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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14)

看着小贩灿烂的笑脸,我心中虽有些郁闷,可在看到青华拿着那香包后地喜庆模样后也跟着欢喜起来。可待听到他的话之后,我便一口仙气差点上不来——

“恒微,这可是你第一次送我东西,我一定好生收着。”

我扯扯唇角,弧度不高不低,露出一口白牙:“我十分确定,你今天是欢乐过头了!”

当年我被伯邑考一声“云裳”带来的触动,远远不及我听到我爹给我起的这名字地愤愤来的多。

有时候我真相知道我爹和我叔是怎么想的,居然把我和青华的名字起得如此……如此让人丧气……

帝君,心魔在自身

21

青华帝君被人敲了一脑门的包的事情翌日就传遍了仙界,南天门的那群守将果然唇舌伶俐,我伏在伯邑考的膝上对这个结果甚为满意。

即使是早就没了疤痕的伤疤,也轻易让人触不得啊。

“帝君,我看这次青华帝君可是出不了门了!”八哥一样将那些八卦说得有声有色的小仙童笑容灿烂到我觉得有点碍眼。

伯邑考抬头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的笔放下,顺手接过八哥地上的毛巾擦手。“我看我给你起这名字还真没起错。”

那八哥小仙干笑,他本就是一只普通八哥,后来机缘巧合被南极仙翁点化,当了一名小仙童,这嘴巴伶俐是仙界数得着的。

我继续跳来跳去,十分欢快,心中对伯邑考的话十分的认同。

跳了没两下就被伯邑考抱在手中,被他摸着毛儿,我突然觉得如果不是他和我没什么因果的话,或许偶尔这样来戏耍一下他也不错。

可惜,我这两天脑袋里心里想的全是他,这在我斩除了自身的恶念之后是绝无仅有过的,也意味着这因果是当真已成了我心中的魔。

修道者,本就是逆天而行,最忌因果缠身,滋生心魔。我东华——资格如此之老的仙,头一次尝试在心里养了一个魔的滋味,恩,这感觉还真是甚为复杂,甚为复杂啊!

我在扶桑树下地躺椅上长吁短叹好一阵之后,思量一番还是来了。

红眼睛看着伯邑考,此君白衣之时还真养眼,那鼻子那眼,我直接将其排在我们四大帝君之二,青华那厮就这样被我抛弃了。

八哥继续咋呼:“帝君,听说昊天陛下那儿也多了一只兔子,难道这年头都不养仙兽珍禽改养兔子了?”

我听了这话,那短短的兔尾巴颤了那么一下,心中悲痛,想到了我那根兔毛,更想到了那两记……

昊天,此仇不报我就不是东华!

伯邑考却是风轻云淡地用手指轻轻地弹了弹我的尾巴,口气却让我和那八哥小仙都呆了呆:“那只兔子,能跟我这只比?这天下再无第二只这么好的。”

我尾巴骨一麻,那滋味着实不可说,眯眯眼睛,我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似乎离初见时那风清月白比任何神仙都有神仙风骨的那个少年越来越远了。

东华对我这头发丝化的兔子着实是宠溺的,几乎不离他的身,如此看了三日,我终于离了他这钦璇宫。飞走十万八千里之后,脚下白云颜色一变,变成了灿烂金色,直奔凌霄宝殿。

有些事情看似玄妙但却依旧有迹可循,我要的,只是一个验证罢了。

瑶池宴上,他让我一展舞剑与众仙观看,在此之前亲近如青华亦不知我会此艺。

大婚宴上,他给我敬酒,所言句句违心,为何说出这种谁也不信的场面话?

广寒宫内,亦是他到道出了伯邑考的真实身份,言明我和太一的因果,更拔了我一跟兔毛化出一兔……

昊天啊昊天,你究竟想做什么?你究竟又知道什么?

如今我爹和我那两位叔伯一起闭关,我想弄清我和太一之间的因果除了他之外,便无人可知了。

中天凌霄宝殿,群仙会聚,昊天端坐正中宝座,下悬四处宝座,瑶池垂帘于后。

云鹤仙见我躬身行礼,口称帝君,接着便替我进殿禀报。

我定定心神,看着殿中一身盛装无比威严地昊天,又看了眼隐于帘后的瑶池,以及殿中众仙听了云鹤仙地禀报后,个个惊讶的神情亦是十分好笑。

的确,他昊天为玉帝我为东华帝君三万年来,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凌霄殿。

云鹤仙将我请进殿中,我目不斜视望着昊天,昊天亦是回望我,两相对视疑似火花状之物四射。我目中余光看到分列两旁的诸仙家个个变了颜色,觉得好笑,只当做没看到。

于是微微躬身:“陛下。”

昊天笑容不乏其威,颔首:“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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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我坐在昊天的下首,微微阖着眼眸,尽量不让那些仙务入我耳中。这神仙开会,亦是无趣,且无趣的很。

此时我才觉得,旁边那个比我现在屁股底下的座位稍高那么一点的位置也并非那么好坐的。若是让我整天听着这些俗物,怕是早就坐不住了。

待朝会结束之后,昊天手一挥,群仙退下,瑶池亦是十分给本帝君面子也跟着群仙而去,这殿里只剩下了我和昊天二人。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道:“昊天,你可知我今日来意?”

我只见那玉帝陛下摇头,手一伸招来一只兔子放到怀中,十分温柔得抚摸它的脑袋。

我见那兔子十分没出息地往他手指上蹭啊蹭,顿时生出一股怒气来,我自然感应地出这兔子也是我的头发丝变得,可既是我的发丝所变地,又怎能如此没出息!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火热,引来了昊天的注意力,这男人居然勾起一抹笑容,我听到他的声音入耳:“帝君,当年你对我说,三界之大无穷尽,能托那三朵孤魂【1】,能知你心者,唯我,如今帝君何感?”

我心一颤,觉得这话无比的熟悉,却又脑中空空,我何时与他说过这些?他又何曾称过我帝君?

他手一拍,那兔子消失不见,飘落在他手上的不是兔毛而是我的头发。我微愣一下,脸色有些不好看。知道他可能知道那天的兔子是我变得是一回事,但是可能和确定究竟还是两码事。

我阴沉了脸,冷冰冰地盯着他的面皮,“昊天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昊天看着我,嘴角的弧度依旧,黑亮的眼睛看着我,丝毫不避我的怒火。“你当真一点都不曾记得了?”

记得什么?我地怒火翻腾,不顾脸面指着他的脸呵道:“昊天,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今日来这凌霄殿只是想让给我一个解释,我和伯邑考之间究竟由何因果!”

黑亮的眼睛颇古怪地在我脸上流连了那么几瞬,待我耐心用尽之前,我终于听他道:“你既知这里是凌霄殿,就应该知道这里不是说这些事情的地方,跟我来吧。”

然后放在我面前的是一只手,白净修长,掌管着这三界芸芸众生。我这次没有迟疑就将手放上去,接着就被那手用力反握住。眼见光线昏暗转了几转,待光线平稳我看着眼前,一片金色灿烂却也含着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