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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谋略(281)+番外

孔疏玥更关心的是老太夫人的态度,“。。。。。。祖母老人家是不是很生气很失望?”

傅城恒勾了勾唇,“岂止是生气失望,祖母气坏了,当即便说要命三弟跪祠堂去。。。。。。后还是想着明后两日家里还有客人来吃年酒,所以暂时将气都强压下了!还与我说此事她心里已自有主意,让事情就到此为止。。。。。。又在我面前夸你,说你沉得住气,有大家风范,将来也可以放心将府里的一应大小事务都交给你了!”

自有主意?什么主意?孔疏玥暗自忖度,要是老太夫人经此一事后能提出分家便好了,这样什么事都要算计,什么事都要绕上七八个弯的日子,她真是过够了,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能过一过简单的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既要劳力,也要劳心,再这样下去,她真怕自己要不了多久便未老先衰了!

似是看穿了她的所思所想一般,傅城恒有些无奈的摇头道:“至少在祖母。。。。。。,分家是不可能的,不过你放心,他们很快就会都自顾无暇了。。。。。。倒是你,做好正式接受主持钟馈的准备了吗?我听祖母的意思,这事儿只怕已是八九不离十了。。。。。。府里有些陈规陋习,还有一些不安分守己的奴才也的确该换换了,也是时候该让他们知道,谁才是永定侯府的真正的主人了!”说到最后,语气忽地一冷。

孔疏玥知道他是想到了白日里的事,眉峰也是一冷,之前她还在想着管家的事可以先不必急,反正她已是永定侯夫人,且老太夫人也应该已经看到了她的能力,所以她正式管家只是早早晚晚的事情而已,可以不必表现得太急进,不然倒显得她沉不住气,急功近利难成大器。

可经过白天的事后,她不这样想了。

门房上那些人缘何敢不先征得主子的同意,便自作主张将人放进来?这么大一件事,便是谋划得再隐秘,其间毕竟牵涉到好几个行当上的人,可她事先缘何却半点风声都没听到?甚至就连凌总管事先也没有听到半点风声?而事发之后,那些带人进来的婆子又缘何敢那般有恃无恐?

说穿了,都是因为她还没正式管家之故,所以那些下人至今仍未将她放在眼里,至今都还觉得只有三房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只有三房才是这永定侯府的主宰!

傅城恒说得对,的确是时候该让阖府上下都知道,谁才是这永定侯府真正的主人了!

次日依然是永定侯府请吃年酒的日子。

也不知是不是都耳闻了昨日的事,以致大家都觉得有热闹可看,今日来的客人竟比昨日还要多。

偏生不管是老太夫人太夫人,还是孔疏玥妯娌三人,并外院傅城恒兄弟几个的脸上,都瞧不出任何端倪来,就连下人们嘴也是极紧,除了能问出昨日的确有一个泼皮来闹事之外,便什么都问不出了,客人们大多都只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

孔疏玥今天有意打扮得很华丽,比昨日更要华丽,上身是一袭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的曲裾长衣,下系暗花细丝褶皱裙,飞仙髻上插一支鎏金掐丝点翠金步摇,长长的流苏垂在珍珠耳坠子旁,行动间只见流光闪烁,极其高贵大气,尽显侯门淑媛的风范。

经过了昨日之事,她今日有意加强了防范,跟随两重婆婆在乐安居招待客人们吃酒听戏之余,又不时出门来张罗琐事,务必做到对府里的大情小事都尽量了若指掌,因此一整日下来都没出什么岔子,但相应的,她也累得够呛就是了,一直到夜幕低垂送罢客人后,方回了芜香院休息。

最后一日年酒,依然摆得相当体面,里里外外都办得很热闹,府里上下也没再出过什么乱子,孔疏玥松了一口气之余,只觉浑身都快要散架了。

回到芜香院后,于是什么也没管,先就好好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倒头就睡。

傅城恒知道她连日来累坏了,也不闹她。自己叫了丫鬟去净房服侍着梳洗了,上床后小心翼翼将她抱进了怀里。

这边厢小两口自有一番宁静安详,那边厢乐安居却是另一番景象。

“。。。。。。有关前日之事,你有什么话说?”老太夫人坐在当中的榻上,神色晦暗不明的看着地下站着的傅旭恒问道。

傅旭恒心里一咯噔,自前日失败至今,他就算到老太夫人迟迟早早会跟他有这么一场对话了,虽然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但这会儿被老太夫人这般直白的问及,尤其老太夫人的神色又看不出任何喜怒,还是忍不住有些恐慌。

因强自稳住心神,笑道:“祖母这是什么意思,孙儿有些个听不懂呢,还请您老人家明示。”

“听不懂?”老太夫人闻言,就冷笑起来,“你既要跟我装糊涂,那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我只问你,那个冒充你大嫂亲舅舅的泼皮李岩,是不是你找来的?”

傅旭恒闻言,怔了一下,才“扑通”一声跪倒地上,作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说道:“祖母您怎么会这么想?孙儿就算是再糊涂再愚蠢,也不可能糊涂愚蠢到这个地步,且不说大嫂已经是大哥的妻子,那就是我的大嫂了,长嫂如母,我这辈子都得好生敬着她,大嫂又是个极好的人,不管是待长辈还是平辈还是晚辈,都极为可圈可点,就算大嫂没这么好,毕竟已经是我们永定侯府的人,孙儿又岂会糊涂到算计自家人的地步?再者还关系到咱们家的体面名声!祖母这般说孙儿,孙儿少不得要为自个儿叫一声屈了!”说着深深埋下了头去,借以掩饰眼里的慌乱。

事情既已到了这个地步,那他唯一可以做的,便是来个抵死不认账,反正去寻李岩并与之联系的一直都是易信,就算后者是他的奶兄,毕竟不能完全代表他的意思,他要做什么,又岂是他这个做主子的所能完全控制的?只要他过了眼下祖母这一关,就算祖母会有怀疑事后心里会有疙瘩,假以时日,自然也就慢慢散去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到时候他们三房依然还会有再风光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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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旭恒在心里打定主意后,便又含着头向老太夫人叫屈道:“孙儿知道大哥心里向来都对我们母子有成见,毕竟是隔了母的,孙儿不怪大哥,但这样大的罪名,孙儿却委实受不起,还请祖母明察,还孙儿一个公道!”

他这番话说得饱含委屈之情,说到最后,甚至还隐隐带上了几分哽咽,听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只会以为他不定受了多大的冤屈。

就连他自己,说到最后,都觉得自己是真的受了很大的冤屈。

然听在老太夫人耳朵里,却连心里仅剩的那一二分对他的疼爱和希望都瞬间尽数散了去,取而代之的事无尽的懊悔和彻底的失望。

老太夫人想到了那天她问傅城恒话时的情形。

还是在同样的地方,他们祖孙二人还是同样一个是坐在榻上,一个是站在现下傅旭恒跪的那个位置,她才将话一问出口,“今日你三弟之事,你可有何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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