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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毒女神医相公(646)

只见他将纸鸢拿到了手里后便撒开了妇人的手,拿着纸鸢兀自兴冲冲地跑开了,吓了那妇人一跳,忙将手中的铜子递给卖纸鸢的老伯,紧忙着追孩子去了。

买客离开,老伯笑呵呵地将方才买客让他拿下来瞧的纸鸢给重新挂到竹竿上去。

秋风有些大,垂落大树上的黄叶,吹过竹竿上的纸鸢,那一串儿的纸鸢便像飞到了空中一般,正不断地轻晃着。

司季夏松了燕昕的手,燕昕便蹦跳着朝大树下跑去。

燕晞瞧见燕昕跑了,他抬头看向司季夏,只见司季夏朝他笑着点了点头,他便松了司季夏的袖子,跟在燕昕后边跑,边跑边道:“哥等等阿晞!”

两个小家伙冲到大树下,昂着小脑袋看着于他们来说高挂着的一只只五颜六色的纸鸢,一脸的新奇,燕昕蹦到卖纸鸢的老伯身边,边执着竹竿上随风而动的纸鸢边兴冲冲地问道:“老爷爷老爷爷,这些是什么呀?”

“嘿哟哟,哪儿来的小家伙哟,白净净的真是惹人疼哟。”老人家一脸的和善,笑起来时满脸的褶子,嵌在黝黑的皮肤上显得极为慈眉善目,瞧见蹦到他面前来的两个小家伙,抬手便将挂在竹竿上的一只蝴蝶纸鸢给拿了下来,递到小家伙们的面前,笑道,“两个小家伙还是孪生兄弟哟,老爷爷这儿的蝴蝶纸鸢也正好有两只,要不要买回家呀?”

“要要要!”小燕昕蹦跳着高兴地叫着,“阿昕不要蝴蝶的,阿昕要鸟儿的!”

“要鸟儿的呀?哎哟,好好好,等着啊,老爷爷给小家伙拿一只鸟儿模样的。”老人家笑得两眼都眯了起来,一边抬手去拿一只燕子模样的纸鸢一边道,“小家伙们要买纸鸢,可不能自己买哟,你们的爹娘呢?要把你们的爹娘找来,老爷爷才能将纸鸢给你们哪。”

“嗯嗯!阿昕和阿晞是跟着爹爹来的!”小燕昕说着话,连忙转身去找司季夏,司季夏正好马上就要走到大树下,小燕昕冲上前去抓着他的手往大树下拉,一边高兴道,“爹爹爹爹!阿昕要买鸟儿要买鸟儿!”

“好好好,爹爹给阿昕还有阿晞买鸟儿。”司季夏牵着小家伙的手走到了大树下,老人家正将燕子纸鸢拿给小燕晞看,见着司季夏,打量了他一眼,笑得两眼更眯了,“小伙子是这两个小家伙的爹了吧,瞧瞧,两个小家伙长得和小伙子一模一样的。”

老人家不是没有看到司季夏的右肩,然他却只字不提,便是面上的笑容都没有变过,就像他所见到的司季夏与寻常人没什么区别一样。

这便是人心,心善便觉寻常,心恶便觉丑陋刺眼。

“小家伙给老伯添乱了。”听到老人家说两个小家伙与自己一模一样,司季夏便笑得眉眼微弯。

“哪里哟,两个小娃娃可是可爱得紧哟。”老人家笑呵呵地说完话,看向凑到一起看燕子纸鸢的燕昕和燕晞,“怎么样啊小家伙们,喜不喜欢这只鸟儿纸鸢啊?”

“喜欢喜欢!”燕昕高兴地将燕子纸鸢拿到了手里来。

燕晞则是昂着头问司季夏,“爹爹,什么叫纸鸢?这只纸糊的鸟儿就叫纸鸢吗?”

