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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心尖毒后(182)

简沫不知姐姐才还好好儿的,为什么一下子又待自己冷淡了下来,心下免不得一阵委屈与落寞,只得应道:“那我收下便是,就是要让姐姐破费了。”

姐妹两个正客气着,就听得外面传来宇文修的声音:“姐姐,师妹,不然我改日再带你们来冰嬉罢?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不如找个地方用午膳去。”

经过了方才的事,谁还有心情冰嬉,宇文倩看了一眼简浔,见简浔冲自己点头,便向外说道:“好,你安排便是。”

宇文修便让秦三英去找了简泽简沂和周四平回来,两个小家伙玩得满头是汗,不知道多快活,听得现在就要回去,齐齐苦下脸来,道:“姐夫,再玩一会儿嘛,再玩一会儿嘛,半个时辰,不,一刻钟的时间就好……”

见宇文修不动摇,只得耍起赖来:“我们不管,我们还没玩够,就不回去……说了要让我们玩个够的,说话不算数,还想让我们以后都叫你姐夫呢……”

正缠得宇文修头疼呢,简浔撩开了车帘,冷声说道:“你们要玩就自己留下玩,我们要先回去了,等回去后,我自会禀了祖父和母亲你们在外面是如何不听话的,以后也休想师兄和我再带你们出来玩了!”

对这个长姐,简泽简沂向来都是颇敬重的,见简浔摆明动怒了,哪还敢再与宇文修讨价还价,只得满脸委屈的跟着宇文修上了车。

只是他们的马车还未及驶出什刹海,迎面就遇上了一队金吾卫,车夫忙驾着马车避到了一旁,宇文修心中疑惑,遂撩起车帘的一角往后看去。

就见那队金吾卫明显是向着庄王所在的方向而去的,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念头才刚闪过,又听得外面传来一个略熟悉的声音:“县主,大爷,奴才是奉王爷之命来立刻请县主和大爷回府的,豫亲王薨了,王爷立等着县主和大爷回去,随他一道去豫亲王府吊唁安慰呢。”

宇文修才好转了几分的心情,霎时又跌回了谷底,也明白了方才那队金吾卫忽剌剌来寻庄王的原因。

豫亲王是先帝幼弟,与睿郡王的父王,先睿亲王一个生在次年,一个生在头年,因打小儿就爱跟着先帝跑,兄弟三个感情自来极好,等先帝顺利登基后,自然二人都跟着水涨船高,都封了亲王不说,还圣眷隆重,一直到先帝驾崩前,都还遗言今上‘务必要善待你豫王叔’。

如今豫亲王薨了,皇上不管是出于叔侄情谊,还是先帝的遗命,豫亲王的丧事都简薄不了。

这些在宇文修看来,自然都与他无关,他连豫亲王是圆是扁都不知道,自然也不会关心他的丧事会怎么办。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豫亲王论辈分算他的叔祖,还不是那些很远的宗室们巴着叫的那种叔祖,而是三代以内嫡亲的,他岂不是至少也得守九个月的孝,又得等九个月再等跟师妹正式过定了?

没想到他躲过了师妹要为简君平守孝那九个月,眼见已将胜利的曙光尽收囊中了,没想到又轮到他要守九个月了,老天爷一定是在玩儿他罢,他怎么这么倒霉!

后面车上的宇文倩也很快想到了这一茬,心情比宇文修好不到哪里去,只能安慰自己,好歹弟弟与浔妹妹是在两家长辈面前过了庚帖,过了明路的,且庄王也要守孝,哪敢轻举妄动,等孝期一满,她便立刻说动父王,带了弟弟上侯府下聘去,看庄王还怎么继续打他那龌龊的主意。

这般一想,心里方好受了些,满脸歉然的与简浔道:“年前就听说豫叔祖病得沉了,还想着好歹熬过了年关,指不定开了年天气暖和起来,就慢慢儿好了呢,没想到只多熬了三日……我与他们家的三姑娘五姑娘倒也算有几分交情,豫叔祖母待我也颇疼爱,我只怕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得在他们家逗留了,等忙过了这一阵,我再瞧浔妹妹去,弟弟也是一样,届时再把今日没玩成的,没乐成的,都补给你。”

既是在为自己致歉,更是在为宇文修致歉兼交代。

简浔已笑道:“这事儿又不是人力能左右的,倩姐姐与师兄何须致歉,不如倩姐姐坐到师兄车上去,把我两个弟弟则叫到这边来,我们兵分两路,王爷还等着你们回去呢,可别耽误了。”

她也想到了宇文修要守九个月的孝了,但他们是过了庚帖的,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大不了她以后少出门便是,庄王难道还能不要脸的去她家里堵她不成?

宇文倩闻言想了想,让车夫去问宇文修的意思,宇文修便也不与简浔客气,让简泽简沂去了后面的车上,令秦三英周四平好生将他们姐弟几个送回去。

于是一行人很快分作了两拨,背道而驰。

胡大公子却一直跟着宇文倩与宇文修,宇文倩打发了人去让他先回去,他依然一直跟着,倒弄得宇文倩脸红起来:“这个呆子,他一路跟我们回去,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与我……”

宇文修却因此对胡大公子印象好了许多,先前听得陈祺对姐姐言辞不敬,立刻便想为姐姐出头,现在又这样大张旗鼓的宣示起主权来,之前还觉得这个姐夫软绵绵的,实在配不上姐姐,如今看来,他只是外柔内刚,实则却是能为姐姐撑起一片天的。

因懒懒说道:“知道就知道,什么大不了的,我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呢,锦衣夜行有什么意思!”

说得宇文倩的脸更红了,却能感觉到弟弟对胡大公子的态度和缓善意了不少,心里甜蜜之余,一直半悬着,怕两人处不好的心总算放回了原地去。

简浔姐弟一行回到崇安侯府后,简君安与平氏还没得到豫亲王薨了的消息,听说后都吃了一惊:“腊月都熬过了,怎么就不再咬咬牙,把正月也熬过了,等出了正月,天气就暖和了……”

平氏已叫了贺妈妈等人进来:“把大爷和我的素服都找出来准备着,等明儿上头有了旨意后,我们好立刻去豫亲王府吊唁。”

等晚间阖家一起用膳时,崇安侯也知道了此事,上了年纪的人,就听不得这些,何况如今还是大年下的,崇安侯不免有些物伤其类,道:“我恍惚记得豫亲王比我还小一岁呢,却说走就走了,看来我也快了……”

话没说完,又自嘲一笑:“果然是老了,也开始学那些读书人腻腻歪歪,黏黏腻腻的做派了,不就是一死吗,什么大不了的!”

简君安忙笑道:“父亲说什么呢,豫亲王是比您小一岁不假,身子骨却比你差了不知道多少倍。”叫了简泽简沂,“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告诉你们祖父,将来你们的儿子,也还等着他老人家亲自教养呢。”

简沂还小,听得这话还没什么,简泽却对这些事有些似懂非懂了,闻言立刻红了脸,跺脚道:“爹爹安慰祖父就安慰祖父,非要拉上我们兄弟做什么。”

简君安一瞪:“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来这么多废话,你看你弟弟多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