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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县令(138)

就这样,阿夜知道了很多叶眉眉的事。

她多么仰慕她的大哥,又多么害怕父母老去。

再后来,她和他提起了一件可怕的事。

叶眉眉总能察觉,身后有人在跟踪她。起初她只是察觉到那一股炙热的视线,再然后,她隐约看到某个男人的身影。

就在她失踪的前几天,她惊骇地告诉阿夜,那个跟踪者的身份。

那是镇上某个专门作画的画师纪放,平日里人模狗样,没想到竟会暗地里跟踪未婚女子。

叶眉眉失踪那日,其实阿夜并未开船。他看着叶眉眉走来,又看到纪放悄无声息走到叶眉眉身后,用手上熏染了蒙汗药的帕子,捂住她的口鼻,将其掳走。

阿夜正想报官,却见纪放朝他走来,递给他一张字条。

字条上写着:“我知道你院中有人,也知晓你脸上面皮造假。不知道你藏了什么秘密,不过你不想我说出去的话,那也别说出我的事。”

纪放得逞地笑了。

他趁着没人,带走了叶眉眉,留下一脸仿徨的阿夜。

阿夜想要保护秦小姐,想要珍惜他们来之不易的安稳日子。因此,他只能放弃叶眉眉。

这是他无可奈何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他也不例外。

……

高家儿子得知了阿夜的事,不知该作何反应。他想到高大爷死之前,阿夜曾照顾他一场,重重叹了一口气:“也罢,你关照过我爹,也算是我高家的恩人,我不愿与你追究。你告诉我,关于阿爹的坟墓所在,冒充这事就作罢吧。”

阿夜怔忪一瞬,如释重负地道了声“是”。

他把埋葬高大爷的地方告诉了高家儿子,对方当即便雇了牛车,赶往墓地。

夏知秋知晓了纪放的事儿,马上派徐捕头去寻这名画师,务必要将其逮捕归案。

阿夜对夏知秋道:“夏大人,请你不要说出我与秦小姐的行踪。”

夏知秋点头,道:“你放心吧,这是尔等的私事。本官并未收到什么通缉令,因此并不会逮捕你们。”

夏知秋言下之意就是,如今不会抓人,以后就不知道了。

既然阿夜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愿意放他一马。

阿夜和秦小姐欣喜地道谢:“多谢夏大人!”

两人急忙收拾好行囊,打算尽快离开此地。这样一来,即便他们的行踪败露,有人追查到此处,也不会找到他们。

临走前,谢林安突然问了阿夜一个问题:“你身上……是不是有血莲花的标记?”

阿夜谨慎起见,在讲故事的时刻,特意将信息抹去了,没想到谢林安竟知晓这等私密的事。他惊讶地问:“你……你为什么会知道?”

“呵,你义父下了好大一盘棋……他到底认了多少干儿子呢!”谢林安聊起此人,语带嘲讽之意。

夏知秋听了一耳朵,想起谢林安腰侧的那朵血莲花,纳罕不已。

血莲花究竟是个什么组织?竟然手眼通天,在普天之下都培育“成品”吗?

若是“成品”便是无情无欲的怪物,那么这世上,是否已有了许多怪物呢?

夏知秋又想到阿夜经历过的试炼,她兀自呢喃:“谢先生……是否也忍受过那样残酷的试炼?”

谢林安听到这话,讥讽一笑,道:“我没有。”

他微微眯起双眸,沉声道:“我不是劣等身份的下人,自然不需要被人呼来喝去差遣。那些后天形成的‘半成品’,又怎能与我媲美呢?”

他打了个哑谜,再问后话,又不肯多说了。

夏知秋只得做罢,尽心将心思放在了“寻找纪放”一事之上。

第108章

在吉祥镇寻个知根知底的人还不容易?不过半日,徐捕头便找着纪放的“老巢”了。

夏知秋听到这等凶神恶煞的人居然还敢留在吉祥镇,心底不免发寒。

她舌尖发涩,苦笑道:“我当自个儿治理的吉祥镇总归是风调雨顺,这些年来该帮的佃户难民都帮了。明面上看着国泰民安,心里还沾沾自喜,与有荣焉。如今细想,还有这么多恶人未被缉拿归案。原来,我才是那个睁眼瞎呀!”

谢林安见她因着一桩小事还能怪罪到自己头上来,不以为然地道:“这事和你无甚关系,你不必自责。普天之下的百姓都有善一面恶一面,何时变成坏人,谁都不知晓。就好比赵金石,他若是心大了,日后也可能变成个奸的。”

赵金石正在一旁教徐捕头如何部署、包抄纪放老家呢。还没讲几句,就听得谢林安为了宽慰夏知秋,骂到自个儿头上,顿时挑起眉头:“怎么说话呢!我怎么就成了奸人了?”

夏知秋自然明白谢林安是在哄她,只是这招数不太高明,像是哄骗孩子一般。她心间一暖,打圆场:“赵主簿倒不可能是奸人。”

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夏知秋竟然会帮他讲话,赵金石心头温慰,嘟囔:“就是啊!”

夏知秋温声补充:“他那样贪图小利的脑子,顶多算个贱人。”

“夏知秋,我和你拼了!”她的话音刚落,赵金石就要捋袖子和夏知秋干架扯头冠了。

小翠赶忙放下竹筐里的绣品,上前来劝架:“怎么又吵起来了?这等小事,哪能让两位哥哥走心啊!”

她朝谢林安挤眉弄眼,想求人赶紧来劝一劝。奈何不远处挑起事端的始作俑者谢林安,正一脸风轻云淡地品茶,好似什么事都和他没个干系。

小翠嘀咕:“若说奸的,谢先生才是满腹黑水的那个吧!”

几人闹腾完,即便心里有气,午间对着外人,也装出一副“同僚间恭敬友爱”的模样,不让差役瞧了笑话。

徐捕头给夏知秋带路,领他们来了纪放的家。

夏知秋使了个眼色,徐捕头会意,直接让人拿木桩子撞开了院门。

夏知秋负着手,大刀阔斧地朝里走。

纪放听得院中有动静,正仰着头想呵斥来人一番。见来的都是官差,顿时吓尿了裤子。

他哆哆嗦嗦跪在夏知秋面前,满头热汗:“夏……夏大人来寒舍,有何贵干?”

夏知秋眼刀一扫纪放,一声不吭。

她曾照镜子练过神情,知晓自个儿挺胸抬头不做声时,甚有威严,能吓唬住人。

果不其然,纪放更是惶恐不安,嘟囔:“草……草民并未犯事儿,如何引来官差抓捕呢。其……其中定然有误会,大人听草民解释。”

夏知秋不屑搭理他,径直朝屋内走。

纪放见状,赶忙扑到夏知秋面前,抱住她大腿阻止她:“夏大人,寒舍脏乱,莫要进去污了大人的眼。”

谢林安只觉得这男人贼眉鼠眼,怎样看都不爽利。如今他胆大包天,竟敢抱夏知秋的脚。

他的女人,岂是劣等人能染指的?

谢林安眸间凛冽,起了杀心。他抬腿,猛地将人踢开。这一脚不知用了多少力道,纪放只觉得胸口阵痛,喉头一甜,腥味蔓延,不知是不是断了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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