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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同人)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南衙纪事(150)+番外

“包大人,那这礼——?”

“包拯感激,替姑母收下了。”

“哈哈哈……”郭槐一阵畅笑,笑得浑身肥肉乱颤,“既然如此,咱家就安心了。不过咱家在城门久候,如今好容易见到包大人及老夫人,若是不给老夫人行礼请安,这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此言一出,便见包大人身形一震,猛得直起身形,虎目直瞪对面满面笑纹的油肥公公。

而其余众人,也是脸色一变。

只见四大校尉脸色发白,公孙先生脸色泛青,御前护卫面色凝滞,范瑢铧脸色隐黑。

金虔脸色最是丰富,青黑蓝紫皆走了一遍,最后定格在惨白色系之上。

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定是大事不妙,万事罢了!

如此看来,这郭公公定是探听到风声,已然猜到几分包大人这位凭空冒出姑母的奇特身份,所以才在此借“送礼”之名,行“认人”之实。

李后在宫中多年,又和郭槐的主子刘后向来交好,郭槐如何能认不出?

若是让郭槐认出李后——那还得了!

此时陈林未请、八王未见,人证皆无,靠山尚缺,却先露了李后这张底牌,这戏还如何唱下去?

可若是不让郭槐见李后——

凭啥?

人家好歹一个堂堂内宫总管太监,又是迎队,又是送礼,于情于理,这大人的姑母也该见上一见。

若是众人频频阻拦,不理不见,且不说折了郭公公及其靠山当朝太后的面子,光论这一举动,岂不是更令郭槐生疑!

见,不成!

不见,也不妥!

如何是好?!

只见那郭槐扫视一圈,嘴角一扬,晃晃悠悠向前迈了几步,抱拳道:“包大人,可否请大人领路,让咱家为老夫人见礼啊?”

包大人皱眉,半晌无语。

郭槐绕过包大人身形,来到包大人身后,脸上划过一丝冷笑:“包大人,请!”

“……郭公公,请!”包大人暗叹一口气,只得转过身,毕恭毕敬回道。

“请!”郭槐脸皮一动道。

两人同时对望一眼,又同时举步上前。

金虔站在李后轿侧,眼睁睁看着郭槐眼角渗出冷光,嘴角带笑,一步一颤,迈着方步上前,只觉头顶发丝也随之一步一颤。

莫说金虔如此,就连立在轿旁的范瑢铧,包大人身后的四大校尉,还有不远处的公孙先生,脸色都是愈来愈差。

忽然,眼前人影一闪,轿侧红影瞬间无息移至轿前。

红衣似火,身直若松。

红影只是静静立在轿前,气氛便有些微妙变化。

众人脸色皆同时一缓,又恢复成正常面色。

只有金虔脸色例外,脸皮唰的一下转成了青黄不接之色。

不为别的,只为在展昭移身之时,金虔清楚听到一声命令沉音,很是熟悉:“金捕快,药!”

言简意赅,通俗易懂——才怪!

金虔顿时就蒙了,心里大呼无奈:

猫儿啊,你冲锋陷阵,把咱拽上垫背……啧,这也就罢了,反正也不是初次,咱也被垫习惯了……只是,猫大人啊,您今个咋连句话都说不利落?

药?啥药?

中药、西药、中西药结合?

毒药、春药,还是狗皮大膏药?

猫大人您倒是加个定语啊!

这没头没脑的,让咱从何猜起?

何况这老槐树前来砸场子,备药能有何用?

总不能将这郭槐现毒现灭,抛入护城河了事吧……

“老夫人,郭槐在此有礼了。”

金虔正心头千回百转,脑筋飞转,突听前方传来一声问候,霎时回神,抬眼一望,顿时头皮一麻。

只见郭槐已经来到轿前,拱手作揖,一双斜缝眼上挑,微红双唇斜勾,好一个反派大太监经典表情。

李后轿帘密闭,丝微不动,毫无声息。

包大人一旁接口道:“姑母,轿前是内宫四司八处的总管,郭槐郭郭公公前来给姑母请安。”

一片寂然。

许久,才听轿内传出一苍老声音道:“我不过是个市集卖菜婆子,竟劳动内宫的大人来请安,贤侄啊,这不是折煞我这个老婆子了吗?”

“姑母说得是……”包大人一旁垂首道。

郭槐听到轿内传出声音,微微眯眼,扫帚眉角一动,又堆出笑脸道:“老夫人此言差矣,包大人为官数载,功在社稷,包大人的姑母,自然是受得起咱家这一礼的。”

说罢,又抬眼望了密不透风的轿帘一眼,眼眉一挑道:“可是老夫人如今却是连露个面也不肯,莫不是嫌弃咱家的身份不成?”

“郭公公言重了。”包大人垂首道。

郭槐眼皮一抬,瞥向包大人道:“若不是如此,咱家亲自来为包大人的姑母见礼,可老夫人却是连轿帘也不启,这不是看不起咱家又是什么?”顿了顿,脸上肥肉微抖,扫视周围众人一圈,继续道,“咱家此次出行,也是禀了太后她老人家的,如今如此境况,叫咱家如何给太后回话啊?”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娘的,连你们顶头上司皇帝老儿的老娘也敢得罪,你们这帮家伙莫不是不想混了?!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皆变,不由同时望向李后素轿。

半晌,轿中才传出声音道:

“郭公公说得远了,老婆子我不过是路上不慎染上了风寒,不可见风,还望公公见谅。”

“哦?”郭槐挑眉道,“原来老夫人身体抱恙,咱家这就派人请内宫太医前来为老夫人诊治!”

“这倒不必,不过是小小伤寒,休息两日就可痊愈。”

“哎?怎可如此草率?”郭槐扫帚眉一皱道,“咱家不才,却也略通药理,这就为老夫人诊脉可好?!”

说罢,晃悠身形上前两步来到轿前,抬首就要掀起轿帘。

可手臂刚抬到半空,就被一柄玄铁剑鞘拦住了去势。

“郭公公,且慢。”

展昭手持巨阙,端端拦在郭槐身前,朗声道。

郭槐一眯眼:“展护卫?”

就听轿中又传出声音:

“郭公公不必多虑,公孙先生已为老婆子诊治过,这病已无大碍,就不必劳烦公公大驾了。”

郭槐扯脸一笑,道:“公孙先生的医术咱家自然相信,既然老夫人之病并无大碍,那为何见不得咱家一面?”

“……”轿中顿时无声。

郭公公挑起眉角,冷笑一声,手臂一抬,又要去掀启轿帘。

“锵!”剑鞘脆响。

巨阙剑柄紧紧压住掀帘手臂,半分不退。

“郭公公且慢!”朗朗嗓音响起。

郭槐长吊脸色一变,缓缓抬头,一双斜缝眼直直盯着眼前红衣护卫,冷冷道:“展护卫——这是何故?!”

“老夫人身体不适,不可见风,还请郭公公见谅。”

展昭表情恭敬,不愠不火,可朗朗声线中却隐隐透出寒意。

郭槐斜缝眼微睁,半侧眼袋和油光脸皮一起,不受控制隐隐抽跳:“展护卫倒是很体谅老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