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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甚想我(3)+番外

我神情严肃,将手掌握成拳,抵在唇间。原来睡个觉而已,还有这么多弯弯道道,这可咋办?

他心底的伤痕越来越深,再这样下去,我必死无疑。

我想死吗?这是一个好问题。谁他娘的想死啊!

“咳,这真是一个意外,本宫并无看轻江大人的想法。”

“是吗?”他依旧冷笑,半张脸隐藏在黑密柔顺的长发间,辨别不清真切。

“江大人面如冠玉,美姿仪。本宫之所以对大人拒之千里之外,是因为本宫现下自身难保,不敢拖累大人。”

“哦?是吗?臣还当是自身貌丑,碍公主的眼。”

我震惊:“怎么会?江大人好看,本宫甚是喜欢。”

“白柯才是公主的心上人之选,若不是她心有所属,公主是否会以身相许?”

“都是女子,哪来的相许不相许?”

“就算是男子,也没见公主对臣特别一些,还是美姿仪的女子吃香。”

嗯?这话听着略醋,难不成江寻在嫉妒白柯?天呐,就因为我移情别恋,他心生怨怼,所以要杀我吗?!

使不得,使不得,我得稳住他。

这时,我又想到了皇姑母所说的话,她讲过:“若是你想哄骗一名男子,无需做别的,吻他,狠狠吻他,将他吻得七荤八素,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爬过去,在江寻的唇上亲了一口。

他怔忪片刻,纤长白皙的指尖触上薄唇,微抿,莫名笑了一声。

我不懂他这反应是什么意思,是讨厌吗?还是喜欢?

刚打算逃跑,江寻突然凑过来,薄凉的鼻尖险些抵在我额上,他居高临下看我,低低问:“公主可知,这是什么意思?”

“这……”

“罢了,臣睡客房,不扰公主清梦。”

我不死心,咬牙,问他:“你不睡我,那杀我吗?”

“臣怎舍得?”

诶?

第4章

这厢我投怀送抱,下了必死的决心。他不睡我,还承诺不杀我,我感激涕零,不仅感慨:女人真是容易被感动的生物。

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我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等等,他不杀我不是应该的吗?我造什么孽,还得感激一个企图杀我的人?!

而且,谁知道是不是他的阴谋,万一江寻有特殊嗜好,不喜欢英勇赴死之士,喜欢养一养,让猎物放松警惕,再咔嚓一声宰掉怎么办?!

幸亏我聪明,早就识破了他的阴谋。我长吁一口气,隐约间,总觉得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又捡回了一条命。

我睡不着,翻身下榻,趿着一双芙蓉花面绣鞋,往屏风那处的木桌行去。

绕到屏风后面,入眼的是堆积如山的书,没有积灰,看页角的痕迹很旧,时常有翻动。

在寝房里还得看书吗?奸臣也学识渊博吗?这是我无法理解的事情,按照我的想法,奸臣就应该奢靡挥霍,天天酒池肉林。学习?学个屁!

我看了几页书,倦意来了,正打算上榻,却发现了其他东西。

我将那宝贝小心翼翼从书里抽出来,摆桌上一看,原来是一张画像。

这里油灯烧得不旺,我瞧不清楚画里的人,正打算搬灯来看,结果手一抖,烛油洒纸上。

好好的美人图没了脸,只剩下鬓边那一只豆大的珍珠发钗。

“……”我突然感觉项上人头又往后移了一点,摇摇欲坠。

这下惨了,江寻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人灭口啊!

不过说句实话,这画上女子的眼光真不怎么样!这种发钗我在年前戴过一阵以后,嫌俗,马上抛诸脑后。

我小心翼翼把画藏进袖子了,伪造画像遗失的假象。

因为做贼心虚,我也没敢在他榻上多睡,很快回了房。

笠日,我刚醒,就听白柯和我八卦:“大人的远房表妹来府上做客了。”

“表妹?”第六感告诉我,名叫表妹的女子都不是善茬。

“听说长得可好看了,属下没去看。”

“带本宫瞧瞧呗。”

瞧就瞧,白柯别的不行,偷鸡摸狗的勾当样样精,当下就搂我小蛮腰,一路飞檐走壁跑到客房听墙角。

这里的隔音蛮好,具体听不清楚。我扒着窗户偷看,只见到里头有个戴珍珠发钗的女子。

妥了,就是她!

原来江寻,迷恋自己表妹,拿我当替身!

我想出无数悲情桥段,打算成全这对苦命鸳鸯。

晚上,我腆着脸找上江寻,撞了一下他手臂,道:“别装了,本宫都懂的。”

江寻被我撞得一个踉跄,站稳了,拧了拧眉心:“公主这是闹哪出?”

我嘿嘿两声笑:“江大人是不是有心上人?”

他意味深长地道:“臣确实有心悦多年的女子。”

“本宫都看见了!”

他嘴角噙笑,不知在打什么歪主意,重复一句:“公主都看见了?”

“原来大人喜欢……怎么从来不告诉本宫?”

“怕是臣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咦,怎么可能?昨夜就说了,大人芝兰玉树,美得不可方物,怎么会不喜欢?”

“按照公主的话说,那就是心悦臣?”

心悦?当然!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权势滔天,家底殷实的江寻!就连我也险些心动了!

我安抚他:“自然心悦,只是大人还差些火候。如果本宫是那位姑娘,可能会更偏爱一些甜蜜的伎俩!这个本宫可以详细教大人,就在今晚!”我对他眨眨眼,约下时间。

“那……臣,我晚上再来寻你。”这话听着像情话,其实不然!里头可有大名堂!这象征了江寻认可我战友的身份,已经除去了尊称,也奠定了纯洁的友谊基础,从此共患难共奋战,也暗示了他暂时不杀我的决心!

很好,首战成功。

等到深夜,江寻如约而至。

他好像特别看重这次密谈,整个人换了一身装扮。如墨一般的长发上沾了香膏,远远就能闻见那淡雅的草木香,烛光下,一头黑发熠熠生辉,丝滑柔顺。不仅如此,他还披了一袭青竹仙鹤纹长袍,配立领白狐皮裘,眉目疏朗清隽,鬓边齐整若刀裁,十分儒雅清贵。

所以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古人诚不欺我。

江寻缓步行至我面前,问:“臣这身装扮,公主可喜欢?”

我点点头:“好看!”

他抿唇,但笑不语。

可能是江寻给我的心理阴影太大,我一看他笑就发怵,于是切入正题,道:“之前和江大人谈的计策,可记得?”

他气定神闲喝茶,道:“公主说要教臣,不知是教些什么法子?”

我有点紧张,生怕说错什么会激怒他。毕竟我不是好女人,我骗了他,我对泡妞一窍不通。

我故弄玄虚,手指蘸茶,在桌上写下:逑。

我问:“这是什么?”

江寻瞥一眼,答:“逑,怎么?”

“你再看。”

“嗯?”

“你认为它是逑,实际上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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