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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毒女神医相公(339)

见着司季夏失神,冬暖故也不说话,只是在他旁边也跪坐下身,替他打开了那只黑布包袱。

黑布包裹着的,是一只竹编书奁,那是司季夏的药箱。

冬暖故还是不说话,只是伸出手将司季夏的手轻轻握住,而后将其拉到书奁上来,末了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看得出司季夏心中想的什么,迟疑的又是什么。

司季夏也知晓冬暖故要对他说的是什么。

他想为段理诊脉,他在迟疑,冬暖故帮他做了决定。

冬暖故眉眼间的微笑让司季夏不由自主地也微微笑了起来,而后伸手轻扣上段理的手腕,指尖轻触上他的脉搏。

段理愣住。

还不待段理反应过来,司季夏便收回了手,缓缓淡淡道:“三爷这病已成顽疾,却也不是无可救药,三爷若想活,我便能让三爷不再受这顽疾折磨,如常人一般过日子。”

段理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季夏,震惊得他一时间竟是止住了咳嗽,为他诊过脉的大夫无数,便是连宫中御医都来为他瞧过,皆道他想要活下去,就只能靠汤药续命,而那些汤药只能保他性命,却不能根治他身上的顽疾,这便是说,他虽活着,却永远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活蹦乱跳,且随着年纪的增长,他每日需进的药愈来愈多,大夫每月来为他诊脉都会将头摇得愈发厉害,将气叹得愈发沉重,他知他这命,可能随时都会被阎王爷收了。

从前他还曾想过只要他坚持喝药,总有一天他就能像常人一般既能跑又能跳,渐渐地,他不抱着这种幻想了,他只想着能活一日算是一日,哪一日死了便死了。

以前大姊还会骗他说他的病一定会好的,自从大姊离开侯府后,他就再也没有想过他的病还能好,可现下,竟是有人与他说,只要他想活,他就能让他如常人一般活下去?

这……是不是他的错觉!?

这……怎么可能!?

“三爷虽久病在榻,但想来也当听说过诡公子的名讳。”司季夏语气平平,不起波澜。

“自是听过。”段理已咳得声音沙哑,“侯府也曾想过将诡公子请来,只是从未请得到那脾气古怪的神医。”

这孩子为何会无缘无故提到神医诡公子,段理不解,却在看到司季夏身旁那只正被他打开的书奁时蓦地睁大了瞳眸,惊愕万分道:“莫不成——”

“诡公子手中从无死人。”司季夏的语气明明没有变,然这一刻却让段理觉得他与方才的他直是判若两人,身上似透着一股冷冽之气,“三爷若想活,我就不会让三爷死。”

段理的瞳眸睁得更大一分,定定看着司季夏,久久不能回过神。

“三爷稍待,我给三爷开个方子。”司季夏说着站起了身,不看段理是何反应,只拿了书奁里的纸及一支笔杆颇粗的毛笔转身到旁处的小几旁,将纸在小几上摊开,用嘴咬开套住笔头的笔套,不见他用墨砚,却见着自有墨从笔肚来,他写得很快,快得段理还没有从震惊中完全醒过神来便拿着已开好的药方回到了他面前来,将手中墨还未干的药方递给了他,道:“从明开始三爷照着我开的药方拿药服药,半年之后,三爷便能过上三爷想过的寻常人日子。”

司季夏说着,躬下身从书奁里取出一只半个巴掌大的宽口瓷瓶,亦递给了段理。

可正当他要叮嘱段理什么话时,段理忽然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紧盯着他胸口处。

“你,你这件物事,是哪里得来的!?”段理的声音有些颤抖。

司季夏眼神微沉,微低头看向自己胸前方向。

只见那儿挂着一块玉佩,因为他斗篷的领口颇为宽大,那挂在他脖子上的玉佩在他方才躬身从书奁里拿药瓶时从领口滑了出来。

那是之前刚进侯府时候,冬暖故挂到他脖子上的墨玉佩。

------题外话------

哗~这块墨玉佩出场得很早且一直在文中出现,现在又出现了,哦呵呵呵~姑娘们觉得它有甚意思啊~

这是个黑暗的周五,黑黑黑暗暗暗,这个周五快快过去!让丑作者在周末好好码字!

求注鸡血!

公鸡血可以,母鸡血也可以,雌雄同体鸡的鸡血就不用了!

哦呵呵~

☆、095、你可曾在冬日里见过燕子?

“这是段家只为嫡长女而刻的墨玉佩。”段理定定看着在司季夏脖子下轻晃的那块墨玉佩,声音轻颤,“这是,这是大姊的玉佩……”

司季夏的手微僵,手中的药瓶险些掉落到地,任段理紧紧抓着他的手,眸光突地一跳,并未说话。

只听段理恍然大悟地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始终不明你的养母既是没有丝毫关于大姊的消息,却又为何找得到侯府,原来大姊并非什么都未给你留下,反是将这象征着她所有的一切的物事留给你了……”

“大姊这又是为何,选择了丢下了,却又为何要给你留下这块玉佩?”段理说着,松开了司季夏的手腕,轻抚向那块墨玉佩,“孩子,我可否再看看这块玉佩?”

司季夏微微颔首,不待他将手中的药瓶放下,冬暖故便已走了过来,将手抬到他颈后位置,为解开了那坠着墨玉佩的细绳,将其递给了段理。

“多谢。”段理向冬暖故投来感激的目光,手微微发着颤,就好像他再见到他口中那个温柔如母亲般的大姊一般,心湖涟漪阵阵不息。

冬暖故没有即刻收回手,而是将手移到司季夏手背上,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后将他手中的药瓶拿了过来,不过一个极为简单的动作,司季夏知道冬暖故心中想对他说的是什么。

她想说,不管这快墨玉佩是否能让他知道更多关于他身世的事情,都不要悲伤难过,她会陪着他。

段理用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的“东陵段氏”,重重地叹了口气,“大姊这又是为何,为何……”

相较于司季夏,此刻的段理显得比他还要不能接受这个现实,面上满是愁容悲色,看着躺在手心里的这块墨玉佩,段理似乎忆起了他大姊的音容笑貌,如儿忆母般,凝视了那块墨玉佩良久良久。

司季夏与冬暖故也不扰他,整个佛安堂静悄悄的。

末了,段理才将手中的墨玉佩递还给司季夏,抱歉道:“惭愧,睹物思人,方才多有失神,见笑了。”

“无妨。”司季夏不觉有他,伸手接过墨玉佩。

可就在司季夏的指尖已经碰上那墨玉佩时,段理忽然收回了手,“等一等。”

段理将墨玉佩重新移到了自己眼前,然这一次看着的却不是玉佩上刻着“东陵段氏”四个字的那一面,而是有着刻工拙劣的燕子的那一面。

燕子燕子……

段理紧蹙着眉盯着玉佩上的那只燕子,一瞬之间只觉有许多他从未放到心上的残断记忆涌上心头,令他闭起了眼,抬起另一只手按上隐隐发胀的颞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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