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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心尖毒后(337)

奈何平隽只得四品,在明贞帝亲自挂帅,众总兵府都有高级武将随军,随行文官里也不乏一二品大员的实际情况下,宣同总兵府的将士到底还是抗不过,在又一次对战时,被推做了先锋军。

只是到头来,做炮灰的却不是宣同总兵府的将士,而是鞑子们,平隽本就文武双全,过去两年多在宣同总兵府大仗没打过,小仗却已打过不少,算是有了实战经验,再把素日自兵书上学到的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竟让他身先士卒带领手下的将士们,接连打了几次胜仗,其时整个御驾大军里,除了宇文修,也就数他一度最引人瞩目了。

等之后宇文修刺杀布日则成功,受了伤先行离开了山海关后,剩下的十来场大大小小的战役里,平隽更是越战越勇,直至彻底将鞑子赶出了山海关去。

明贞帝自是龙心大悦,回京的途中,便时常叫了平隽随驾左右,等回了京畿,开始攻城后,平隽又立下了汗马功劳,明贞帝遂在大局定下,他终于又坐回了金銮殿的宝座上后,擢了平隽为从二品的兵部侍郎,满朝除了宇文修,就数他升官升得最快,圣眷也与宇文修不相上下了。

好在他自少年时期起便声名鹊起,出身又好,本身又有能力,此番之变,不但随驾出征的官员死了不少,留守京中的也是一样,一时间各部都缺人手,便也没人指摘他不够格做这个从二品的大员了。

平隽远远的也看见宇文修了,对他竟众星捧月般的被人簇拥着说话儿,心下颇是吃惊,这货向来不是不与同僚往来,任何时候都独来独往的吗,今儿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念头闪过,人也已走到众人面前了,只是未及开口,宇文修已先笑了起来:“子清兄你来得正好,我正说要找你呢,我与师妹的婚期不日就要定下了,届时你可一定要赏脸,上门喝一杯薄酒才是。”

本来宇文修是不想当众把自己的私事说出口的,到底太后的孝期于他们这些宗室来说,还没有过,而且他的私事,几时有告诉旁人的必要了,旁人又不是由衷的为他高兴,由衷的祝福他们,那样的虚情假意,不要也罢。

但看到平隽后,他立时改变主意了,改了主意不说,立时又笑道:“说来子清兄比我还要年长一岁多呢,却至今亲事未定,也该抓紧时间了,众位大人,家里若是有适龄女儿或侄女的,不妨给子清兄做个大媒?子清兄这样的人品才貌,又年少有为,决不至于辱没了众位大人的女儿侄女们的。”

哼,当日在山海关时,竟说他‘别以家国安危任何时候都须摆在儿女情长之前,你鞭长莫及为借口,来掩盖你护不住表妹的事实,你护不住她,在她有危难最需要你之时,你不在她身边早不是一次两次了,连她一个人都护不住,你还何谈保卫家国安危?若你实在有心无力,不如就趁早退位让贤!’

是,他承认他做得不够好,让师妹受了不少苦难和委屈,他也因此无比的心痛与愧疚,可那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几时轮到他平隽一个人局外人、还是个别有居心的局外人来指手画脚了,还至今不肯定亲成亲,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当他不知道么,他一定不会给他任何可乘之机的!

这话说得四周的官员们都跃跃欲试起来,如今满盛京城谁不知道金吾卫的宇文指挥使与兵部的平侍郎是众家都心仪的乘龙快婿,只可惜前者早已定了亲,大家只能望洋兴叹了。

但后者还单着啊,若自家能与他结亲,以后自家不但与他,与他身后的平家也是一家人了,何愁自家以后的路不会越走越顺?

遂忙笑着七嘴八舌的说起来:“说来老夫家倒还真有个适龄的女儿,若平大人不嫌弃,老夫今儿就厚颜毛遂自荐一回了。”、“平大人,我家侄女年方二八,品貌双全,若你有意……”、“平大人,我家的茶花最近开了,虽还不到花期,但小女于养花上独有一套心得,可巧儿昨儿内子与我说,想在家里办个赏花宴,不知道平大人届时能否赏光?”

平隽被吵得头都痛了,眼里闪过一丝冷芒,嘴上却笑道:“天下未定,百姓也尚未安居乐业,大丈夫何以家为,众位大人的好意我先心领了,上朝的时间快到了,大家快进殿里去罢,不然皇上该到了。”

好容易将一众官员给送走了,才看向了面色虽平静,眼里却有得意和幸灾乐祸的宇文修,笑道:“多谢子羽这般关心我的终身大事,只是我已想好了,至少三十岁前,不打算成亲了,至于三十岁后,若仍不想成亲,便一辈子成亲也没什么,反正我与你还有表妹,自小就要好,将来我若没有地方去了,难道你们会将我拒之门外不成,定然是要留我长住的,不是吗?便我一直没有子嗣也没关系,将来你们有多的儿子,过继一个给我也就是了,打小儿一起长大的交情,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难道你会拒绝我不成?”

想让他早日成亲,做梦呢,他就不成亲,就要一直单着呢,单着不算,还要隔三差五的上门拜访一下表妹,让他时刻活在危机当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让表妹受委屈,反正家里他这一辈的兄弟那么多,就是他的父母,也不止他一个儿子,他也没有替家族传宗接代的压力。

宇文修眼里的得意就被懊恼所取代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

正要说话,金銮殿前的汉白玉高阶上,便有太监在挥舞羊肠鞭了,宇文修知道明贞帝已快来了,只得恨恨的打住,与平隽一前一后进了金銮殿去。

待好容易散了朝,既是因与平隽分属不同的衙门,各自手上都有一堆事要忙,也是因惦记着早些忙完了今日的事,也好早些回王府回了睿郡王,尽快将他和简浔的婚期定下来,自是顾不得再与平隽打幼稚的嘴仗了。

一忙完手上的差事,便出了宫去,直奔睿郡王府。

彼时睿郡王正由宇文倩陪着,许是因爱女终于平安归来了,儿子又实在争气,睿郡王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看起来气色就比前阵子好得多了,宇文修进去时,就见他正靠在床头上催宇文倩:“如今胡家长辈们都不在了,你夫君便是一家之主,你便是当家主母,家里要办丧事,你也该尽快回去帮衬你夫君才是,我已好多了,你不必担心,只管放心忙你的去。”

宇文倩却不肯就走,撒娇道:“丧事具体怎么办,还得等圣旨下来了才知道,如今家里有夫君带着两个弟弟忙活,也足够应付了,等明儿定了正式开始吊唁的日子后,我再回去也不迟……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连我在家里多待一会儿,父王都要赶我了不成?”

说得睿郡王笑了起来:“父王怎么舍得赶你走,巴不得你能留在家里一辈子,只是你夫家正是需要你的时候,我怎么能只顾自己,就不顾你夫家的感受,不顾你一辈子的幸福?好了,等恩旨下了,你就先回去罢,忙过了这阵子,又再回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