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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231)+番外

要依照金嬷嬷的本意,自是恨不能立刻跑出去传顾准的话,然后再将宋姨娘与顾芷马上打包送到家庵里去,让她们母女被好生折腾一番,最好老的小的都一命呜呼了才好。

可顾准因为自家向来人丁单薄,心里待自己的孩子们有多疼爱别人不知道,金嬷嬷却是很清楚的,果真将顾芷也一块儿送走了,指不定过个几日侯爷气消了,便会打发人去接回来了,届时宋氏那贱婢岂非也能跟着回来了?

金嬷嬷才不做这样的蠢事,所以听罢顾准的话后,她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一脸为难的看向了祁夫人。

祁夫人的想法与金嬷嬷差不多,连顾芷一并送去了家庵,明儿待侯爷气消了想接回来时,难道还能将宋氏单独留下不成?纵侯爷短时间内不会消气,逢年过年的自己这个做嫡母的难道还能不提提接顾芷回来的话,这些事她纵再不情愿,也是免不了的,这岂不是隔三差五的就要恶心自己一回?

心里冷笑的同时,祁夫人嘴上已急急劝道:“侯爷纵然再生气,也犯不着连夜送宋姨娘出城啊,驻守永定门的将士见了侯爷的名刺,指不定还以为咱们家出了什么事呢,这不是白白引人非议吗?好歹也等到天亮以后,再安排人送她出城罢,再着急也不至于多几个时辰都等不了。至于芷姐儿,她能知道什么,不过是宋姨娘怎么说,她便怎么做罢了,果真让她随宋姨娘一块儿去了家庵,谁知道耳濡目染的,以后她会变成什么样?况她翻了年就十三周岁,也是时候该说亲了,侯爷再生气,也不能耽误了孩子的终身不是?”

好说歹说,到底说得顾准同意明日一早再送宋姨娘出城,且只送她出城,不连顾芷一并送走后,祁夫人才松了一口气。

然很快又皱起了眉头,道:“只是经此一事,芷姐儿怕是已恨上我了,她的亲事,我便不方便插手了,省得她以为我挟私报复,还请侯爷千万多多见谅,也千万多多受累,少不得只能亲自定夺此事了。”

“她敢!”顾准额头青筋直冒,“夫人是她母亲,婚事大事由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敢有半句二话,我立刻打折了她的腿!这些年夫人待她如何,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平心而论,已是做到一个母亲能做的极致了,她若还敢对夫人心怀怨怼,我第一个饶不了她!”

祁夫人闻言,却是笑得苦涩:“得能侯爷这句话,妾身心里纵再委屈,也值了,只是……只是芷姐儿她心里对我有芥蒂早非一日两日了,侯爷是没听见她先前说的话,什么她难道不想……罢了,那些话不说也罢,免得侯爷也生气,只是她的亲事妾身真的不想插手,以免劳神费力的到头来还得不着好,侯爷就当替妾身受累一回,亲自定夺她的事罢?”

顾准见祁夫人说什么也不肯再管顾芷的亲事,拿眼看向金嬷嬷,厉声道:“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先前说什么了,夫人不肯说,你来说,一个字也别落下,我倒要听听,她还能不知天高地厚到什么地步!”

金嬷嬷瑟缩了一下,到底还是抗不住顾准的威压,吞吞吐吐的复述起顾芷的话来:“三小姐说,她有什么错,不就是喜欢上了一个人,不就是想为自己谋一个好些的前程罢了,就因为她是庶出,就罪无可恕吗?还说她难道就不想堂堂正正的为自己求一门好姻缘,她难道就想使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招数吗,她这不是没办法了……再就是,凭什么她和宋姨娘要受到这样不公的待遇,她们只是想让自己活得更好一些罢了……后来要不是四小姐骂了她一顿,三小姐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糊涂话儿来呢,也就难怪夫人生气了。”

“侯爷,夫人这些年待三小姐如何,您都是看在眼里的,奴婢并不是因为是夫人的陪嫁,才会为夫人说好话的,奴婢只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夫人这个嫡母已经当得是尽善尽美,放眼全盛京城,夫人说自己第二,便没有人敢说自己第一了,可就是这样,三小姐与宋姨娘还是觉得夫人不公,您叫夫人怎么样呢?难道真把心挖出来给三小姐吗?夫人她,是真的难啊……”

金嬷嬷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祁夫人看在眼里,也跟着流下泪来,哽声道:“侯爷,您听听芷姐儿那叫什么话,什么叫她难道不想堂堂正正为自己求一门好姻缘,这不是在说我铁定不会替她说一门好亲事吗?天地良心,我从没想过想在亲事上为难她,不过就是一份嫁妆打发出去的事,她将来若是过得好了,还能成为韬儿曜儿的助力,我又不是傻子,干嘛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我是不可能待庶女像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掏心掏肺,这天下只怕也没几个女人能做到,可我九十九步都走了,没道理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啊,那我是得有多蠢!”

拿帕子掖了掖眼角的泪,又道:“便是平日,我也从不曾苛待过她呀,但凡菁姐儿苒姐儿有的,她哪样没有,但凡外面有宴会,我哪次没带她去,别家的庶女哪个有她这般体面自在?就这样,她还是要说我不公,嫌自己过得不好,她到底想怎么样,难道非要骑到我头上她才满意吗?反正我就算对她再好,在她心里,我也是恶毒嫡母,索性我以后便恶毒给她看,总不能让我白背了恶毒嫡母的名声不是?”

顾准一听这话,只当祁夫人是在赌气,却不知道祁夫人如今心里真是这样想的,忙摆手令金嬷嬷退下后,才上前软声安抚起祁夫人来,好话足足说了一箩筐,方让祁夫人答应继续管顾芷的事尤其是亲事了。

祁夫人又趁机把丑话说在前头:“别到时候我给她挑好了人,她又嫌人家这不好那不好的,只当我是在坑她,侯爷被她一求,也跟着心软啊,白日里蕴姐儿的话虽不中听,话糙理却不糙,我是带着大笔嫁妆无数人脉嫁到顾家来的,若她一个丫头生的到头来却与我生的女儿一样的待遇,我这个显阳侯夫人也趁早别做了,换宋氏那贱婢来做岂不就如了她的意了?”

软硬兼施的,说得顾准心下虽稍稍有些不痛快,到底还是应了祁夫人的话,顾芷的亲事以后就由她全权负责,连他也不插手后,祁夫人才渐渐收了泪。

次日一早,自昨日被抬回自己屋里便一直没清醒过,只由其屋里仅剩的粗使婆子帮着草草上了两回药的宋姨娘便被架上马车,送去了显阳侯府位于盛京城外西郊的家庵。

宋姨娘既是去修身养性的,绫罗绸缎金银首饰这些自然都不能带了,金嬷嬷亲自看着人给她收拾了几身半新不旧的衣裳,连人带包袱往马车上一扔,便懒得再去管她的死活了,她既自己上赶着要作死,没道理自家夫人不成全她不是?

顾芷知道后,哭得肝肠寸断,往奉命去看守她的两个粗使婆子手里直塞金银锞子各色珠宝首饰,只为她们能放她出去送一送宋姨娘,也好找机会塞些银两给宋姨娘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