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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对他说谎(43)

“小孔?”白心费解地说。

“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

“你知道什么了?”

“意念力的秘密。”

他的声音又低又缓,带着某种势在必得的锐气,语气锋利到不容人忽视。

白心不由自主点点头,她的内心也有一瞬间的放松,大概是潜意识里相信苏牧这个人,觉得他说有了能解释超常现象的说法,那就是百分之一百有了。

所以她想得知真相,也不急于一时。

现下最关键的,还是怎么让苏牧止血。

苏牧说:“人的唾液可以杀菌。”

“嗯?”

“如果你真的很担心,可以考虑帮我……舔舔。”

“……”

白心抬眸,看他一眼。苏牧的表情很认真,不似在说笑。

“开玩笑。”苏牧冷淡抽回了手。

“嗯……”白心摸不着他的套路,只知道苏老师讲冷笑话的能力颇有进益。

他们下了楼,驱车驶向家的方向。

一路上,白心的视线都落在苏牧的指腹,上面裹着一层纸巾,由于握方向盘的力道太猛,渗出几点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到了苏牧家里,白心用酒精沾了伤口边沿,包上创可贴就完事了。

她松了一口气,说:“好了,苏老师,接下来你可以给我说说意念力是怎么一回事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苏牧拿出一个玻璃杯塞入冰箱的冷柜之中,调低温度,说:“等我一个小时。”

“你要做什么?”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苏牧打着哑谜,嘴巴抿的死紧,看来是死也不会开口了。

这个男人做事特立独行,就连和他这段时间最“亲近”的白心都摸不着他的意图,像是拥有许多秘密,将一切都尽数埋在阴鸷的心底。

也可能,他就是个秘密。

白心险些睡着了。

她察觉到脸上有什么冰凉的事物在靠近,温度一点一点攀升,紧紧贴在她的唇边。

难道是,苏牧趁她睡在吻……她?

白心猛然睁开眼,发现是苏牧是用手轻轻拍她的脸。

除却激烈跃动的心跳,还有一丝难言的失落感。

她摇摇头,心想:她可没有在期待什么,而是猜错了事情,所以会本能觉得遗憾。

白心这边心猿意马,那边却发现苏牧的目光早已落在她脸上已久。

她觉得尴尬,呵呵一声笑说:“苏老师?你不是说要解释意念力吗?”

“嗯。”苏牧这才垂眸,收回视线,“你还记得死者的特征吗?”

白心回忆起那一具血肉模糊的躯体,皱眉说:“死因是脑栓伤,的确是坠楼身亡。她的衣着凌乱,有吻痕,背部的衣物有一点发黑,有烧焦的痕迹。”

“哦,知道了。”

苏牧不再纠结这方面,他从冰箱里拿出冒着冷气的玻璃杯,又去厨房拿来水壶,水壶里的水烧开已久,并且一直摆在煤气灶上加热升温。

“看清楚,别眨眼。”他话音刚落,将热水倒入玻璃杯。

而冷热一交替,玻璃杯很快出现了反应,渗出细小的水珠,以及裂缝。

“裂开了!”白心兴奋地说。

“嗯,好了。”苏牧风轻云淡将桌上的事物收去,开始解释,“玻璃受热的膨胀和收缩能力较差,如果将玻璃冰冻后,迅速改变温度,形成温差,那么就会开裂,这是很常见的热胀现象。”

“你是说,那天那扇玻璃也是这样?玻璃的夹层中有热水,外面下雨,里面由于是空调房也会调至低温,所以形成玻璃内外温度不一致就开裂?”

“不,夹层里有小孔,所以水无法汇聚在夹层内部。而且有水的话,太引人注目,在操控意念力时容易被发现。”

白心问:“那是?”

“首先死者背部衣物发黑,这是高温使衣物变色,甚至是烧灼纤维,那就说明窗户夹层高温是存在的。其次,夹层有小孔,虽然汇聚不了水,但很容易通过热气,只要热气温度足够高,就足以使玻璃板开裂,形成意念力的假象,也不会出现被击打而开裂的弧形碎片。”

“也就是说,这些都是张涛干的?”

“他车内的玻璃并不会起雾,即使隔着雨幕也足以观察里头情况,我猜测他早已起了杀心,并且一直在暗中观察,甚至连他们抵窗亲热这种细节都知道。”

“没错,那栋别墅本来就是张涛的所属物,所以被装了这样的设备很正常。”

白心一阵的心惊肉颤,对,苏牧说的没错,张涛必定是策划了很久,一早就有杀心,所以才有耐力一次次实验,甚至是选择了下雨这样普遍阴冷的天气。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个巧合。”苏牧说,“他正打算拜访前妻家,偶然看到这样亲热的情形,于是按动手里能够升温的小型遥控设备,造成他杀的假象。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这是一场谋杀案。”

白心帮着苏牧将这一些整理好,直接发到警局的邮箱内。

但这一切也仅仅是推论,是他们所说的,最为合理的假设,并且符合案件的所有凶杀过程。

虽然破了案,但白心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她说:“单凭这些,就能让张涛归案吗?”

“不能,不过我想,我们还有一个人证。”

“人证?”

“张涛是如何得知别墅的情况?这其中难道没有通风报信的人吗?”

“你是说,安阿姨?”

“她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会不会是自以为帮张涛捉-奸,结果推动了这一场谋杀案。”苏牧勾起唇角,加深了微笑的弧度,眼底的冷意却一览无余。

“捉-奸?”白心又联想了安阿姨那天的神情,这样一联系,的确古怪。

而他们只要让安阿姨承认张涛有拜托过她办事,再查出窗户的机关以及核对玻璃的裂痕,那么一个重大嫌疑人的身份,张涛是怎么也跑不了了。

苏牧补充:“听说过一则新闻吗?离婚所的工作人员自以为是帮助欲离婚的夫妻,谎称机器出现了故障,结果不为那些人办理离婚证。”

“嗯?”

“安阿姨也是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中年人八卦的通病。”

白心略无语,没想到苏牧居然还关心这样狗血的新闻,那她对他爱看晨间剧的行为一点都不感到惊讶了。

过了一会儿,白心又问:“对了,你说离婚所的那个新闻,最后呢,怎么了?”

苏牧“哦”了一声,补充:“由于他们自以为是的帮助,有人在家-暴过程中逃离,意外坠楼身亡。”

“啊?”

“我编的。”

“这个一点都不好笑!”白心抗议。

隔日下午,他们就再次回到别墅处。

他们按了安阿姨家的门铃,半天没人开门。

“不在家吗?”白心扫了一眼楼上,窗帘都被拉得紧密。

而此时,白心忽然蹲下身,他指着门边的地面,说:“等一下,这里有一块发黑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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