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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福妻掌中娇(200)

陆薇薇忙笑着谦虚,“您谬赞了,我委实不敢当,我连沈大人的皮毛都及不上,哪敢与沈大人相提并论?您千万别再这么说了,再说我就要无地自容了。”

里长却仍一脸的春风得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中了案首的是他家的子侄辈,“小沈相公别谦虚嘛,您这么年轻,一切都有可能的。我们都看好您,我家儿孙能有您一成,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又问李成栋怎么不见,“令舅今儿不会不来吧?我还说定要好生跟他喝几杯呢!”

陆薇薇笑道:“要来的,待会儿我舅舅全家都要来,说这样大喜的日子,当然要来给我和我娘撑起了。那您先去入席吧,待会儿我舅舅到了,一定让他陪您好生喝几杯。”

引了里长去席上落座,又见来的外客们都已安顿入了席,才暗自松了一口气,亏得今儿人少了不少,不然腮帮子又得笑酸了。

临开席前,李成栋和李舅母带着李昌李盛到了,只有李月因为身体不舒服,没有来。

一家人光鞭炮和爆竹就带了几筐来,用李成栋的话说就是:“这样大喜的日子,我当舅舅的怎能不来,不来人家还当我们李家没人了。无论如何都要来撑起才是!”

于是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老族长宣布开了席,“开席了,大家一起举杯——”

第一百五八章 亲爹回来了

午宴一直持续到交申时才散。

所有人都是酒足饭饱,满面红光,又开始看起戏来。

陆薇薇与李氏却没看戏,而是与李成栋一家一道,再加上谢令昭,去了陆迁坟前。

李成栋照例先放了一大堆鞭炮。

等鞭炮声停了,才接过陆薇薇递上的香,沉声开了口:“妹夫,那时候小巍还没出生,你就盼着她将来能干一番大事。现在,她一次就考中县案首,很快就是秀才老爷了,以后还会有更远大的前程。她没有辜负你的期望,我妹子和我当大舅哥的也没辜负你,你就安息吧。”

李氏方才也是差不多的说辞,现在听李成栋跟她想的一样,再看陆薇薇跪在丈夫坟前满脸的沉重。

眼泪一下子就来了,“你当爹的倒是一走了之了,不知道这些年我和小巍到底吃了多少苦。亏得有大哥大嫂帮衬着,也亏得小巍自己争气,眼见着总算要熬出来了,你要是泉下有知,就保佑她以后都顺顺利利的,我们一大家子也都顺顺利利的。”

陆薇薇见李氏哭了,忙站起来挽了她一边手臂,笑道:“娘该高兴才是,怎么哭了?咱们以后日子只有越过越好的。”

想着李氏现在也才三十几岁,却已守了十几年的寡,难不成还要继续守下去?

人生拢共才多少年,她也是时候走出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不然等到四五十岁时再来遗憾后悔,可就真迟了。

遂又在心里对陆迁默语了一回,歉然了一回。

一家人才下了山,回到了宴会场上。

次日的流水席照样热闹。

陆有成祖孙三代也终于回来了,一个个都是又黑又瘦,一脸的疲惫沧桑。

却是连陆有成都不敢再恨陆薇薇和李氏了。

服徭役的苦头可都得他自己吃,谁也替不了他,他不想真活活累死在沟渠里,除了自此都夹起尾巴做人,还能怎么着?

陆薇薇见他们终于学乖了,则是暗自哼笑,看来恶人还真得“恶人”磨,以后他们要敢再生事,就别怪她关门,放谢令昭了!

等三日流水席摆完,陆薇薇与李氏谢令昭才也回了县里去。

之后,陆薇薇便全心投入到了紧张的学习中。

最迟三月下旬,她就得出发去会宁府了,时间紧张,她就算相信自己的实力和多年的积累,临阵再磨磨枪,总不会有坏处。

陆薇薇这般用功,李氏和全家人自不必说,只要她在家,都是轻手轻脚,连说话声都不自觉压低了。

谢令昭也几乎不打扰她,只在生活上力所能及的照顾她,谁让他偏选了这么个一心上进的人儿呢,自己选的,当然怎么着都只能宠着了。

如此进了三月中旬。

这日午饭后,陆薇薇正打算小憩一会儿,才有精神投入下午的学习中。

李昌便上气不接下气的找了来,“表弟,你快回家去一趟,有大事发生了!”

随即不由分说拉了陆薇薇就要走。

陆薇薇见他满脸激动,整个人都在抖,也不知是累着了,还是情绪太狂乱了所致,忙道:“表哥,发生什么大事了?你先别急,把话说清楚了,你也缓一缓,我们再走也不迟。你看你喘成这样,万一路上忽然就倒下了怎么办?”

李昌见拉不动她,接连急喘了几口,才道:“是好事,好事!姑爹回来了,他忽然就出现在了家门前,我娘和姑妈还以为是、是闹鬼了。可大白天的,怎么可能闹鬼?一问才知道,姑爹他一直都活着,只是之前一直不能回来……姑妈当时就晕了过去,我娘又是高兴又是担心,忙让王大爷去叫了我爹和我回家。”

“我爹见过人后,证实了果然是姑爹,也高兴得什么似的。让我立刻来学里叫你回去拜见爹呢,嗨呀,谁能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大喜事?可真是老天保佑,菩萨保佑啊!”

陆薇薇的心这才落了回去。

不是娘和舅舅舅母出了事,不是家里出了事就好。

但随即她的心又提了起来,“表哥你说什么来着?是说的我爹他回来了吗,我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都去世十几年的人了,就这么忽然又回来了,那当年到底谁说的人死了,谁给送回来的丧报啊,不觉得太草率了吗!

李昌仍是满脸的激动,“你耳朵当然没出问题,就是姑爹回来了!不但人回来了,说是还在京里当了什么大官,以后姑妈就是大官的太太,表弟你就是大官的儿子了,都等着享福吧!走走走,我缓过来了,别耽误时间了……”

陆薇薇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爹不但没死,还当大官了?

天上可从来不会掉馅儿饼,而只会掉铁饼,一个不注意便把人的牙齿给砸掉。

不然人怎么会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等她中了县案首后,人就回来了?

她是得立刻赶回去才是,省得她娘和舅舅一个不小心,便被人给埋进了坑里去!

陆薇薇想着,随口与路过的一个同窗交代了一句:“劳烦郑兄替我给夫子告了假,就说我家里有急事,先回去了。对了,麻烦再帮我给谢令昭带个信儿。”

便反客为主,反倒拉着李昌跑起来。

表兄妹俩一路狂奔,硬生生把一刻钟的路程,给缩短到了半刻钟,都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

眼看家门终于已经在望,李昌粗喘着弯下了腰去,“表弟,我真跑不动了,你自己跑吧……明明看起来这么瘦弱,结果居然这么能跑,连我都不是对手,你属兔子的吧?”

陆薇薇懒得理他,也实在没力气理他,捂着肚子喘着气,便又小跑起来,终于跑进了家门,绕过影壁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