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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吃肉(15)

可如今也幸亏她当年叨念的次数多,多的我不耐烦,不耐烦到忘都忘不了。

于是我伸手在他脸上戳戳,道:“老兄,我忽悠你你也信,你当我不知道你长得跟娘们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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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后悔了,所谓的后来自然是第二天提笔练字的时候。

这龙都有逆鳞,这人都爱面子,我为啥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不过……能让他炸毛其实我心情还是很爽的!

他当时是真·炸毛!

他本来头发就是那个长啊那个长,差点等身长。当时他一怒之下从躺椅上起来对我怒吼:“动不动娘们娘们的你到底还是不是女人啊!”

我当时看着他那头弄的乱糟糟的头发,大笑着回他——我当然不是,灭哈哈。我现在还是小萝莉,哇哈哈。

于是,他咬牙道:“我让你哇哈哈,明天我要是不让你非常可乐我就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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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晶是个很温柔的女官。

说她很温柔自然是因为她真的很温柔。我仔细留心过司马博雍身边的女官,比容貌她称得上其貌不扬,比身姿她称得上一无是处,比气质她没啥出类拔萃,可她最后却是司马博雍最可心的人。

说了她这么多不好,其实也只是在众多容貌身段姣好的女官中看着显得如此罢了,其实人家长的也挺可人的。

我不曾问过云惊蛰是否保留了司马博雍的记忆,而且问了又能怎么样?问了也只能庆幸,好歹上天还对我俩有些垂怜,不曾真的陷我们于绝境。

一个失意的摄政王,岂不是一个散发着闪亮光华的靶子?

与云惊蛰只接触了一天,但也能看的出他此人还算稳重有谋思,不至于像我一样大大咧咧,什么都不上心,越对什么上心越弄的不称心。

人穿了也是要活下去的,所以尽管这手腕握笔都尚有些难度,但我还是坚持了。

我想,总不能把压力都留给那个伪娘们吧?咱好歹曾经被那么多人当成过爷们,也要干点爷们该干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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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我写了一上午的字儿,都跟狗屎啥啥似的,于是满脸不爽。

雪晶许是看了出来,温柔又充满耐心的第一百零一次忽悠我说:“王爷说小师太有慧根,雪晶本来还有些怀疑,但是现在雪晶却是服了,小师太真是资质非凡!”

我一个十九岁半的成年人被这么忽悠,难免脸上挂不住,不是得意的,是羞得。

我说:“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师太,叫我不喜就行。”

她自然是不应的,正当她要说话的时候,门儿轻轻吱呀一响,云惊蛰那货推门而入,一身玄黑。

我是个不识货的土老鳖,昨日还觉得他这身衣裳没甚稀奇的,可今天雪晶教我上课之余还说了不少司马博雍的事儿,我才晓得这身衣服让某位绣师倾尽一年时间才得以完成。

我想,司马博雍的奢侈什么的,我算是领教了。

云惊蛰踏门而入,信步至我身前两尺处停下脚步,眼神落在雪晶身上,挑眉问:“今天上午她习得几个字?”

我怒!

云惊蛰我就知道你是个小心眼的混蛋,有你这么恶心我的么!

雪晶喜道:“回王爷,小师太一上午认了四个字……”

她详细说着,云惊蛰满意的眯眼颔首,我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云惊蛰无视我眼中的怒焰,似乎对我的“表现”十分满意一般,一手按住我的肩膀,大力的按住!另一手,当然是“理所当然”的死命揉蹭我的脑袋,恩,落在雪晶眼中的这一幕,一定是王爷慈和,小尼姑憨笑——我这样悲痛的想,也觉得这是十分悲痛的一日。

11.睡就睡,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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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十·睡就睡,怕啥!

咱睡过的男人,没一千也上百了,如今不过是多了一个区区云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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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惊蛰似模似样的表扬了我一通后,又打赏了雪晶。

我见雪晶自然是眉开眼笑,但能看的出她开心并非是因为那奖赏,而是因为得到了云惊蛰的夸奖。

我想,那位司马博雍应该是一位手腕高超的人物吧?能以如此孱弱之躯掌控一国,这本身已经是奇迹,更何况王府中人对他似乎忠心的很。

云惊蛰与我说话的时候也并无太多的避讳,似乎不知道古代还有隔墙有耳这个词儿。

那,这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他知道那些人会听什么,不会听什么,更对这些人的忠诚有十足十的把握。

打赏完云惊蛰就屏退了雪晶,然后对我道:“好了,不开你的玩笑了,感觉如何?”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上大大的,极尽灿烂之能事,能看的出这家伙原本也是一个性格洒脱的,如今占据了司马博雍这样一个皮囊,对他来说应该有些憋屈。

我对他笑笑,然后依旧踮着脚尖拍拍他的肩,说:“你先撑着点,等你撑不住了,就让我给你撑起一片天。”

他哈哈一笑,也不知道是笑我的狂妄,还是笑甚,可那脸颊的梨涡却又深了少许,目光柔和。

我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正犹豫着是不是也要出去躲一下的时候,被他拉近怀里,我感觉他拍着我的肩,那手又渐渐摸上我的头。

“你啊,你先将你自己那一摊子事儿照料好了就行了。”

他这句说的轻飘飘的,声音细微的很。

我一手拍掉他的手,嘿笑道:“你小子不知道尼姑的脑袋摸不得吗,好了,我要去见我那几位师姐了,不然她们也该着急了。”

云惊蛰顺势放开我,又躺在他那张躺椅上晃啊晃的,顺手又拿起了烟枪,对我道:“点上。”

我挑挑眉,可还是依言上前,帮他塞了烟丝,又帮他点了火,最后帮他擦了下他被呛出来的泪。

我听他说:“他娘的,这穿了之后连口烟都抽不爽!”

我又听他说:“你说她们着急?我早让人告诉她们你在我这儿了,她们会着急才有鬼呢。”

他吞云吐雾的时候,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在夜深的小巷里喝的醉醺醺的,走路一摇一晃的,然后伸手跟我借火的青年,叫云惊蛰的青年。

我看着他抽着烟,又看着他不时咳嗽一声,可终究还是在他脸上看到了片刻的快意,心里也有了章程。

我这个小尼姑突然入了皇上法眼,顺带让摄政王殿下请去的事儿,果然如同云惊蛰所说的那样,他早派人告诉了我那四位师姐。

对此事的详细经过,我那四位师姐也格外关注,等我一回去就将我带到不静师姐的里间里将我审问了一通。

我于是就按照事情发生的经过说了那么一下,而她们四位也好像都不相信一样,不言更是皱起眉头道“哪里有那样的巧事,陛下身边焉能没人跟随?”

我指天发誓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又说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小皇帝是谁,也不知道那个头发长的能拖地的家伙是谁——事实也正是如此,我又没见过那家伙,怎么知道他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