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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离婚不能爱(156)

司徒玺也明白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索『性』没有再多问,牵着她的手往台上走去,反正回家后有的是时间。

一直到将近十一点,整个庆祝会才结束。司徒玺喝了不少酒,夏小舟虽然没他喝得多,前后也喝了不少,于是打电话叫了司机开车过来接。

车子发动以后,司徒玺松开领带,又将车窗摇下吹了一会儿风,才问自上车后就一直很安静的夏小舟:“怎么一直不说话?”

夏小舟抿唇沉默了片刻,才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爸和我妈退了?”做生意尤其是像海泽这样做大生意的,除了资金要充足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证信息的随时更新,海泽跟进电视塔这个项目已将近一个月,身为总裁的他势必少不了跟分管这个项目的新市长李云博接触,定然也少不了事先对李云博及其来龙去脉都做足功课,虽然对新海政界的现状不敢说了如指掌,至少也知道七七八八,自然不会不知道夏舒权下台的事。她也是刚才将事『情』前后串起来想一遍,才想通这一点的。

司徒玺像是早就猜到她会这么问一般,一点也不吃惊:“对,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呢?”夏小舟忍不住『激』动起来。

司徒玺扯了扯嘴角,反问:“将事『情』告诉了你,他们就可以不用退了?”平心而论,他巴不得那一对偏心眼儿到了极点的老家伙早点退!

夏小舟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片刻才没好气道:“是,我是没那个能力改变结果,但至少,我可以及时回去安慰安慰他们啊!”

“安慰?”司徒玺嗤笑起来,“你确定他们需要的是你的安慰?再说了,他们年龄到了,退下来是迟早的事,很正常,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需要安慰的!”

“不是你的父母,你当然无所谓!”夏小舟被他的语气尤其是他落在‘你的安慰’这几个字上的重音惹『毛』了,虽然明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夏舒权与荀慧欣需要谁的安慰都可能,就是不需要她的安慰,仍忍不住火冒三丈,“我知道,你巴不得他们早点儿倒霉,可是,他们总是我的父母,生我养我一场,我关心关心他们,难道不是应该的?你就算不『爱』屋及乌,也像我一样关心他们,至少,你不该幸灾乐祸啊!”

“幸灾乐祸?我什么时候幸灾乐祸了?我还不是想着你前阵子忙,就算告诉了你也于事无补,所以才没跟你说的,你倒好,反过来就给我扣了这么顶大帽子!”司徒玺也有些火了,不觉拔高了声音,如果不是因为她,他管夏舒权荀慧欣那对老家伙去死哦!何况他根本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承受她不分青红皂白撒过来的气?

越说越气,越想越气,他忽然一拍驾驶座的椅背,低喝司机:“你下车!”

司机早在两个人吵起来之初,已经暗自叫苦不迭了,这会儿听到他这么说,如蒙大赦,忙将车子靠边停了,看着他怒气冲冲走到前面拉开车门,发动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开出去后,才擦了擦额上的汗,拦了一辆计程车回自己家去。

其实刚一将那些气话说出口,夏小舟心里已经在后悔了,还有谁能比她自己更清楚司徒玺有多『爱』她对她有多好?他不告诉她,除了考虑到她即便知道后也于事无补,除了考虑到她前阵子的确很忙,分身乏术之外,只怕更多的是在为她抱不平,是在心疼她吧?站在他的角度,他有什么错?自己凭什么将气都撒到他身上?

这样一想,她更是觉得万分后悔。可是一时半会儿间,又有些拉不下面子来道歉,毕竟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算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不比之前只是彼此之间的问题,她撒撒娇或是他耍耍无赖,也就过去了。

她没想到,就是她这一瞬间的犹豫,却让司徒玺本来只有八分的怒气,一下子飙高到了十二分去。他气她善良得过了头,气她不知道心疼自己,更气她看不到他对她的心疼,于是将车子越开越快,越开越快,直到速度盘上显然的速度直接飙过二百多码,依然在不停的加速。

除了那次他中『枪』伤之外,夏小舟就再没坐过这么快的车,心简直都快要跳出『胸』腔以外,本来就喝了不少酒却没吃多少东西的胃更是翻腾得厉害。她很想叫他停下,但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冷峻的脸,又倔强的不想喊了,只是咬紧了牙关,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反方向忽然开来一辆大货车,速度极快,几乎是箭一般冲着他们的车子直开过来。

夏小舟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停车,停车!”

司徒玺一个飞转方向盘,车子突然一个侧身打转,险险地擦过那辆货车的车身,接着以火箭般的速度冲向了旁边的水沟。那个水沟足足有一丈宽,马路距离水沟又是笔直的陡峭,如果车子这样冲下去,车里的人即便不死,只怕也免不了摔个重伤。

在尖利的刹车声中,司徒玺已用力踩住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那斜沟边,只差几厘米,就要冲下去了。

夏小舟惊魂未定,胃里更是翻江倒海,不等他把车停稳,挣扎着推开车门狂奔下去的同时,她已呕吐在路边了,脑袋胀得要裂开一般,眼前一阵阵地发黑,整个人也是摇摇『欲』坠。

在她撕心裂肺的呕吐声中,司徒玺如梦初醒,忙推开车门,几步奔到她面前,一边急声说着:“对不起。”一边已轻轻为她拍起背来。

夏小舟一直吐到什么都吐不出来后,才泪流满面的抬起了头来,双腿却依然发软,只得将全身的重量都倚到了司徒玺的身上。

司徒玺看她吐得这么惨,又是心疼又是后悔,直到她不吐了,才半抱半扶的重新将她弄到副驾驶座上靠着,然后到后备箱去取了一瓶水来,旋开瓶盖,递到她嘴边,放柔了声音说道:“喝点儿水漱漱口吧。”

夏小舟虚『脱』的看他一眼,接过水漱了口,才“哇”的哭出了声来:“你是想吓死我吗,我刚刚都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被她这么一说,再看她小脸煞白,整个人瞬间都憔悴了许多,司徒玺越发心疼,将她抱起来,自己也强挤到副驾驶位上坐了,才轻声哄起她来:“宝贝,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该一时『情』绪失控飙车的,你别哭了好不好,乖……”

想起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夏小舟仍心有余悸,这会儿再被他这么软言哄着,害怕委屈『交』集之下,反而哭得更伤心了。

司徒玺也知道刚才是自己过分,她是真的吓坏了,于是什么也没再说,只是轻轻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直到她终于停止了哭泣,才柔声问道:“好点了没?”

哭了一场,夏小舟心里好受多了,窝在他怀里闷闷的点头,“嗯。”不是不气他不顾及她的感受,不是不气他轻易拿自己和她的生命来开玩笑,但一想到他只是在为她抱不平,是在心疼她,她又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好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