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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深夜编辑部(75)

安夜摸不清他的套路,只是将眼睛眯起,警惕地盯着他。

“姐姐要……杀死我吗?”男孩说:“姐姐杀过人吗?我还这么小,你要杀死我吗?”

她在一瞬间确实有犹豫,对方还只是个四五岁的孩子。

但是,他是杀人犯,是个披着天使躯壳的恶魔!

必须……必须杀死他!

安夜的脑海里一瞬间闪现过几个画面,她看到了,那个小小的白行,抱着猫,朝她微笑。

那是初次见面,风很冷,阳光很暖。

对方的眼神惊愕,但很快又露出了极为灿烂的微笑。

好……喜欢。

安夜回过神来,她再次看着前方,却发现是一个少年背对着她。

少年缓缓转身,是抱着猫的白行。

他的眼睛是极其浅淡的蓝色,他错愕了一下,随之朝她露出了微笑,说:“我叫阿行。”

阿行吗?

安夜皱起眉来,有些恍惚,她的记忆冲出来,犹如洪水般,一瞬间将她淹没,让人窒息。

她记得那枚戒指,是白行给她的。

因为他即将要离开那个小镇,所以安夜才特意去兑换了另外一个送给对方。

所以,她才看到了那一幕——血迹,蓝眼女人,要杀死她而执枪的白行。

小小的白行还在温柔地问她:“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安夜有片刻迟疑,她扣着扳机的手指仍在颤抖。

她要亲手杀死过去。

杀死那个……曾带给她温暖的白行吗?

她……

好像又做不到了。

“你要杀死我吗?”小小的白行仍在质问她。

与此同时,身后突然响起低哑的声音:“我很高兴,即使你犹豫了,我也很高兴。你从未想要伤害我,即使是从前的我……”

白行的声音仍萦绕在她的耳侧,清浅而温柔,一如既往。

“砰!”

安夜还是开枪了,她仿佛耗尽了所有的气力,虚汗连连。

她看着子弹贯穿了小小白行的额头,破开一个洞,溅射出鲜血。

他惊愕地看着她,仿佛在责难她,为什么要杀死自己。

——“为……什么?”

安夜低语:“只要能保护好现在的白行,杀死过去,又能怎样。”

——“真好呢,姐姐好勇敢,终于,杀死过去了……杀死过去的自己,现在的你会开心吗?”

很快的,安夜四周的黑幕开始如同山体滑坡那般颤动,剥落下无数的暗黑色碎片。

她转身,看见白行。

白行的脸色惨白,他对她微笑着,随之,张开双臂。

安夜义无反顾朝他的方向跑去,从这个深渊一般的梦中醒来。

“呼。”

安夜醒来的时候,还是晚上。

她的面前有着一台扭蛋机,扭蛋机散发着微紫的光芒,似乎在诱导着深夜的人。

而白行躺在边上,他的胸口泛着血,热气腾腾,显然受伤不久。

安夜打电话叫了救护车,随着医疗人员去了医院。

等白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中午,他的伤口不深,只是失血过多导致了昏迷。

安夜说:“你醒了就好,吓死我了。”

“我没事。”白行用手背贴了一下额头,随之闭上眼睛,说:“现在几号?”

“16,你问这个干什么?”

“23交稿。”

安夜无语:“你有人性?”

“职责所在。”

她只能托小周把她的笔记本带过来,在医院里面陪白行写文的后续。

安夜在文档里敲下结局,当时已经是18号的深夜了。

“扭蛋机总在强迫我想起以前的事情。

那些被遗忘在角落里面的事情,通通被它挖掘出来了。

还有一个……啊,不行!

什么都可以,只有这个不行!

我捂住那个扭蛋机掉落扭蛋的洞口,听着机器聒噪的运作声,头皮发麻。

不……不要!

我感觉我手下有什么东西慢慢被挤压出来,毛毛躁躁的,是人的头发。

是……是她?!

我转过身,拔腿就跑。

我不敢往后面看,因为那个洞口,正在爬出什么。

是……我小时候的伙伴,是她的尸体吗?

是啊,我还记得,从前是她落到了水中,我出于害怕不敢呼救,导致她在水里沉沦致死。

不要,不要!

她无法杀死过去的我,所以要来杀死现在的我了!

我惊愕着,看着眼前那匍匐在地的人。

我无法动弹,看着她握住我的脚踝,浮肿的脸上带着一丝诡秘的微笑。

我,无法逃离。”

安夜写完了结局,轻轻呼出一口气,她满意地将稿子给白行审阅,然后发给了总编。

大概十天以后,白行就出院了。

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几乎要把医院当家了,时不时就出点意外什么的,让人无法招架。

是夜,安夜一个人喝着两瓶啤酒,对月长叹:“你倒是快点好起来,这样就能陪我喝了。”

白行说:“你以为你很能喝吗?”

“这个……”安夜心虚地望着天边的一颗星星,低声说:“反正你会抬我下去的。”

“很好。”白行无奈。

☆、第52章 他人-1

“深夜时分,我打开收音机,准时收听某个音乐节目。

我刚接完最后一单生意,回到家的时候已经精疲力竭,而多年来独自生活又害怕寂寞就养成了收听电台的习惯。

我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向冰箱。

啊,这个时候了,应该再吃点东西,不然睡觉的时候就会胃疼了。

我如是想着,而身体总是比思维快了一步,已然拉开冰箱的门。

——咦,好奇怪。

冰箱里原本有两瓶冰啤酒的,如今只有一瓶。

有什么人来过吗?

这……绝不可能的。

我一直是独自生活,也从未交过任何男友,更别提什么前男友留有自己的钥匙这样荒唐的事情了。

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绞尽脑汁也不得其解。

突然,有一种寒意迅速包裹住我,从我的身后涌动了过来,仿佛不回头张望也能意\淫出那个事物的模样。

绝对……不可能有东西的。

我这样给自己打气,随之,我转过身,定睛望去。

“啪嗒。”

哈,什么嘛,只是一个空了的易拉罐瓶子从沙发上滚落到地了。

我笑了一声,刚想走过去捡起那东西,可我突然反应过来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是冰箱里丢失的那瓶啤酒!

是……是谁喝完了它吗?

绝不可能啊,这个房子里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这怎么可能?!

我不敢靠近那个沙发,害怕会出现什么不可思议之物。

而收音机此时如同往常那般出现了故障,它似受人指使与教唆那般,迅速跳到了另外一个电台的节目,那是一个深夜的恐怖节目。几乎每天晚上,电台都会受到干扰,迅速转换成这个节目,毫无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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