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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对他说谎(27)

案件进行到了这里,陷入了一个死局。

没有推进的线索,所以无法破案。

叶南说:“那……心瑶可能是自杀吗?”

白心抿唇,“凶-器呢?现场没有凶-器。”

对了,他们还需要找凶-器!

沈薄掏出钥匙,解开了自己的手-铐:“在你们之中,我算是嫌疑最轻的,所以,我自己给自己解开手铐。最后,我的咖啡还没喝,祝审讯愉快。”

他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点了点头,就拿着一根深黑色手杖,撑去厨房。

不一会儿,还真有浓郁的咖啡香飘来,卷入人的鼻间,沁人心脾。

苏牧从手袖里掏出一枚黑色发夹,细款,一下子插入手-铐之中,解开锁,走了。

他说:“沈先生,我要卡布奇诺,带我一杯。”

沈薄嗤笑一声,“你不知道卡布奇诺在意大利,等同于中国的豆浆?你见过有人晚上喝豆浆的?”

“见过,我就是。”苏牧认真回应。

“……”沈薄无语。

白心盯了一眼自己的手-铐,它还结结实实困在自己的手腕上。

她一下子也想不明白,这些人怎么就这样跑了?

好歹也把她放出来?

大概过了半小时,这俩亲兄弟才结伴回来,解开所有人的铐子,就剩下叶南一个。

他的嫌疑最大,不管是不是,为了人身安全起见,都不能解开他。

白心说:“现在基本的情况都知道了,剩下的还有凶-器,如果连这个都确定是叶南,那么他嫌疑人的身份也就是证据确凿了。”

其实不光是白心,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怀疑叶南,毕竟怎么看,他都是最有可能杀害俞心瑶的那个人。

论爱恨纠葛,他有;论作案时间,他也有,就是警方来调查,一个重大嫌疑人的身份,他是怎么也跑不了的。

所以要搜,就搜他的房间,先从他那开始。

叶南人就很软弱,早被吓破了胆,虽然嘴上还分辨着不是自己所为,却也基本是听之任之,不再反抗。

白心和周潇他们搜查了叶南的e间,他的房门大敞开,在楼下,楼上就是俞心瑶的房间。

“时间很紧迫,如果是叶南杀的,他也不可能毁灭凶-器,所以那东西一定在这里。”白心说。

但整个房间都搜遍了,什么都没发现。

白心正打算放弃,忽然,窗户被苏牧打开,外头风声雨声呼啸卷入,打湿了他的发梢,就连鼻尖上,都沾了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

白心被那寒风冻了一个哆嗦,她回头,埋怨:“苏老师,你下次开窗之前能不能先提醒一句!”

苏牧不作声,他双手搭在窗沿上,左脚抬起,一个前跃,稳稳蹲坐在上头。

“嘘,别吵。拿一盏手电筒给我。”

苏牧伸手就要,好像白心是他的助手,在协助他工作一样,明明他才是外行人……

沈薄递给他,他就打亮灯,去照地面。

这样还不够,苏牧整个人都站到窗台上,淋着雨,抬头往上看,不知在看什么。

这个人总能看到一些别人发现不了的东西,不需要打扰他,有了结论,他总会主动说的。

是以,白心的目光就落到了苏牧的锁骨处。

她这才注意到,这厮爱美,就穿了一件单薄的灰白色毛衣,领口宽大,紧缚在肩头,锁骨与肩侧毕露无疑。

苏牧的肤色一贯很浅很白,雨水滑过,泛起薄薄的光。

白心这才知道,什么是……垂涎欲滴。

“你在看什么?”苏牧问她,眼底有了然的神色。

“没什么。”

“别辩解,”他浑身湿漉漉,翻下来,凑到她身侧,低语,“我知道你的……所有事情。”

他呢喃细语,嗓音又哑又温柔,像是情话,一瞬间,击中白心的心脏。

她的整颗心,蓦然一紧。

白心顾左右而言其他:“你有什么发现吗?”

“外面有一只改良过的铆钉枪,可以发-射拉钉,又小又轻便,你过来看……”

白心闻言,走过去。

果然,如果是用这个,那么一切都合理了。

俞心瑶是被拉钉枪投射出的拉钉杀死的,一击致命,和枪-械无异。

苏牧站在她的身后,手臂绕过她的腰身,徐徐困在她的手臂旁边,看起来,像是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

白心闻到了雨水的清新味,以及苏牧身上独有的甜腻味。

由于湿了衣服,他的浑身都在挥发水汽,不住散热,那点热气熏到她的脸上,烧烫她的耳尖。

这样的姿势,就好像……苏牧在抱着她。

白心险些,不能呼吸了。

但几乎是一瞬间,苏牧就将她打回了现实:“就在我光照的那个部位,铆钉枪深陷泥泞,根据抛物线以及陷入泥泞的深度,我推理出一个合适的高度,位置是俞心瑶的窗户上下,也就是从她窗户那里抛出来的。”

“也就是说,凶手的确进入过她的房间,并且抛下铆钉枪?”白心反问。

结果不言而喻,安慧更是失声大喊:“叶南,你还狡辩,你这个杀人凶手,心瑶她怎么你了,要这样杀她,你这个疯子!”

苏牧不语,不置可否。

白心由于激动,一回身,将苏牧发梢摇摇欲坠的雨水撞落,滚到她的肩侧,滑到了胸口以下。

她不由自主脸红,感受到那一点凉意,渗透进她的四肢百骸。

白心总有种莫名的情绪,这是苏牧身上的水泽,流转过他的肌肤,再落到了她的身上。

明明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总让人觉得亲密。

好在,苏牧解释完了,也就松开了白心,让她得以逃脱,不再感受到那种窒息感,要知道,她都快要无法呼吸了。

也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莫名的悸动,半点由头都没有。

白心还沉浸在少女情怀不能自拔,这边,苏牧又迅速翻出了窗户,将手里的拉钉枪按回泥泞的凹陷处。

他自言自语,说:“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苏牧不作声,窗外雨声大作,掩住了他的声音。

四周皆暗,他的背影在茫茫的夜雾中混淆不清。

苏牧低语一句:“如果是抛下来的,会有一个角先受力,撞击在地面上,再然后整个物体落地。但这样的话,凹陷处会不平,因为受力不均。而垂直落地不一样,有很大几率可以使凹陷处平坦,因为受力均匀。”

白心看了一眼被压低的泥泞处,虽然雨水冲刷,但也可以看出接触面很平坦。抛掷和垂直落地所形成的撞击是不同的,很容易区分。

也就是说,这把小巧的拉钉枪不是被抛下来的,而是有人慢条斯理轻丢下来的。

但这又有什么要紧的?

白心不明白,也想不通。

她说:“或许就是这样?丢下来而已?这有什么要紧的?”

苏牧瞥了她一眼,说:“如果是抛出来的,丢了这么远情有可原,但如果是将手伸出窗外,将凶-器轻放下来,使它平衡落地。那么,谁的手臂能有这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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