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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对他说谎(10)

出于好奇,白心还是躲墙角,听了一耳朵。

有人问他:“请问5月28日早上7点,你在什么地方?”

男人依旧沉着而稳重:“是指不在场证明吗?我在扇叶早点店吃早茶,老规矩了,不信可以去询问,那里的人都能作证。”

“嗯,那么前天半夜,你又在什么地方?”

“我当时在加班,有同事可以作证,这点毋庸置疑。”

审讯的人为难了,他们面面相觑,看样子是核对过了,不在场的证明确实成立。

死者被害时间不在现场,那么就完全可以排除被这个男人杀害死者的嫌疑了,证据有的时候就是这么浅显而有力。

男人轻笑一声,说:“不好意思,我可以走了吗?我还需要加班。”

“好的,有什么事情我们再联系你,麻烦了。”

白心听到脚步声,一下子后退几步,企图躲开。但这里楼道太长,怎样都找不到位置可以暂且躲避。

她迎上了那个男人的目光,顿了顿,干笑:“你好,又见面了。”

男人没笑,一双眼冷的出奇,“第二次见面,白小姐最近可好?我叫沈薄,下次见面,你可以称呼我为沈先生。”

白心点点头,说:“沈先生好,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好的。”沈薄抬步要走,又绕回来,问:“对了,白小姐。”

“什么?”

他勾唇,似笑非笑:“你爱吃薄荷糖吗?”

“嗯?”

没等白心回复,他就自顾自出声,道:“我挺喜欢的。”

第八章

白心知道她逃不掉了。

这是一种心理击溃法,用当事人最在意的事物暗示,引起对方的惊慌,从而达到自己不为人知的目的。

只是,白心暂且不能确定,他是在故弄玄虚,还是对未来有所规划——步步为营,直取心脏。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莽撞硬闯。

白心再也不担忧会不会引起沈薄的注意了,她本就是最怀疑他,而他,也早已盯上她了。

白心豁出去了:“沈先生,等一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在两名死者死前找过她们,是因为什么事情?”

沈薄轻笑一下,意味不明。

他说:“我是银行职员,这两人生前都抵押房屋借贷,到期还延期偿还。所以,我只是代替银行去催一下,交接一些文件而已,这些想要查的话,都能查到。”

“哦……原来如此。”白心略失望,但无法,没证据,她就什么都不能做,直觉这种东西有时候能避免很多弯路,但有时候又最致命。

她打起精神,微笑:“那好,沈先生慢走,我也先去工作了。”

白心道别,又要走了,刚走几步,身后又传来打断的声音。

“还有,你的发尾黏上了糖浆。”沈薄闭上眼睛,像是享受最纯净清新的空气一般,细嗅四周,感慨:“是薄荷的味道。”

白心大惊失色,她一抚发梢,果然有黏黏的质感,是糖浆。

她一闻,竟然真是薄荷的味道。

在这样远的距离,沈薄怎么可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是沈薄的警告,所以他知情糖果的口味,还是这个人真的有这样敏锐的五感?

白心舔了舔下唇,她朝沈薄鞠躬,道了别,然后匆匆离去。

先逃为妙,她一刻都不想待在那里了。

白心心里犯嘀咕:能沾上糖浆并且不让她发觉,那肯定是近身能干的事情,并且糖浆已干涸,只有黏涩的触感,说明染上有一段时间了。她究竟在什么地方,偶遇了那个代号为薄荷糖的人?

还是说,那个人一直跟着她。

为什么?

为什么单单跟着她?

是她查到什么了吗?

白心不明就里,她用清水洗发尾,洗了一次又一次,一点痕迹都不愿留下。

白心总觉得自己在不经意间惹上了大麻烦,并且一步步身陷深渊。

下班以后,白心本打算回家,却没忍住,又在苏牧的门前驻足。

本就是她的工作私事,却一次次麻烦苏牧,说不愧疚也是假的,但这种时候,她竟找不出第二个可以依赖可以联系的人。

要说依赖苏牧,她又想不出缘故。只是邻居,无亲无故,凭什么这么麻烦别人?

“咔嚓。”

门打开了,苏牧探出一只修长的手,像是邀她进门。

白心吓了一跳,迟疑说:“我可以进来吗?”

苏牧点点头,门大敞开,欢迎她的到来。

白心忍不住,提问:“苏老师,我想问为什么每次你都知道我在外面?”

“我的直觉没有那么好。”

“这是什么意思呢?”

“所以猜不到你在外面,”他顿了顿,补充:“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看到了。我的房门上装的并不是猫眼,而是摄像头。”

白心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是苏老师自己改装的?”

“嗯,顺手。”

“……”白心无语,拆个门也算顺手吗?

白心狠下心,说:“苏老师,要不我给你交伙食费吧,平时我在外面吃也是吃,老在你家吃也不太好意思。”

“可以,按照外卖钱给就好。”

苏牧一边说,一边把豆腐片成薄薄一层,摊在油锅里煎成黄澄澄的颜色。

既然他答应了,那白心就吃的坦然了,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不好意思,她可不是吃霸王餐的。

“列个清单。”苏牧在噼里啪啦的油炸声里说道。

“什么?”白心懵了,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你有权选几样偏好的菜,平时我做给你。”

“嗯!”白心在纸上写写画画,添上了几样菜,走了几笔,忽的想起了正事,“苏老师,我今天又碰到了那个男人了。他被审讯,但是不在场的证明很有力,但他总在暗示我有关薄荷糖的事情。还有我的发尾沾上了薄荷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沾上的。”

苏牧没说话,似在思考,又似毫不关心。

白心问了个空,心情也郁闷,只能默不作声。

过了大概十分钟,苏牧忽然道:“饭后说,我大致了解是这么一回事了。”

白心惊喜,就连吃饭的速度都比平时快了一倍。

她殷勤地帮苏牧洗完碗,在客厅坐定,问:“苏老师,你说,我认真听着,绝对不开小差。”

“我从不私人授课,”苏牧看她一眼,说,“深夜辅导就破例这一次,需要保密,别说出去。”

白心愣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苏牧在开玩笑。现在很多初高中严禁老师私下设立课堂,高价辅导学生。

她点点头:“苏老师,你放心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苏牧不和她贫嘴,他又移过来那块白板,拿着油性笔写下第一句话:证据即正义。

苏牧问:“一共死了两个人,简称a与b,她们之间的交章是同为因他杀而获得高额保险金,对吗?”

“对,而且她们生前都负债累累,还抵押房屋贷款。我遇到的那个男人就是银行职员,他从她们的档案获取讯息,极容易得到这些住址消息。”白心生怕苏牧会漏了什么,一股脑儿,全部补充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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