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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离婚不能爱(82)

低沉的声音,伤感的语气,脆弱的眼神,让司徒玺刚才还因她说今晚之后就要回到顾明川身边而产生的怒气,一下子就变成了满满的心疼。

他抱紧她,在她耳边低语:“你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本来就没有错,你又何必给自己这么大的心里负担,觉得只要你跟那个混蛋离了婚,就是对不起你的父母亲人呢?如果他们真在乎你这个『女』儿,他们首要考虑的,就不该是他们有可能会发生也有可能不会发生的不幸,而是你是否过得幸福快乐!就像你说的,你爸爸如果真有问题,那他理所当然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你姐姐的婚姻,也只能靠她自己去经营。他们的人生路,不管是一路繁花,还是荆棘遍地,本来就该由他们自己去走,怎么能把明天寄托在明明你就是最大受害者的一段腐烂变质了的无望婚姻上?又怎么能因此便把将来有可能会发生的不幸怪到你头上?”

其实他最想说的是,像那样自『私』自利,只把她当工具,从没真正把她当过『女』儿姐妹的家人,管他们去死哦!

夏小舟被他一席话,说得心里越发难受起来,好一会儿才艰难的说道:“可是他们总是我的家人,血浓于水,在他们有需要时,我又怎么可能做到袖手旁观?”她决定明天还要再回家一趟,无论如何,一定要说服荀慧欣把东西给她,她是真的宁愿死,也不可能再跟顾明川过下去了!

司徒玺见她至今仍这样重视自己的家人,只怕不肯在没有征得家人的同意下离婚……当然,没有那两样东西,估计她也会仍然觉得自己离不了婚,不由有些犹豫起到底要不要让陆清鸣直接将离婚证送过来了,万一到时候她怪他自作主张呢?

他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那万一你妈仍然不肯将东西给你呢?”

夏小舟苦笑了一下,“那我就一直跟她耗下去,耗到她将东西给我为止,我妈的『性』格我了解,最怕人纠缠磨叽了,我天天去缠着她,就不信将东西缠不到手!”

司徒玺皱起了眉头,继续追问,“那万一她任你怎么缠,也都一直不给你呢?只要你一天没办手续,那个混蛋就还是夏家的『女』婿,在外人眼里,他和你们夏家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你妈阅历过人,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万一她就一直这么装糊涂下去呢?”这个傻『女』人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心软呢?不过他喜欢她,不也正是因为她心地善良,曾经给过他从没有过的温暖吗?

见她眉头越皱越紧,司徒玺蓦然想起般稍显夸张的一拍额头,“我想起来了,之前清鸣曾说过,就算拿不到那两样东西,就算不闹上法庭,他也一样有办法帮你把手续办下来,只是要多费一点事。要不请他帮帮忙?等到拿到离婚证后,再先斩后奏,到时候你妈一看木已成舟,生个几天气,也就不了了之了。”

夏小舟已经侧面了解过陆清鸣的能耐,有点动心,但到底没有他那么乐观,摇头说道:“你不知道我妈,如果这次我真这么做了,她绝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还是再等等再说吧。”

司徒玺也就没有再说,而是故意邪笑着挑起她的下巴,轻佻的说道:“我记得刚刚某人说‘过了今晚,就要回家去’,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某人原本是打算要在今夜留下某些难忘回忆的?”

夏小舟一下子涨红了脸,有种心事被揭穿的狼狈和心虚,之前她确实想的是如果今晚上司徒玺再提要求,她就答应他。但之后事『情』的发展『脱』离了她原先的设想,她之前的想法自然被摒弃出了脑外,却不想竟被司徒玺一言点了出来。

她眼神躲闪的装傻,“哪个某人啊?我认识不认识?”又顾左右而言他,“时候也不早了,知道你这阵子都很忙,快洗了澡早点睡觉吧,我先回房码字了啊。”说完从他膝上跳到地下,逃也似的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并锁上了门。

余下司徒玺直至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收回目光,微眯起眼睛,眼神渐渐变得凌厉起来。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陆清鸣的电话,“你打算怎么做?进展到哪一步了?”再让那个傻『女』人回家去几次,说不定就真被她那个妈给彻底洗脑了!

陆清鸣听他的声音很严肃,不敢向往常那样嬉笑,“我今天已经找了民政局和警察局的人,说是可以先将那两样东西挂失,然后再补办,不过至少得需要当事人的身份证,所以我打算明天就以大嫂代理律师的身份,去找顾明川谈谈。等我拿到了他的身份证,我再找你拿大嫂的身份证。”

“嗯。”司徒玺应了一声,收了线,打算等明天夏小舟从夏家回来后,便将陆清鸣这个法子说给她听,然后说服她就这么办,她如果答应了呢,当然就最好,她如果不答应,那他也不会介意先斩后奏。

再说饭店内刘母和刘娉婷,先是被夏小舟打了作『女』儿的,又被司徒玺的冷脸吓得作母亲的不敢轻举妄动,之后更是被夏小舟指着鼻子一通臭骂,简直就被气疯了。

等到司徒玺和夏小舟的背影一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当中,刘母的怒气便先山洪一般爆发了。她指着顾明川的鼻子,面目扭曲的尖声骂道:“你这个两面三刀,脚踩两只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东西,你也算是个男人!都被那个『女』人和她的姘头指着鼻子骂到这个份儿上了,也不敢吱一声,还任由他们欺侮你未来的老婆和丈母,你简直就是个窝囊废!像你这样的男人,竟然还妄想我『女』儿没名没分的给你生孩子,简直就是做你的春秋大梦!”

转向红肿着半天脸的刘娉婷,厉声说道:“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医院把这个孽种给做了,立刻跟这个窝囊废一刀两断,然后再让你爸爸给你找个高官富豪,保证你后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说完拉了她就要走。

“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朝秦暮楚的人吗?”刘娉婷打了一个趔趄,用力挣『脱』母亲的手,“你刚刚也听见了,是那个『女』人和她妈母『女』两个合谋将结婚证和户口薄藏了起来,才会使得明川至今没能离成婚的,又不是他想的,你这样怪他,根本就没有意义嘛!”

虽然她也为刚才的事『情』光火,对顾明川居然没有维护她,帮她把那一巴掌打回来而生气失望,更为之后他被夏小舟骂得没有还击之力而恼怒,但一接触到他满眼的无力和懊丧,她还是忍不住心疼,毕竟是她深『爱』的人,毕竟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于是又下意识维护起他来。一边说,一边还不停朝他使眼『色』,示意他赶紧说几句软话来让刘母消气。

顾明川接收到刘娉婷的眼『色』,从内心深『处』讲,是很不想给刘母说软话的。

他算是看明白了,刘母之前的温婉得『体』都是表象,都是她做给人看的,实则骨子里却是一个跋扈粗俗的人,跟荀慧欣相比,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也难怪她只能给人当『情』人,后者却能做到妇联主席。而且这还是在她没有登堂入室正式成为李夫人之前呢,她已对着他这个在新海好歹也算一个人物的准『女』婿这样颐指气使,盛气凌人了,等到她真成了李夫人,只怕更会将他贬低到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