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西、不、流曦站起身,朝着郝瑟挺胸扬头。
“老子决定了,你以后的字就是三七二十一!”郝瑟怒拍桌面。
文京墨翻白眼,尸天清无奈叹气。
舒珞看着对面四人,轻笑出声,那笑容,就如春风中悄然绽放的梨花,温柔而暖软,眷恋而不舍。
*
“公子,别看啦,他们早就走远了。”
黑蓬马车旁,风壹看着直站车旁,远眺天际的舒珞,暗暗摇头。
天际交汇之处,那一马一车,早已消失不见。
舒珞轻叹一口气,回身踏车入厢,风贰随后跟上。
风壹跳上车,一抖缰绳,催动马车前进。
“公子,喝茶。”车厢内,风贰给舒珞恭敬递上白玉茶盏。
舒珞摇了摇头。
风贰叹了口气,收回茶盏:“公子,此次奉泽庄一事,您实在不该孤身前来。”
舒珞阖目不语。
“公子,您下次能不能别自己偷偷乱跑啊!您可不知道您这一走,我们俩都快被七个位念死了!一听说公子你不告而别,一个个都一副要跳河上吊架势!您说说,若真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楼里可咋整啊?”风贰噘嘴道。
舒珞睁眼,叹了口气:“此次,是我疏忽了。”
“依我说,那吕盛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和公子交好,就数次利用玉竹信骗人……”
“风壹!”舒珞眉头一蹙。
“行行行,风贰知道公子您最心软,何况那吕老头也死了,咱们就不寻后账了,可是公子,你非要将此事压下来,恐怕七位长老不能同意吧。”风贰一脸担忧道。
“此事我自有计较。”舒珞沉色道。
“是……公子。”风贰瘪了瘪嘴,突然,双眼一亮,又凑了过去,“公子,那个穿黑衣服的,是不是就是公子你让大长老去查的那名往生盟的杀手?”
舒珞看了一眼风贰:“不错,消息比以前灵通了。”
“是公子□□有方。”风贰嘿嘿笑道,“想不到,这天下居然还真有闯出千刀万剐阵的人,这人一定命比石头还硬。”
“不过……”风贰想了想,又道“和旁边那三位比起来,这个六西,还真不算什么。”
舒珞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小瑟、微霜兄和千竹兄,都是非常好的人。”
“公子,你的眼睛没问题吗?”风贰一脸惊诧瞪着舒珞,“除了那个像仙人一样的剑客,剩下的两个,根本就不是好人吧!”
舒珞一怔:“如何不像?”
“那个紫衣服三白眼的,一身匪气,以前肯定是江洋大盗,还有那个绿衣服狐狸眼的,尖嘴猴腮眼珠子乱转,一看就是一肚子坏水的江湖骗子!”风贰言之凿凿道。
舒珞摇头,拍了拍风贰的脑袋:“风贰,你回去后,还是跟大长老多历练历练吧。”
“难道不是吗?”风贰噘嘴道,“公子,咱们还是去查查他们的底细吧!”
舒珞含笑摇头。
“啊!我知道了,公子你早就查过了对不对?!”风贰恍然大悟道。
“不,我早就知道他们……他们,就和我想的一样,”舒珞朗眉舒展,笑意如春,“认识他们,是舒某一生之幸。”
风贰愣愣看着舒珞的笑脸:“公子,你很高兴啊……”
舒珞一愣。
“公子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笑过了……”风贰也开心起来,“看来,他们真是好人。”
舒珞叹笑。
“公子,您趁现在能笑就多笑笑吧,等咱们回去了,您可就笑不出来了。”风贰一脸同情看着舒珞道。
舒珞笑容一滞:“难道……”
风贰垮下脸:“七位长老,依旧是……旧、事、常、谈……”
舒珞的笑脸立时变作了苦笑。
“不过公子……说真的,您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了……难道真的没有——那啥?”风贰一脸八卦盯着舒珞。
舒珞扶额。
“也是……若真有,二长老肯定早就传的天下皆知了……”风贰摇头。
“风贰……”舒珞猛抬眼,“要不,我们……”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风贰连连摇头,“公子您这次无论如何要跟我们回去,否则,风壹和风贰肯定会死的!绝对会死的!会被七个长老烦死的!”
“罢了……随缘吧……”舒珞叹息,慢慢摇起玉扇,突然,眸光一亮,“风贰,有瓜子吗?”
“哈?瓜子?”
“嗯。”
“公子你要吃?”
“嗯。”
“天哪,公子你怎么会吃那种街头八婆吃的东西?”
“嗑瓜子可以令人身心放松,头脑灵活,可谓是镇定心神安抚紧张的一大利器……”
“啊啊啊,这是谁啊?!谁给我家公子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啊啊,把我家温柔高贵的公子还给我们啊啊啊!”
舒珞看着风贰抓狂的表情,忍俊不禁。
*
“舒公子人还真是不错!说话算话,一言九鼎,果然是个有担当的美人!”郝瑟盘坐在马车内,看着文京墨数着手里的银票,双目闪闪,“怎么样,舒公子给够委托费给多少?”
“五千两。”文京墨一扬手里的银票。
“舒公子真是没的说!人美心也美。”郝瑟双手捧颊,一脸陶醉状。
“人美才是重点吧!”文京墨扫了一眼郝瑟,将银票揣到了自己怀里。
“文书生,现在咱们有钱了,等会若是碰到什么酒馆客栈,就吃顿好的呗!”郝瑟一脸期待。
“不行,如今又多了一口人吃饭,这钱要省着花。”文京墨一口拒绝。
“五千两银子呢,能花很久的!”郝瑟双眼闪闪,继续申请,“一顿饭花不了多少银子的!”
文京墨抬眼看着郝瑟,高挑眉梢:“小生是怕,某些人英雄心发作,一开心就把百两黄金赏金拱手送人!”
“文书生,咱们讲道理!那是尸兄推辞的赏金,和老子可没有没关系!”郝瑟摊手。
“小生说的是昨夜!”文京墨眯起双眼,“吕齐锐二次送来的赏金!”
郝瑟顿时面色一变,咕咚咽下口水:“你、你你怎么知道?!那时候你和尸兄明明不在……”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文书生,你、你不会是用你那破算盘窥视老子的**吧?!”
“呵呵,杀鸡焉用牛刀。”
“那、那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文京墨挑眉勾笑,一双狐眸阴森森瞪着郝瑟,仿若帮郝瑟做了一个全身的X光扫射。
郝瑟一个激灵,忙向后窜了窜,缩在马车角落里,双手捧颊,嘀嘀咕咕:“文狐狸越来越可怕了越来越可怕了啊啊啊啊……”
马车外,流曦一脸疑惑看着并驾前行的尸天清。
“公子,郝公子拒绝赏金之事,不是昨夜吕齐锐告诉文公子的吗?”
尸天清轻咳一声。
“而且文公子和主人也拒绝了赏金啊。”流曦又道。
尸天清移开目光。
流曦顿了顿:“流曦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