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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252)

叶柏舟那本是冰冷如霜的眼眸突然晃了一晃,眼眶蓦地微微睁大。

他所有的冷静,在这一瞬间凝结,碎裂。

只听卫骁又笑道:“怎么,听到本宫要找小玺来,你的反应就这么大?可真是和从前一模一样呢,呵,呵呵!你的反应出卖了你的心,证明你在乎小玺,这样一来,就算小玺将自己对你的情思藏得再好,都没用,若非你曾在本宫面前有过这样的反应,本宫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本宫的小玺原来和本宫一样,心里有着你呢!”

“你以为对小玺不理不睬,本宫便不知道你对小玺的心?你以为小玺随本宫到西疆三年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哄本宫开心求得你三年安宁,你呢?你给过她什么?你永远……都配不上本宫的小玺!从你被本宫压在身下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再也配不起本宫的小玺!你只能是本宫的!你只能属于本宫!哪怕是本宫最为疼爱的小玺,本宫也绝不将你拱手让给她!本宫就是要你夹在本宫与小玺之间,痛苦不堪!哈,哈哈哈——”卫骁已经濒临疯狂的边沿,“你是本宫的!你的身子你的心你的魂灵,都只能是本宫的!你的眼里,也只能有本宫!本宫会将这天下捧在手心送给你!你开心么!?嗯!?”

“呵呵!本宫知道你恨本宫,恨到了骨髓里,本宫不介意不在乎,因为你已经将本宫牢牢记在了心里刻在了心底,本宫是你此生的耻辱,你如何都忘不掉,哪怕你有本事抹去你的记忆,你的身子,也一样烙满本宫疼爱过你的痕迹!哪怕你死,都忘不了洗不掉!哈哈哈——”

卫骁嘶声笑着,痛苦,狰狞。

就在这时,他的口中,涌出鲜血。

一截断掉的舌头,从他口中弹出,掉到地上的血水里。

突然而来的剧痛令他双目大睁得几乎暴突出来。

叶柏舟手里拿着一把短小却锋利无比的匕首,匕首上有血,卫骁舌头上的血。

只见他将匕首上的血在卫骁的绸袍上擦净,面无表情道:“我会让你很痛苦,和肮脏的我一样,生不如死。”

*

沈流萤其实心底有些不放心叶柏舟,毕竟她所听说的太子是征战沙场的,武功必然不弱,而叶柏舟不过是个文弱之人而已。

是以当她看见叶柏舟安然无恙地从太子寝殿里走出来的时候,她才放下心来。

就在叶柏舟走回到长情面前来时,那去“捉老鼠”的官无忧也忽然回了长情面前来,然后笑着问他道:“轮到我了吧?”

“嗯。”长情微微点点头。

只见官无忧背过身去,顷刻后才又转过了身来,沈流萤重新看见官无忧时,她惊住了。

因为,官无忧在短短的时间内,竟完全变了一张脸!

细长的丹凤眼,细长的眉,衬得他那双细长的丹凤眼看起来颇为深邃,鼻挺如峰,竟是——卫骁的脸!

沈流萤不曾见过卫骁,她自是不知官无忧变成的是谁人的模样,她只知,官无忧的易容术,足以用“登峰造极”来形容,因为,便是连他的声音,都完成变成了另一个人!

若非他身上还穿着官无忧的衣裳,根本就让人察觉不出来他是官无忧!纵是眼神,都变得阴佞得完全没有了官无忧的模样。

只听他又问长情道:“可有破绽?”

“完美无缺。”长情向来信得过官无忧的易容术,足以以假乱真,哪怕是被模仿者最亲近的人,也难以察觉得出来,更何况,还是一个已经疯了的人。

官无忧轻轻一笑,“无忧定让主上满意。”

“我要的人,尽快送出来。”长情吩咐道。

“无忧办事,几时让主上失望过?”官无忧说完,竟没有再理会长情,转身便往卫骁寝殿的方向走了。

沈流萤听得有些懵,正沉思着官无忧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长情则是看向面无表情但面色极为难看的叶柏舟,什么都没问,什么安慰的话也都没有说,只淡淡道了一声:“回了。”

叶柏舟微微点了点头。

沈流萤此时恍悟过来,震惊地对长情道:“阿呆,那个无忧扮成的人是——”

沈流萤震惊的话还未说完,长情便倾身亲了一亲她的唇,打断了她的话,道:“需萤儿帮我一个忙,稍微改动德公公那几人的记忆。”

“可是——”沈流萤此时没心思对长情生气,她的心正跳得厉害。

“会被杀头的,萤儿。”长情又打断了沈流萤的话。

沈流萤赶紧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好像这样便能保住自己的脑袋似的,“真是被你个呆货害死了!快快快!我要快点从这儿离开!我要回家!我可不要掉脑袋!”

那个官无忧易容成的人,是太子!

这个呆货,这是吃了狗胆还是豹子胆了!?

沈流萤内心欲哭无泪,她不仅被墨衣墨裳坑了,还被这个呆货给坑了!她的智商……居然输给了一个呆萌傻面瘫!

沈流萤边走边伤心道:“早知道我就不跟你来了,早知道我就不上你的船了,早知道我就不抱你的腿了,早知道我就不理你了!”

长情觉得好笑,“萤儿错了,不是萤儿跟我来,而是我跟萤儿来的。”

“你闭嘴!你别理我!你把我给害惨了!”要是那官无忧露馅儿了,她要跟着这个呆货一块儿玩完!

“萤儿别怕,我会保护萤儿的。”

“你闭嘴!就是有你,我才这么不幸!”

“遇到萤儿,是我之大幸。”

“别说这么肉麻的话!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还有,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呆突然变得有点聪明了,这不像你!”

“我本来就不傻的。”

“听你这话你就是个傻的!只有傻子才强调自己不傻!你说,你是不是有双重人格!?”

“萤儿的话,我听不懂。”

……

叶柏舟走在长情与沈流萤身后,苍白的脸上,眼神有些空洞。

*

安宁宫。

卫玺坐在桌案旁,安安静静地缝着一双鞋子,男人的鞋子。

她的上眼睑很肿,下眼睑的青灰很浓重,她似乎很疲倦很疲倦,可她却不舍得停下手上的活儿。

冬儿坐在一旁陪着她,只见冬儿眼眶红得厉害,看着卫玺全都包着纱布的十个指头,心疼地想哭道:“公主,您已经这样整整三天三夜了,奴婢求求您,您停一停,吃些东西,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我不饿,也不累。”卫玺轻轻摇了摇头,“时间不多,我要是停下来的话,怕就赶不及了,在西疆的时候我就答应过皇兄,要给他缝一双鞋子的,这都过去好久了,我都还没有缝好,要是再不缝好的话,皇兄就穿不着了。”

“可是公主……”看着卫玺认真的模样,冬儿虽心有不忍,却还是将憋在心里好几日的事实说了出来,“只怕太子殿下而今根本就不会想要穿您做的鞋子啊!”

冬儿说完,落下了泪来。

卫玺手一抖,锋利的针扎进了她的手指头,她却像不知疼似的,怔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