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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他居心不良(42)

俞晓鱼又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濒死的鱼那样渴望氧气了,她微张小嘴,好半晌都说不出什么话来。祁言的一字一句都在自己耳旁炸裂开,她的脑海里反反复复浮现的都是祁言的脸以及他的声音。

俞晓鱼又想到记忆中的男人,他似乎也说过似曾相识的话。

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呢?

她也有些记忆模糊了,只记得那是在很久之前,她仿佛做错事的时候。

俞晓鱼还记得那男人似乎说了一句:“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年幼一些的俞晓鱼绞着手指,呐呐不出声:“我……”

“为什么不看着我?”

“我怕你讨厌我。”

男人声音无奈,他蹲下身子,与年幼的俞晓鱼平视:“即使你做不出数学题,我也会带你去游乐场的,所以没有必要抄别人的,知道吗?”

“好。”

“晓鱼。”他顿了顿,用温柔的嗓音道:“所以,你抬头,看着我。”

俞晓鱼抬头,望向他。

这一次,记忆里面的人不再是模糊不清的样子了。

俞晓鱼仿佛记起了他的眉目,只是那个男人也是极其年幼的样子,十五六岁的模样,分不清究竟是谁。

一舞完毕,祁言将俞晓鱼引到舞厅的某个角落里。

他突然拉起俞晓鱼的手,朝屋外狂奔而去。

俞晓鱼今天穿的是长款的鱼尾礼服,后摆是欧式蕾丝所编织的长摆,由脖颈至地,跑起来蹁跹起舞,仿佛婚纱的飘逸头纱一般。

她就像是一个被人遗忘的落跑新娘,狼狈地跟着抢婚者私奔出逃。

祁言带她远离晚会,坐上车,一路驶往郊区。

俞晓鱼担忧问:“我父亲那里没事吗?”

“已经给俞先生发了信息,何况没有人会发现我们,请不要担心。”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秘密,这是曾经答应过要带你去的地方。”

俞晓鱼心头糟乱,又一次难以平复心境,她深吸一口气,说道:“为什么要带我逃跑?不能好好计划一下再去吗?”

祁言抿唇:“我一直在想,如果大小姐结婚了,我是否有勇气带您私奔出逃。一时兴起,所以就试了一下。”

“你想在我的婚礼上抢走我?”俞晓鱼的重点只在这个地方。

“按理说是这样。”

“……”俞晓鱼欲言又止。

“但,按照我所想的来看,我不允许大小姐嫁给任何人。”祁言第一次表示地这样坚定,他回头,眸中神色坚毅:“绝对不能允许你嫁给除了我以外的人。”

俞晓鱼愣了,一时间,心慌意乱。

☆、30|002

过了许久,祁言的车才在某个山路口停下来。

俞晓鱼下了车,望了一眼前方。原本有通往山顶的缆车,可此时不知为何正在维修,如果要上去,必须选择步行。

俞晓鱼摸不准祁言的主意,她下意识回头,望了祁言一眼:“我们要上山顶对吗?”

祁言仿佛也在为缆车的事情伤神,只不过片刻,他就有了决断:“由我背你上去。”

俞晓鱼拒绝:“不要。这么晚了,万一没看清路,摔了怎么办?”

“我会第一时间保护好你。”

“你是笨蛋吗?我说的是,如果你也摔伤了怎么办?”

祁言回神,下意识瞥了一眼山顶。

俞晓鱼问:“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吗?”

“你说过,想去紫藤花道看天梯烟花。”

祁言半跪到地上,拍了拍自己宽厚的肩膀说:“上来。”

俞晓鱼一颗心砰砰直跳,只要一靠近祁言,那种冲动之意就如汹涌洪潮一般浩浩荡荡,朝她倾斜而出。

她总是这样,只要和祁言有关的任何一点小事就会让她心猿意马,连情绪都无法自己支配。

祁言仿佛有极大的魅力,总会在不知不觉中将她的意识一点一点勾去,让她不自觉跟着祁言的意愿做出抉择。

这样是否不太好?

俞晓鱼想不出那么许多,只是觉得自从放纵了自己的情绪以后,她就再也无法与最起初那样平和的心境对待祁言了。

甚至是不甘心与他只有那样浅淡的情谊,她总还想获得更多更多。

她是不是……喜欢上祁言了?

俞晓鱼脸颊微红,血液充斥在毛细血管之中,酥麻瘙痒,烫的让人发狂。

怎……怎么可能。

又怎么不可能?

俞晓鱼一下子害羞了,她伸出手,小心翼翼搂住祁言的脖颈,仍凭他的双手穿过自己的腿根,自然地托住臀部,将她整个人背在身上。

俞晓鱼的腿根还残留着祁言摸索位置时,留下的浅浅余温。她才不会多想,才不会认为一贯温和良善的祁言管家大人对她有非分之想呢!她要平静,平静下来。深呼吸,嗯,快点深呼吸。

俞晓鱼张嘴,将氧气吸到肺部,过了好一会儿,再徐徐吐出,仿佛这样就能平复她异于寻常的焦躁心情。

可是……祁言的手还托在她的臀部,也就是她的屁股下面。

这让她该怎么冷静下来?

俞晓鱼情不自禁扭动了一下身子,倒是让祁言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住了,祁言语带严厉:“不要乱动,否则会掉下去。”

“哦……”俞晓鱼闷声回答,她低头,将熟透了的脸抵在祁言冰冷单薄的西装外套上,企图平复一□□温。

祁言背着她,一步一步顺着山路往山顶上走去。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踩得很稳定,生怕出现任何一点疏忽。

他最深爱的小姑娘此时依赖着他,那样乖巧地趴在自己的背上。

好温暖。

四周的风逐渐打了起来,将山林吹乱,发出细琐的杂音,如同山兽咆哮,令她心惊胆颤,下意识愈发搂紧了祁言的脖颈。

俞晓鱼将脸贴在祁言的耳根处,又情不自禁细细蹭了蹭。

他的皮肤很好,蹭起来有种光滑的触感,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细腻圆滑,让她忍不住亲近再亲近。

有点想……舔一口。

俞晓鱼又想要做古怪的事情了,她急忙遏制住自己那些蠢蠢欲动的念头,一本正经跟祁言说话,分散注意力:“你来过这个地方吗?”

“来过。”

“和你一起来的?”

“和你。”

“和……我吗?”俞晓鱼想不起来,只能闷闷说:“那是在我失忆以前的事情?”

祁言点头。

俞晓鱼心底不免有些惆怅,她对祁言低语:“我总觉得失去了很多的东西,失去记忆,忘记了许许多多的人。所有我所熟悉的一切,都是在我失忆以前的那份记忆里面。”

“请不要担心,你很快就会想起来的。”

“我没担心,只是难受。我说过,我在记忆里面曾经想起一个人,我看不清他的脸,对他的话也仅仅只有一个印象,甚至不知道他具体说过什么。只是那种怀念的心情,我至今都还记得。我很想……记起他的样子。”

祁言的声音带了几分低落,搂着俞晓鱼的手不住收紧,将她紧紧揽在背上:“是沈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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