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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庶孽之步步莲华(592)+番外

说得男子大急,这回是真哭出来了:“我怎么可能拿自己妻子的名誉来开玩笑,若不是实在记挂她,想着不管她是生是死,我都要打听到她的下落,与她团聚,我又怎么可能拿了她的画像来让你们这么多人看!至于说画像上的她穿着打扮都不俗,不是我能买得起的,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可遮掩的了,这副画像是她当年还没走失前我亲自替她画的,那时候我家里家道还没中落,我的爵位也还在,我当时身为堂堂广平侯,难道连几样好衣裳好首饰都替妻子置办不起了?”

这话说得人群再次轰动起来:“广平侯?这个男人说他曾经做过侯爷?那有这样漂亮的妻子,也就不足为奇了。”

“广平侯?我怎么没听说过大周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位侯爷了?别是瞎充字号的罢?”

“咝……,好像二十几年前,先帝爷是曾封过这么一位侯爷,好像是为了嘉奖当年的首辅凌大人的功绩,瞧这人的年纪,自然不可能是凌相,难道竟是凌相的后人不成?”

就有人问男子:“你不会就是先帝爷时的首辅大人凌大人的儿子罢?凌大人当年可真是功勋彪炳,我听人说,至今凌大人的画像都还挂在奉先殿的名臣阁呢,本朝开国以来,也只有凌大人与另一位申大人是由文臣破例封了爵位的,原来阁下竟是凌大人的儿子,真是失敬,失敬!”

男子不必说正是凌思齐了,闻得对方的话,他立时满脸的羞愧,赧颜道:“凌大人的确是家父,只是在下过去十九年来,一直沉浸于儿女情长,忙着找寻走失的妻子,以致荒废了家业,也辜负了先帝爷和当今圣上的厚爱,竟致先帝爷赐给先父的爵位几年前被当今升上下旨虢夺了,在下实在是惭愧至极……”

这才有人想起了好像几年前,皇上的确曾下过一道虢夺广平侯爵位的旨意,一时谴责凌思齐儿女情长以致荒废祖业的人有之,叹凌相英明一世,后人却是如此不堪的人有之,赞凌思齐是性情中人、他妻子有福的也有之……总之就是说什么的人都有。

凌思齐待众人议论够了,才抱拳团团向众人作揖道:“在下虽愧对先父与列祖列宗,但事已至此,在下要找到妻子的心却是越发坚定了,劳烦各位大叔大婶大哥大姐回去帮我问一下各自的亲朋街坊,若是有见过在下妻子的,还请千万不吝告知,我还要在京城停留一个月的时间,如今就落脚在玉桥胡同的东升客栈,若是有谁能向我提供线索的,我虽家道中落了,多少还有点银子傍身,一定会有重谢的。多谢大家了!”

众人乱糟糟的都应下了,便是凌思齐不说有重谢,这样一件新闻,回去后他们也要向亲朋街坊说起的,何况如今他还有重谢,若是自家的亲朋街坊能得了那重谢,自己也能跟着沾光不是?

凌思齐遂又再次向众人团团道了谢,才开始收起画像来,还不忘向人群解释:“……我再去旁边的街道试试。”

不想他还未及将画像收起来呢,旁边忽然有人小声说道:“这画像上的人,怎么我瞧着竟这般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呢……”

那声音虽小,却被旁边的人听了个正着,立刻便有人问道:“这位太太说似是在哪里见过画像上的人,还请好好儿想想,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若能帮上这位凌相公,也是功德一件不是?”

众人的视线瞬间都聚焦在了方才那说话之人的身上,凌思齐更是满脸激动的道:“这位太太,您真的曾见过我妻子吗,麻烦您好好儿想想,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若我们夫妻能因此重逢,您就是我们的大恩人了,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

声音的主人却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太太,看其衣着打扮,关键她身后还跟着个小丫鬟,当是出自小康之家。

如今见这么多人都看着自己,她不由红了脸,半晌方结结巴巴道:“我、我、我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但我真的见过这画像上的人……”

急得凌思齐与众人忙都道:“您再好好儿想想,千万好好儿想想,我们夫妻(他们夫妻)能不能重逢,可就全靠您了。”

那太太被说得越发的慌张,急得一遍又一遍的自语:“我这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瞧我这破记性,怎么偏就想不起来了呢……”

她着急,凌思齐与众人比她更着急,偏又不敢出声催她,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堪堪憋得都快要断气了,才终于听她大喜过望的叫了一句:“我想起来了,我是在大觉寺见过画像上的人的,当时我去大觉寺探望我在那里当差的姐姐,无意见过她被人簇拥着走过,之后我姐姐告诉我,她就是当今皇上专宠了十几年的贵妃娘娘……我说呢,难怪画像上的人能美成这样,不美成这样,又怎么可能让皇上专宠这么多年……”

那太太话没说完,忽然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似是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般,忙忙扔下一句:“不是,我没见过画像上的人,我都是胡说八道的,我什么都没说过……”然后拉起自己的丫鬟,便突出重围,很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第二十一回 天子之怒

听得那位急匆匆离开的太太说凌思齐手中画像上的人竟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罗贵妃,围观群众里那些个胆小谨慎的人,立时也如方才那位太太般,做鸟兽状一哄而散了,惟恐一个不慎便惹祸上身的。

但这类桃色事件自来便是广大民众的最爱,何况还事涉皇家秘辛,能亲眼目睹这样大新闻的机会可不多,所以虽有一部分人离开了,留下继续看热闹的人却明显更多,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就见人群当中的凌思齐满脸的难以置信,“我妻子怎么可能成了当今皇上最宠爱的贵妃娘娘?这怎么可能……一定是我的耳朵听错了,方才那位太太并不是这样说的对吗,你告诉我,是我的耳朵听错了对吗?”

说到最后,激动的揪起最近一个人的前襟,近乎疯狂的对着后者哑声嘶吼起来。

那人冷不防被他揪住,身体本能的往前倾了倾,才一把挣脱了他的手,没好气道:“你说话就说话,干嘛揪我的衣襟,你自己的耳朵有没有问题你自己不知道吗,况就算你的耳朵有问题,我们这么多人的耳朵可没问题,方才那位太太的确说了你画像上的人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贵妃娘娘……我就说嘛,这么漂亮的人怎么可能是你的妻子,原来是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拿了贵妃娘娘的画像在信口开河,仔细官府的人收到消息后,立时过来拿你!”

凌思齐仍是一副饱受打击的样子,失魂落魄道:“我妻子与我自来感情很好,我们还生了个儿子,如今就在京城做官,而且她出身范阳望族卢氏,有名的诗书礼仪之家,怎么可能做出改侍二夫之事,对方还是当今的皇上……一定是那位太太认错了,对,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