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妖精相公太磨人(200)

长情也只能将呆傻进行到底了,但的确也是真心,只见他竟一把抱住沈流萤,甚至在她额心轻轻亲了一口,愉悦道:“谢谢萤儿,我就知道萤儿对我最好了。”

他这举动,根本将旁人都当成了空气。

绿草已经对长情这一言不合就抱就亲的举动有了些免疫,此时她只是觉得羞人,是以别开了脸,并未再像之前那般见着还震惊喊叫一番。

叶柏舟有些微的惊诧。

唯有卫玺与冬儿惊得目瞪口呆,而后又纷纷低下头别开眼,非礼勿视,面红耳赤!

沈流萤见着卫玺与冬儿这般反应,使得她也羞红了脸,只见她在长情脚背上不轻不重地跺了一跺,恼道:“你个呆货,你快放开我!”

真是的!能不能不要在外人面前说亲就亲!这呆货总是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哦。”长情满足地松了手,卫玺先是抬头瞟一眼看看他们可还有在做本该夫妻在房内才会做的亲昵举动,确定长情已经松了手,她才敢真的抬起头来,紧张地问沈流萤道,“姑娘真的有办法解柏舟大哥体内的连心草之毒么……?”

连心草之毒可是天下间没有解药的奇毒,这位姑娘不过与她相仿的年纪,真的……能救得了柏舟大哥么?

“嗯。”沈流萤知道这让人不敢相信,但这天下间没有她诡医解不了的毒,救治不了的病,不过,她不能说,说出来也没几人会相信,“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当然,她也不指望除了那个呆货之外的其他人能相信她。

但,她却看到卫玺点了点头,即便怀疑,但更多的是选择相信道:“我相信姑娘所言。”

这倒让沈流萤觉得有些诧异,她朝卫玺友好地笑了笑,而后看向叶柏舟,道:“还请叶公子回屋吧。”

只见叶柏舟朝沈流萤抱了一拳,深深躬下身,极为感激道:“叶某在此先行谢过沈姑娘救命之恩!”

他虽不识这沈姑娘有何出群的医术,但长情的选的人,值得相信。

沈流萤微笑着,“先别急着谢我,解此毒,可是很痛苦的。”

“无妨。”

身体之疼痛,于他而言,早已没有不可忍的。

“那就好。”沈流萤点了点头。

长情赶紧跟在沈流萤身旁,像个黏人的孩子,也不怕人笑话,对她道:“萤儿为柏舟解毒的时候,我能不能在一旁看?”

照理说,沈流萤向来医人救命的时候,身旁都不容任何人在场,便是病患本身,都需要双眼紧裹布巾不让瞧见她施救的过程,毕竟她是诡医,她的医术都是超乎寻常医术范畴的,若是让人瞧见,被吓傻是其次,她被认为是什么不容于世的妖怪才是主要的。

人心是这世上最为难测的东西,受恩之人反咬恩人的事情,这个世上屡屡有发生,为防不要的麻烦,便是不见为好。

不过,这个呆萌傻却不是旁人,也是见过她医术却不害怕她怀疑她将她视为异类的唯一一人,他永不会伤害她,所以,让他留在身旁看看也没什么不可,毕竟这是他的好友,他想看便让他看吧。

只见沈流萤点了点头,“好。”

但这一回,沈流萤点完头后赶紧抬手去推长情的脸,一脸他又突然贴上来。

卫玺跟在后边,将手中的帕子揪得紧紧的。

若是柏舟大哥的连心草之毒解了,皇兄他……会如何?

------题外话------

昨天为了酿出二更,代价就是本人凌晨两点还在码字,累跪,终于能睡了

119、解毒

叶柏舟屋里,门窗紧闭,只有沈流萤、长情以及叶柏舟自己,三人而已,绿草被留在了屋外。

沈流萤坐在叶柏舟身旁,纤细的手轻搭在他的手腕上,为他诊脉,只见她神色认真,目光沉沉,与平日里那动不动就跳脚恼火的她全然不一样,不见丝毫活泼跳脱之息,唯有严肃冷静,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她虽没有一颗悬壶济世的慈悲心,但她向来都对生命有着一颗敬畏之心,知道身为医者且身为诡医当有态度,对于生命,不可丝毫马虎大意,这是从她幼时开始,墨裳便一直与她说的话,她虽没有成大器,但墨衣墨裳与她说过的话,她一直都记在心里。

当然,所谓对生命的敬畏,只对于那些于她没有敌意杀意的人或物而言,她还没有慈悲到出家人那种程度,更何况,她从来都相信一句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长情没有打扰沈流萤,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她身旁,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反应,见她目光渐沉,他的眼神也渐渐沉了下来,他似想问她什么,但终是没有出声,就这么静静站着。

叶柏舟虽心有紧张,但他也如长情一般,安静沉默着,沈流萤不说话,他便也什么都不问。

只见沈流萤将手收回,抬眸看向叶柏舟,沉声道:“将衣裳脱下,我要看看你身上的血毒线。”

长情此时也看着叶柏舟,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叶柏舟从椅子上站起身,解开腰带,将身上的衣裳一一脱了下来,放到他与沈流萤之间摆放着的茶几上。

叶柏舟与长情不一样,他的身子如他的样貌一般,有着一种女人才有的纤柔,没有精瘦的臂膀,也没有结实的胸膛,就是一个典型的文弱之人。

即便他有比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妖冶美貌,但无论他的样貌或是身材,都不是沈流萤所中意的,就算她中意,此刻她却没有丝毫的打量他身材的心,她满门神思,都在由他心口位置向双臂方向蔓延而出的两条如血流一般的“线”上边。

但那却不是真正的线,而是他皮肉之下的两条脉络,因为毒素的关系,这两条脉络正呈腥红之色,由他的心脉而出,沿着手臂朝掌心延伸。

沈流萤一瞬不瞬地看着叶柏舟手臂上那两条血色的脉络,而后拿起他的双手,将掌心朝上,当她看到他双手掌心上那只差不到半寸距离便要掌心正中央的“血线”时,她的眼神更沉一分。

只见沈流萤抬眸对上叶柏舟寒凉的眼眸,一脸冷肃问道:“你可知这亮条‘血线’一旦蔓延到你的掌心后你会如何?”

“死。”叶柏舟不假思索,沉声道。

“你可知这世上唯一能救你性命的解毒之法?”沈流萤又问,她的手依旧轻抓着叶柏舟的手,没有收回,叶柏舟也没有收回自己的手。

他只是迎着沈流萤的视线,道:“我知。”

“如果可以死,你宁可不用那唯一的法子解你体内的毒,可对?”沈流萤又问。

而她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她在叶柏舟眸中看到了明显的恨意,以及惧意。

他心有深深的恨,同时却也有着深深的恐惧。

如果可以好好地活,没人愿意死。

叶柏舟没有回答沈流萤的问题,他只是越过沈流萤的头顶,看向明亮的窗户方向,似自言自语般道:“我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