“是啊。”司季夏笑着揉揉燕晞的小脑袋,柔声解释道,“这只纸糊的燕子就是纸鸢,有风的时候,它就能飞到天上去?”

“那它要怎样才能飞到天上去呢?”燕晞又问。

“看到这根长长的线没有?”司季夏伸手指了指纸鸢背部系着的一根长线,用最简单的话给小家伙做解释,“起风的时候,拉着这根长线跑啊跑,它就能飞到天上去了。”

“那爹爹能让这只鸟儿纸鸢飞到天上去吗?”这个问题是燕昕问的。

燕昕问完之后,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燕晞的眼睛也亮晶晶的,昂着小脑袋定定看着司季夏,满脸的期待。

卖纸鸢的老伯也盯着司季夏看,因为他想知道这个父亲要怎么回答孩子们的这个问题。

只有一只手的人,该怎么放纸鸢?

小燕昕的这个问题问住了司季夏。

因为他从未放过纸鸢。

只有一只手的他,怎么可能放得了纸鸢?

他只是远远地见到过别的孩子将纸鸢放飞得高高的而已。

看着两个小家伙满是期待的盈盈亮的瞳眸,司季夏终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柔声应道:“回家之后,爹爹给你们放纸鸢,让它飞到天上去。”

卖纸鸢的老人家怔住了,极为诧异地看着司季夏。

两个小家伙则是高兴地又蹦又跳,拉着还没有绑上线轴的燕子纸鸢跑到了一旁的空地,嬉闹玩耍着。

司季夏看着燕昕手中的燕子纸鸢有一瞬间的失神,而后才转过头来边从衣襟里处取出钱袋边对卖纸鸢的老伯道:“老伯,那只燕子纸鸢多少文钱?”

老人家本是愣愣地看着司季夏的右肩,这会儿听到司季夏说话,他赶紧道:“三十文钱。”

“好。”司季夏微微点头,用手指抖着钱袋将里边的铜子抖到手心里,“我买了那只纸鸢。”

“哎哎,好哎。”

然司季夏的铜子还未点清,便见得他身后有人将手伸到那老人家面前,将一颗小小的碎银递到那老人家手里,一边道:“那只纸鸢,我替两个孩子买了。”

声音很温和,是男子的声音。

这个声音,司季夏明明不曾听过,可偏偏让他有种似曾听过的感觉。

司季夏转过头看向陌生男子的时候,那卖纸鸢的老人家正急急忙忙道:“这位公子使不得使不得哟,我这,我这找不起铜子给公子啊……”

“老人家莫急,莫用找了。”男子的语气温温和和的,但听声音,便知该是一位温润如玉的公子。

那老人家还想再说什么,却有一名身穿黑色窄袖锦衣的年轻男子走到了他面前,替方才说话的公子与其接话去了。

司季夏瞧清了这忽然出现又忽然替他交付了铜子的陌生男子。

与他相仿的年纪,着一袭净色海蓝色锦衫,外罩一件纱衣,剑眉星目,风仪翩翩,头戴一顶三寸白玉冠,风姿特秀,先莫论其风仪气质,单就他这一身上好质地的锦缎长衫,瞧着便知其绝非寻常百姓。

司季夏看着男子的同时,男子也在看着他,只不过他的眼里只有诧异,而男子的面上只有温和的浅笑,果如他的声音一般,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司季夏的记忆里不曾有过如此气度逼人的公子,愿与他为友的人更是屈指可数,这位是……

“公子愿为犬子买纸鸢,在下甚为感谢,只是……”司季夏说这话时往后退开了一步,以与对方拉开些拒绝,毕竟这样的贵气公子,不是他一介山野人家能过于靠近的,语气客气却也带着防备,“在下与公子素不相识,怕是承不起公子好意。”

蓝衫男子本是温温和和地笑看着司季夏,却在他一口一声“公子”“在下”时,那温和的笑意倏地消失不见,只是看一个陌生人似的看着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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