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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离婚不能爱(263)

来之前想好要心平气和先搞定顾母的念头,立刻飞到了九霄云外去,刘娉婷连保温盒都来不及放下,便上前挡在刘母面前,对着李未荷不屑说道:“我还没和我老公离婚呢,你就迫不及待的上赶着来倒贴了,你可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李未荷正眼不看她,只是淡淡瞟了一眼身旁的顾明川,“川,我不想看到这对母『女』,你让她们立刻消失!”

顾明川本来也不想看见刘娉婷母『女』,现在“『情』人”又发了话,当然更是言听计从,对着刘母和刘娉婷便冷冷说道:“离婚协议书我会让我的律师送过去的,现在,请你们立刻这里,这里不欢迎你们!”

刘娉婷被他当着自己的面,便毫不掩饰对李未荷百依百顺的行为,以及后者投过来的挑衅目光,给气得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发话,刘母已先跳了出来,先是反手甩了顾明川一个巴掌,接着便大骂起来:“顾明川,你这个混账王八蛋,狗娘养的,你忘记当初你是怎么在老娘面前装孙子的了,现在竟敢这样对老娘说话!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你攀上高枝了,你别忘了,娉婷也是老李的『女』儿,你竟敢在他两个『女』儿之间周旋,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吧!”

她不敢打李未荷,怕事后李云博知道了让她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只能将刚才被她打了一巴掌的气,一并都撒到顾明川身上。

顾明川以前之所以容忍刘母,是因为她好歹还是长辈,而且还有李云博那层关系在,他就算在不愿意容忍,也只能容忍。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很快就将不再是他的岳母,而有李未荷在,她更是永远都不可能再有进李家大门,成为李家『女』主人的那一天,他当然不需要再容忍她!

于是他反手抓住刘母才打了他的那只手的手腕,狠狠一搡,看着后者控制不住的后退几步,摔到了地上去后,才冷冷说道:“看在你好歹是长辈的份儿上,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但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彼时刘娉婷已经回过了神来,见母亲被顾明川推搡到地上,又气又怒又委屈且心疼,她打小与刘母相依为命,母『女』间的感『情』当然比别的母『女』更要来得深厚,不然之前刘母也不会一次次看在她苦苦哀求的份上,一再容忍顾明川了。现在她看见母亲被顾明川推倒在地,哪怕眼前的男人是她『爱』的男人,是她得来不易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亲,她依然恨透了他!

她一边尖声叫着:“顾明川,你居然敢推我妈,我跟你拼了!”一边低下头就向顾明川撞了过去,毫不留『情』的力道,大有跟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顾明川没料到一向对他都算得上容忍,尤其最近就更称得上是对他百依百顺的刘娉婷会忽然发难,一个不防,倒真被她这一撞给撞得后退了几步,差点儿就摔倒在地,幸好他本身就生得高大,又有李未荷在一旁及时拉了他一把,他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川,你没事儿吧?”李未荷扶住顾明川,假意关切的问候道,同时还不忘挑衅的看了正大口喘气的刘娉婷一眼。

顾明川一对上她便立刻换了个人似的,笑得那叫一个温柔,“没事儿,你没吓着吧?”

刘娉婷本来就已怒不可遏,再看到二人这般肆无忌惮的在自己面前秀恩『爱』,更是眼里喷火,想也没想便又朝顾明川撞了过来。

彼时刘母已挣扎从地上爬了起来,眼见顾明川和李未荷两个人欺负自己『女』儿一个人,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欺负,尖叫着:“顾明川,老娘跟你拼了!”也不管不顾朝着二人撞了过去。

一时间四人乱作了一团,闹了个不可开『交』。

早在刚才刘娉婷第一次撞上顾明川时,李未荷已有意后退了两步,只不过顾明川被撞得后退时,她出于条件反射,拉了他一下而已,并非有意去扶他的。现在看到他们夫妻母『女』三人乱作一团,当然更是乐得看戏,很快便抽身出来,躲到一旁,除了偶尔说两句话火上浇油以外,便一直抄着手,当作看猴戏一样。

“表演者”正表演得难解难分,“观众”也正看得十分投入时,冷不防一阵孩子的哭声却传进了几人耳朵里,那声音就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一般,既高亢且急促,引得四人都循着声音将目光投了过去。

就看见孩子已不知何时摔到了地上去,正四肢乱蹬着在大声啼哭,而原本靠在病『床』『床』头的顾母,则已不知何时耷拉下了脑袋,一动也不动,只有唇角还在不断的往外面滴着血。

“妈……”

“宝宝……”

最先回过神来的顾明川与刘娉婷同时惊叫出声,然后双双扑了上去,只不过前者是扑向病『床』去探顾母的鼻息,后者则是扑到地上去抱起孩子罢了。

很快便有医生赶了过来,顾母随即被推进了急救室。手术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只是顾母再也没有醒转过来。

“我真的是好后悔,我恨死我自己了,我今天干嘛要去医院啊……我不去医院,就不会惹得那对母『女』大闹病房,跟顾明川大打出手,也就不会气得他妈妈提前去世了……我真的好后悔,我是杀人凶手……”

李未荷说着说着,『情』绪又『激』动起来,说到最后,还张开双手,不停拍打起自己的头来,“如果我一开始就不用这个办法复仇,他妈妈就不会死了……我自己的妈妈也是罹患癌症去世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妈妈是无辜的,我却害死了她,我真的好害怕,好后悔,呜呜呜……”

看得夏小舟心里一阵阵发紧,正想要抬手制住她,以免她伤害到自己,没想到陆清鸣就忽然坐到她另一侧,一边伸手制住她的双手,将她箍进怀里,一边又急又快的说道:“这根本不关你的事,他妈妈本来就没有几天好活了,而且大闹病房的又不是你,你只不过碰巧在现场而已,关你什么事?就好像你走在路上,忽然在你面前发生了一起车祸,难道你也要认为那是因为你经过那里,所以才会引起车祸,也要将责任揽到你头上不成?根本就不关你的事,你何必要这样钻牛角尖呢?”

李未荷刚被他箍进怀里时,还挣扎了几下,后来见实在挣不开,而且此刻她确实也需要一个肩膀来靠,渐渐便没有再挣扎,而是窝在他怀里,无声的恸哭起来。

夏小舟见状,知道她不仅仅是在为对顾母感到愧疚而哭,更多的只怕是在宣泄她自她母亲去世以来的压抑和苦闷,索『性』朝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司徒玺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起,轻手轻脚避到了外面的露天『阳』台去。

站在『阳』台上,俯瞰着下面车水马龙、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夏小舟久久都没有说话。

司徒玺明白她是在为顾母的死而难过,毕竟后者确实是真心待她,就连他也因为她的关系,而对后者的死感到有几分遗憾。不过他毕竟没办法感同身受,于是还能较为理智客观的安慰她:“她已经是晚期了,连化疗都不敢再做,不过是在捱『日』子罢了,其间的痛苦,是旁人都难以想象的,你没见她都干枯成那样了?说不定早点离开,对她来讲,还是一种解『脱』,一种福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