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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毒女神医相公(459)

司季夏问这两句话的时候,挡在斗篷下的左手微握成拳,微微颤抖着。

震惊中的李悔好似没有听到司季夏的话一般,只是激动却又怔怔地看着他,尤其盯着他的一双眼睛,久久回不过神。

不知过了多久,李悔再一次的剧烈咳嗽声打破了沉默,一声又一声,声声如要断气一般,他依旧将手捂到嘴上,可这一次,他喉间的血像破了堤一般,竟是大口大口地喷涌而出,将他的手完全染红,大滴大滴地滴落在地,在地上绽开一朵艳比一朵的红花。

忽尔间,李悔的这一咳嗽声又戛然而止,如昨晨一般,他又重重跌回到身后的椅子上,失去了意识。

司季夏微微蹙眉,转身快步走向门扉处,拉开掩阖着的门扉时,一直在屋前空地上等待着的白拂随即转身到书房前来,司季夏未说话,只是往旁侧开身,把路让出来,白拂神色一凛,连忙冲进了书房里。

待白拂从书房里出来时,他的背上背着昏迷不醒的李悔,只见他面色阴沉,边背着李悔往卧房方向走边向司季夏道:“公子请到这边卧房来。”

待得白拂将李悔放躺到卧房的床榻上正帮他脱下身上染了血的外袍时,只听站在旁的司季夏依旧声音淡淡地对白拂道:“这位大人,还未回答在下的问题,看情况,若要等他再醒来怕是困难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阁下如何定夺?”

“接下来的事情……”白拂手上动作一顿,将手中李悔那染了血的外袍扔到一旁,替他盖了衾被后站起身,朝司季夏深深躬下身,低沉道,“就拜托公子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北霜国不能没有大人!

大人,绝不能有事!

“既是如此,那便照昨儿在下与阁下说过的去准备吧,越快越好。”司季夏将手中提着的书奁放到床头旁的小几上,瞟了床榻上的李悔一眼,“此刻开始,任何人不得靠近这座院子,任何人不得来扰。”

“公子放心。”

“去准备吧。”

白拂旋即退下。

司季夏站在床榻旁凝视着李悔的脸,心中微颤,他还在想着李悔方才见到他时候的反应。

就好像是……段府太夫人见到他时的反应,像,却又不一样。

因为段府太夫人见到他时,除了震惊与不可置信之外,只有怨恨与愤怒,而他看着他的眼神,除了震惊到骇然之外,便是痛苦与悲哀。

他为何痛苦为何悲哀,他不知晓,然他知晓,他必定知道些什么。

就像段理一样,知道些什么。

*

“融雪,醒一醒。”冬暖故坐在床沿边上,轻轻摇晃着正睡得香甜的融雪。

融雪支吾一声,还以为是蚊子在叫,皱着脸在冬暖故手背上拍了一巴掌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冬暖故没有收回手,还是微微晃了晃融雪的肩膀,轻声唤她道:“融雪,融雪。”

“哎呀师兄!你烦死了!”融雪忽地恼了,蹭地坐起身,瞪了这扰她好梦的人一眼,却发现,竟然不是她那烦人的师兄,瞬间苦了脸,呵呵道,“夫人您怎么过来啊?这这这,天好像还没亮哪。”

“夫人找我有事?有急事?”

“嗯,借用你一小会儿时间。”冬暖故站起了身,神色严肃,“到外边说吧,别吵到小余姑娘了。”

“嗯嗯,好,我马上来。”融雪是个热心肠,加上又是她所喜欢的夫人有事找她,自然不会推脱,很快便出了屋,见着冬暖故站在栏杆旁等她,瞧着冬暖故面色低沉严肃,不由问道,“夫人,您要找我有什么急事?”

“融雪,我想问你,你昨日说的你钻到这儿来的狗洞,在何处?能否带我去看看?”

“狗洞?”融雪眨了一眨眼,很是不解,“带夫人去看当然可以,不过,夫人您这么急着找那个狗洞做什么?”

“夫人不是要去钻狗洞吧!?”

☆、065、李某,能否知晓公子姓名?【二更】

日升,日跌,直到日头完全落到西方天际之下,冬暖故都未等到司季夏回来,她等到的,只有一名身穿藏青色布衣的年轻男子送来的晚饭而已。

这名男子她见过,是今日午时为她送来午饭的男子,名唤小东。

他还带来了司季夏的一句话,道是要到明日卯时左右才能回来,冬暖故只道知晓了,并未多问什么。

冰刃则是在旁边将食盒里的菜飞快地拿出来边道:“看来那人病的不轻,你觉得是不是,五百两媳妇儿?”

“应当是。”冬暖故微微点头,不介意冰刃粗鲁地就直接用手指拈了一块肉来扔进自己嘴里。

只听冰刃又叨叨道:“那我亏了,五百两回来了之后得补给我三顿夜宵才行。”

“会的。”冬暖故浅笑着微微点了点头,看向小东离开的方向。

“哎,我说,五百两媳妇儿,五百两不就是少陪你睡一晚上而已,你用得了这么心不在焉的?”冰刃边将食盒里的饭菜捧出来放到廊下摆放着的方桌上,今儿中午他们也是在这屋廊上用的饭。

融雪听着冰刃这么说,忙扯了扯他,冰刃连忙瞪她一眼,“怎么了,老子说得不对?难道你不觉得五百两媳妇儿这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夫人,我师兄他的嘴就是这样,您别往心上去啊。”

“没事,坐下吃饭吧。”

冰刃吃得不亦乐乎,道是要是有酒的话就更好了。

冬暖故则是食不知味。

平安与燕苏……可是认着了?

夜深深,竹林别院。

偌大别院,只有一盏风灯在竹林间随风而摇,将黑压压的竹影晃得零碎。

除却竹林间的那一盏随风而摇的风灯外,只有靠西边一间的竹屋里有微弱的火光透亮,昏黄的火光透过窗棂漏到屋外,已然变得朦胧。

正是丑时已过,人们正熟睡时。

竹林别院的卧房里只点了一盏灯,这盏灯,摆在床头旁的小几上。

与灯台一齐放在小几上的,还有一只小小的陶炉,炉里烧着炭火,炉上燉着一只小陶盅,不知正温燉着什么。

床榻前摆放着一张竹椅,椅背上搭挂着一领深灰色的斗篷,而司季夏,就正坐在这张竹椅上。

只见此刻的他正将左手肘撑在椅把上,微斜低着头,以手撑额,眼睑轻闭,似在小憩。

他的面色尤为青白,下眼睑上那经过昨日一眠已然减淡不少的青灰现下又变得浓重,重得他的眼眶似乎都微微往下凹陷,本是由冬暖故梳得整齐的头发也变得有些毛糙,他似乎,又是疲极。

许是因为便于行动的原因,他将肩上的斗篷解了下来,挂到了椅背上,他的右边衣袖干瘪瘪地贴着他的身子,末端堆在椅子上。

正悠悠转醒的李悔不敢出声,哪怕是呼吸的声音,他都克制得久久才喘一口气,就这么躺在床榻上微侧着头看着正靠坐在太师椅上小憩的司季夏,浑身又不自控地微微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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