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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甚想我(49)+番外

他不肯放过我,突然将我死死按到怀中,后背与他健硕的胸膛紧密贴合在一块, 热得烧身。江寻暧昧地道:“今晚若是讲不清楚,为夫要你好看。所幸罢官还乡, 明日不用早朝, 能与夫人耗上三更天。”

我深吸一口气, 腹诽:可以的,算你狠。

江寻那双满是风情的凤眼盯了我好久,未语人先冷笑:“夫人想好借口糊弄为夫了吗?”

我诚实地道:“还未想好,再给我一刻钟。”

话音刚落, 我脸又被扯住了。

“……”男人心海底针。

“罢了,我早知夫人狼心狗肺的性子,何必自取其辱。”

“这话就不对了。”

“哦?”

“夫君假死期间,我好歹为你守了两年身。”

“你若是哪日成亲了,我便不顾计谋,诈尸归来。”

“……”我如鲠在喉,怕了他了。

我拍了拍江寻的脸,他脸侧的皮肤尚好,掐上一把油光水滑,我很满意,就这么占了点儿便宜以后,我道:“夫君没消息的那日,我坐在府中黯然神伤,夜里食不知味,饿了足足四个时辰,可怜得很。”

江寻抿唇许久,道:“我倒是听说,那日夫人挨不住饿,子时唤人切了四两猪头肉配一壶温过的蜂蜜桂花酿,对月小酌,好不快活。”

还有这等事?我皱眉,想了半天,没想起来。

我干干两声笑:“夫君派人暗中监视我?就这般不信任我吗?”

“你觉得你值得我信吗?”

“值得啊!你那探子说了谎,我明明只喊了三两猪头肉并一壶蜜饯桃花酿!”

“呵,总算说实话了。”江寻说完,我的脸颊肉又被掐住了。

我:“……”

母后对我说,这世上最虚假的两件事便是男人的话与男人的心,起初我不懂,如今算是了解了个透彻。江寻这厮肚里黑成墨,只会在家中把我骗得团团转。

第74章

夜里, 许是我惦记着白日里说的那几两猪头肉, 梦里梦到江寻给我炸了一盘鸡腿,嗷嗷叫着扑过去, 便醒了。

我睁开眼, 迷迷瞪瞪发现自己是被饿醒了。

再没有比夜凉如水的夜里饿醒更惨的事了。

我推了推一侧的江寻, 唇贴他耳垂低低地唤:“夫君, 我饿。”

“嗯?”江寻睁开眼, 带点慵懒的起床气,眼神阴沉。

“夫君的小娇妻想食炸鸡腿, 鸡腿放在酱汁里腌一刻钟, 再裹上麦粉炸一圈, 外焦里嫩,滋味甚好。”

“哦,既然是小娇妻饿了,便让小娇妻饿去,左右没我和夫人什么事, 继续睡吧。”他翻了个身,闭眼又要入眠。

我一愣, 片刻回过味来, 他这是讽刺我不娇柔可人, 担不上小娇妻这个虚名。

行吧,我忍。

我咬唇,再唤一句:“夫君,我饿, 我想吃鸡腿,裹麦粉的那种。伙房里有十几斤的面,前几日我让人从镇子上挑过来的,炸鸡正好。”

“傻子。”江寻一笑,披衣起身,道,“过几日给你雇个夜里烧火的厨娘,想吃些什么催她去弄,莫要扰我清修。”

我牵着江寻的手,随他一同走出寝房。走两步,我停下,看着江寻,就着月色搓了搓掌心,腼腆道:“也不是没有夜里做饭的厨娘,可我只想吃夫君煮的吃食。无论是饺子还有馄饨,就算是地里现挖的野菜饼也与寻常滋味不同,我说不出来,就是爱吃,许是夫君厨艺高超,旁人学不来。”

江寻的脚步一滞,回头看我。他没束冠,长长的青灰色缎带将发尾一绑,便扎在脑后。脸侧的黑发如墨,松松垮垮,几乎遮住那双黑沉的凤眸。即使姿态散漫,这名男子亦十分好看,微微一动便拨撩我心,牵涉我三魂七魄。

我开窍得晚,婚后这般久才懂了江寻的好,才能分辨出男子的美丑姿容,实是遗憾。

他招招手,唤我过去,在廊道的那头与我道:“阿朝这是心悦我。”

江寻这般说,我没否认。

隔了许久,江寻轻轻一笑,如濯清涟而不妖的白莲那般自带芳雅姿仪,对我小声地说:“我亦心悦阿朝。”

突然被江寻告白,我还未做好准备,咬了咬下唇,闷头走过去抓他的袖子。

江寻将我裹入他的大氅中,一步一步陪我朝伙房走,这般岁月静好,仿佛此路一直延伸,不会有尽头。

第75章

白日里厨娘杀了一只鸡, 我没胃口吃, 于是就放在井水底下的盆里,井里温度低, 平日里吃不完的熟菜倒了可惜, 乡下人都这般冷却放置, 不容易发臭。

江寻不像是那种山珍海味养出来的豪门大户, 一见水井便去拉绳, 知道里头有东西。

他将剖好的鸡剁成小块,裹上酱油并几瓣蒜与花椒, 再淋上一勺辣酱腌制, 待过了一刻钟, 裹上鸡蛋汁加麦粉煎炸。

这种煮法我是听母后请来的民间江湖术士说过,相传在风沙肆虐的番邦,平日里没个正经吃法,便将鸡鸭牛羊的肉裹粉煎炸,包在被火烤得既干又柴的叶里, 带入大漠当干粮吃。这点子和中原的叫花鸡有一拼,只不过一个丢火里烤, 一个丢油里煎, 都不是什么安生活计。可怜了这些肥美软滑的肉, 每日每夜长膘,长得再美再壮,都得塞到我嘴里。

“你在想些什么?”江寻停下手里翻肉的铁铲,问我。

“在心疼这只鸡。”

“猫哭耗子假慈悲, 直言要吃它的是你,现在心疼的又是你。左右我都是做坏人的那个,无论是纵你吃喝,还是阻你吃喝。”江寻说了两句,还不由叹了一口气,讲得好似真的一般,将我唬得一愣一愣的。

“罢了,人的命尚有定数,更别提鸡了。”

江寻听得有趣,笑了一声:“哦?此话怎讲?”

“鸡被人养到这般大,好吃好喝供着,等大了便是任人宰割的命,我也是这般。想当年在宫里,母后锦衣玉食喂养着,哪知我大了,竟被狼叼走了。这年头,女子不容易,以夫为天,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夫人的言下之意是,为夫便是那匹惯爱行凶作恶的孤狼?”

我舌头打了个结,结结巴巴道:“我倒没这个意思,夫君莫要多想。你瞧,这鸡肉炸得外焦里嫩,吃起来定当爽口。”

“呵,我瞧夫人这身皮肉也挺好,吹弹可破,食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我听这话音儿不对,急忙闭嘴了。

没料到我枕边人竟是这般小肚鸡肠,一时间倒有些讪讪,算我识人不清,遇人不淑。

鸡肉炸好,江寻特地给我削了根黄瓜,拌醋与芝麻沙,解腻。

我一口桂花酿,一口鸡肉,再搭配上江寻举世无双的容貌,吃得十分开怀。停下箸,与他道:“今日吃这鸡肉,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哦?”江寻抿了口酒,侧目,懒洋洋瞥我一眼。

“多年前,我与母后微服私访时在民间走散。有歹人见我容貌极佳,就想拐走我,是一名行侠仗义的侠客救了我,在城隍庙中还给我一只麻雀小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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