云慕忆将水袖下的双手抓得紧紧的,面上则是表现得像是不明白严飞扬话里有话一样,只客气道,“既是如此,那慕忆便献丑了。”

云慕忆心中不安到了极点,爹爹这是……给她找夫家了。

可是——

与此同时,一骑快马从京城北门疾驰而进。

------题外话------

四人组如今都不能好好的了~嘿!

176、你根本就不呆不傻【一更】

沈府。

无念真人伸了个懒腰,而后一脸的不情愿道:“阿风小儿进宫了是吧?看来为师也要进宫一趟了,否则怕是你们师伯镇不住那个混账小儿,阿风小儿怕是根本就不知自己的力量已经觉醒了,若是胡闹,整个京城都完蛋。”

无念真人说完,定定盯着长情看,而后竟一把抱住了长情,甚至还吸溜着鼻子道:“好舍不得为师的乖乖小馍馍!下回不知你们这两个混账小儿何时才去看为师呢!”

长情非但没有嫌弃无念真人突然变得像小孩儿一样,竟还抬起手,像哄孩子一般摸摸他的头,安慰他道:“你实在想我们了,我们就去陪你玩几天。”

“这可是小馍馍你说的啊。”无念真人笑得开心,一把推开了长情,将斗笠往头上一戴,身影一闪,便在长情与官无忧眼前消失了,声音却还在映园里回荡,“要是敢忘,为师打断你们的腿!”

官无忧笑吟吟的,“难得见主上如此温柔,也摸摸无忧的头如何?”

长情面无表情地看着官无忧。

官无忧耸耸肩,又笑道:“看来主上不满意我的头,那还是不摸了,万一突然被拧了脖子,无忧日后可就不能给主上办事了。”

就在这时,这已然入秋的天,忽然传来一阵啾啾鸟鸣声。

官无忧微微眯起眼,恭敬道:“有紧要消息,无忧先行告退,稍后将消息送给主上。”

“嗯。”长情轻轻点了点头。

这小院之中,即刻也没了官无忧的踪影。

“阿呆!”沈流萤这会儿正推开映园的门,见着长情,当即朝他大步而来,面上带着些紧张,关切地问道,“你不是去送那个奇怪的客人了?怎么会到我的映园来?还有,那个客人呢?”

“萤儿想要知道吗?”长情问。

“……你不觉得你问的是废话么?”沈流萤一脸嫌弃。

“那我告诉萤儿。”既是夫妻,何须相瞒。

长情站在映园里的老树下,将沈流萤想知道的,以及今晨宫中所发生的事情,一并告知了她。

方才从京城北门疾驰而进的那一骑快马,在官无忧面前停了下来,马背上的人急急翻身下马,将自己带回的消息,禀告于官无忧。

只见官无忧那双总是眼角笑纹深深的眼,竟没了笑意。

莫府里,叶柏舟正慢慢朝那锁着卫骁的地下石室走去。

宫中,卫风看着御书房里已然断气的皇上卫凌,看着站在一旁须发全白身着道袍手执拂尘的老道长,震惊得双眸大睁。

与此同时,文武百官正朝宫中慌乱而来。

东宫被侍卫重重包围。

城东白家,亦如此。

将将回府的白华,眼神冷到了极点。

*

沈流萤听完长情所言,眉心紧紧拧到了一起,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呆萌的长情,紧紧抓着他的双手,不安地问道:“你们真要反了这召南天下不成?如此冒险且大不韪的事情,一旦有一步差池,你们可知是后果如何?”

“我不曾想过要反了这召南天下,我只是想要这召南天下掌于阿风手中,整个皇室,没有谁比阿风更有资格坐那个位置。”长情认真地回答沈流萤的问题,“阿风生来就注定拥有权力,他是我的兄弟,也是我唯一的师弟,莫说一步差池,哪怕葬送整个卫家人的性命,我也要保他安然上位。”

同时也让他无可退路。

“你保他?”沈流萤将眉心拧得更紧,不能相信长情说的话,“你有何能力保他?”

“我不是已经做到了?”长情反问沈流萤,“不费一兵一卒。”

甚至,还能以此为由,碎了白家。

白华,想与他作对,也要看有无这个本事。

沈流萤看着长情的眼睛,忽然之间,她觉得眼前这个人,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呆萌傻面瘫,不是她所嫁的那个呆呆傻傻的呆货。

他明明还是那个人,但眸子里有的却是一种足以睥睨天下的傲然之气,而不再是那股呆呆傻傻的感觉,他的语气明明平平无波,可给人的感觉却带着一种运筹帷幄稳操胜券的睿智,仿佛只要他想的,就绝没有做不到的。

“莫长情。”沈流萤没有松开他的手,而是将他的手抓得更紧,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沉声问道,“你还瞒着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