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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他居心不良(69)

“还疼吗?”笑够了,祁言总算将那不正经的样子压制一点回去,一手顺着她的发尾,一边将她搂到怀里。

“还有一点点,不过没什么关系。”俞晓鱼闷声闷气道。

昨夜的祁言很温柔……所以,她并没有受很多苦。

“你先收拾一下,我出去做早饭。”祁言将她放到床上,蹑手蹑脚钻出被窝。

俞晓鱼突然叫住他:“如果换衣服,你能不能在这里换?我不想你走太远,想你一直在我身边。”

祁言出于本能,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又点头应好。

他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必须正装出席。

祁言从柜子里挑出一件纯白如鸽翼的衬衫,他抬臂穿过袖子,另一手从背部将领子翻出,再顺势从另一只袖中穿过。

祁言立领抖了抖,隔着薄薄的衬衫,他背部狰狞的伤疤还隐约可见。

俞晓鱼心头一颤,她没忘记这道伤的来源。

每每看到,她总忍不住自责。

如果不是为了就她,祁言怎么会受伤?

那道伤那么深那么长,该有多痛?

会有多疼?

为什么拼尽全力忍耐那种痛楚,也还要守护在她的身边,拥着她入睡。

为什么呢?

那时候,如果祁言逃跑完全来得及,赶得及救援,赶得及救治伤口。

可是他宁愿冒着失血过多的危险,也要待在她的身边,陪伴她一起面临恐惧,面临危险。

为了俞晓鱼,祁言连命都可以不要。

她没由来的想到了先前那个可怕的梦——祁言坠海身亡了,这个明明说好会永远守护在他身边的骑士,总有一日会从她的身边消失。

不过也是,好像祁言一到她的身边就灾祸不断,她从未带给他什么幸运,一直都是在害他受尽苦难。

俞晓鱼心惊,她抿唇,避开那道灼目的疤痕。

但是现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了,所以不要想太多。

她和祁言一定会平安无事,白头到老。

祁言注意到了俞晓鱼的目光,下意识回身,以眼神询问她。

“没什么,我只是很好奇你平时都是怎样打理自己的。”俞晓鱼笑了一下。

祁言将纽扣抿好,又按照寻常那般,将淡雅的液态香水自喉结抿到衣尾,最后,长腿一迈,几步凑到俞晓鱼的床边,说:“还差一步,还差晓鱼的一个早安吻。”

俞晓鱼心跳紊乱,她结结巴巴:“那你平时没有我要怎么办?”

“一直幻想被大小姐吻醒,直到今日,美梦成真。”祁言风轻云淡,如此娴熟地说道。

真……真是聒不知耻!

但她还是满足了管家大人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她凑近了,在祁言的嘴角印上一吻。

“今天的大小姐是蜂蜜味的。”

要……要你多嘴!

他总是时不时都在提醒俞晓鱼,之前她几乎崩溃的所作所为。

祁言微叹一口气,这次倒似真遗憾,他轻说:“如果有可能,很想现在再来一次。”

俞晓鱼这下是真的要炸了,她用手捂住脸,企图消下那点热度,嘴上催促祁言:“我……我饿了,快去做饭吃。”

“你饿了可以吃早饭,那么我饿了,可以吃什么呢?”

“吃……吃什么,我……我也不知道。”她真的要阵亡了啊。

“不如考虑一下食用你如何?是要清蒸还是红烧,或者是……生吃呢?”

祁言的重音落在“生吃”这两个字眼上,齿间咬死了字眼,还带着微哑的转音,尾调上扬,覆上一层暧昧的剪影。

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俞晓鱼这样想。

她又变成沙丘里的鸵鸟,只知道将头埋到厚厚的沙土里:“我饿了,再不做饭胃要疼了。”

她四两拨千斤,不想和祁言在那个话题上过多纠缠,就怕他真的说干就干,临时起意,将她……上上下下都洒上“酱料”,煮熟食用。

唔,好羞。

祁言吻了她的额发,果真出了房门做饭了。

俞晓鱼这才打理好自己,从屋内小心走出来,嗅着从厨房飘来的绿豆清香,一路摇摇晃晃走过去。

还没等她走到半路,被冷落了一个晚上的芝士就急忙凑过去,蹭着她的脚踝绕啊绕,阻止她前行。

芝士已经吃过猫粮,这时全然忘记给它喂食的祁言的好,只知道使劲浑身解数勾\引万人迷俞晓鱼小姐。

俞晓鱼失笑,将它抄到怀里,一路抱到厨房去。

祁言已经将粥盛好,还做了几样清淡的小菜与养胃的花生粒,只等俞晓鱼落座。

还没等俞晓鱼坐下,祁言就将她怀中的芝士抢走,放到了地上。

芝士朝他又一次龇牙咧嘴,可无奈,只能悻悻离开。

“我给大小姐定了一间温泉酒店,今天要一起去泡温泉吗?”

俞晓鱼:“今天吗?”

“是的,今天,就你和我,想去吗?”

“好。”虽然她很期待,但是莫名的,又会心猿意马。

就她和祁言两个人呀,还是泡温泉,甚至是酒店。

不知道是被热腾腾的粥熏的,还是她原本就很紧张,此时俞晓鱼的脸颊发红,又支支吾吾说不出任何话了。

☆、50|

吃过饭,祁言就将俞晓鱼带上车,一路驶向定好的酒店。

假晓鱼和沈畅的婚期在即,他借以伤情的名义申请长期休假,假晓鱼也没敢阻挠他,只是按照沈畅的意思,邀请他届时一定要来赴婚宴。

祁言自然不会拒绝,他那时要做的可不止是这些。

抵达目的地,祁言伸出手握住俞晓鱼因风大而发凉的手指:“到了。”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祁言领入酒店内,由服务员引路,带到了预定好的房间内。

房间内有矮小的温泉池,里头砌着许多大小不一的鹅卵石,经由温泉水不住升温,将那石头导热,使得池内的温度更加舒适。

现在才是下午,怎么说,泡温泉都不大合适。

俞晓鱼哪都不想去,于是枕着祁言的手臂睡了个午觉。

临睡前,她仿佛听到祁言低哑深沉的声音犹在耳边,哄她入睡,低低道:“你睡,我一直在。”

是啊,祁言一直在。

俞晓鱼心底的某处逐渐变得温和、柔软,瞬息之间,就变得昏昏欲睡。

她梦到了很多东西。

首先是梦到了少年时期的祁言,那时的祁言不苟言笑,明明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却已经有与外貌不符的成熟与稳重。

祁言跟着俞老先生一齐站在客厅,明明是初次到俞家,他却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惧怕的表情,甚至是面无表情,脸上与眼里仅有的也只是冷淡与疏离。

俞晓鱼对祁言感到好奇,忍不住偷偷抬眼看他。

这个少年长得真好看——密集的睫毛下有一颗带着浅浅棕灰色的瞳眸,五官冷峻而深邃,明明也不大,却有种难言的神秘莫测,让她忍不住想接近,忍不住想靠近这个人。

她的目光几乎无法从祁言身上移开,直到对方也注意到了她,与俞晓鱼四目交接,她这才觉得窘迫,好似捧食啃咬的小仓鼠突然被惊吓到了,鼓囊着腮帮子,想咽又不敢咽的滑稽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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