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怎么会呢?小宝贝,实在是手上的事多,忙不过来。你看我这一不得空,就来找你了吗?”周老爷的手立刻就往香云衣服里摸去。
他今年都七十多岁了,脸上满脸皱褶,是香云的常客。每次他走后,香云都会抱怨说:“接他的客都会累死!那老不死的就喜欢别人压着他!”
“去你的!”香云打开他的手。
那周老爷搓了搓手,笑眯眯地从怀里摸出一只玉镯来,走过来揽住香云的肩道:“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果然,一看到这东西,香云的眼睛才发亮。
她常说什么情啊爱啊都是假的,只有银子到了手才是真的。但她并不着急,只幽幽喝了一口茶道:“以为凭一只玉镯就能打发我了。哼,我还没见过你这么没良心的,冷落我这么久才来。”
她开始撒娇。
她说:男人就吃这一套,虽然都是真金白银的交易,可他们就喜欢听那些奉承话。他们在家里听多了家长里短,在外面受够了卑躬屈膝,在这就是图个乐呵,图个当大爷的滋味。
一层人压一层人,
她对每个客人的喜好都清清楚楚地记着。有些人不吃鱼,上菜的时候便从来不点鱼;有些人喜欢看人穿红色,她便穿得红艳艳的,而这位周老爷最喜欢人对他撒娇,最讨厌别人说他老。
这叫投其所好。
“哎哟,小宝贝,我都快想死你了……”
香云娇笑着,把玉镯轻轻收入袖口里。
我端着水盆出来。
迎面却看见一个人。
我一惊,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看见他。
我低下头立在原处,他越过我的身边走过,正当心有些失落时,他又回头:“小银?”
少爷的声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转身,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显然很惊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并没有通缉我。
我和杨云犯的案子不同,我们只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做的事不过是挖出了一块“反石”。逃了一个还得向上级报备,发兵追寻,而这些官员早已学会了欺上瞒下,名单上多我一个人少我一个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我不知道自己是想笑还是想哭。
原来这个世上白银这个人真的没有了。
少爷放了我一马,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但是他没有问我为什么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我站在楼上看他,他今天和一伙世家公子哥在楼下饮酒,青衣翩翩,谈笑风生。为了是那个名叫做“纤纤”的姑娘。
纤纤是老鸨从外地重金买回来的绝色,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今日是她第一天接客。
她是我看过的美貌唯一能和小姐比肩的女子,甚至因为在妓院红绿的艳俗中,她显得更加出尘不染。
她很少笑,也不说话。整个过程只是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没有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下面一伙人在竞价她的初夜。
银子已经抬到了八百两,我突然没有兴致看了。
回去的时候,香云已经接待完了周老爷,周老爷走了。香云从床上光裸裸地起身,发丝凌乱,很是香艳,但我发现她的身上有很多咬痕。
她系上肚兜,“这个周老爷越来越难接待了,动不了居然用啃的。”
她接周老爷的价格高些,却也只是三十两银子。
外面的叫价还在上升。
“一千两百两。”不知是谁在高声大喊。
我打来热水为她擦干痕迹,她突然踢翻了水盆,煽了我一巴掌,“你这小蹄子,水这么烫!想烫死我!”她心里烦躁。
我知道她说得对,一层人压一层人。
☆、第 6 章
“来来来,摸牌。”一伙人在高叫。
这麻将据说是当初大和天下第一代君主的皇后发明的,在方块的木排上刻上字,迅速就风靡了整个大和天下。
“九条。”徐公子打出去,旁边观战的香粉姑娘立刻道:“别呀,打八条。”
“去去去去,你懂什么!”徐公子不耐烦地挥手。
众人都哄笑:“徐公子,这可不能不关人家香粉姑娘的事啊,你输了,这香粉姑娘可是要脱衣服的。”
香粉立刻啐道:“你这个不正经的,你要是输了,你身边的香画不也得脱衣服。看看,香画都脱得只剩一件肚兜了。”
香画道:“你们这帮没脸没皮的。”
“哟,香画姑娘生气了。”旁边的李公子摸着她光裸地背。
香画坐在他身上轻轻揪着他的耳朵,娇声媚语道:“李公子,你可不能输了,要是输了,我今晚就不招待您了。”
“哟,香画姑娘生气了,快打快打。”
然而这盘李公子还是输了,香画只好脱下上身唯一的一件肚兜。
几位公子的视线立刻在香画丰满的胸上流连,徐公子道:“这香画可是货真价实的,再脱下去就得脱裤子了。”摸了摸身边香粉的小腰:“不知道你怎么样?”
“徐公子这话说得,香粉有没有料,你还不清楚吗?”另一边的张掌柜的说道。
众人哄笑。
香云坐在下方打牌,十指芊芊地打出牌:“碰。别顾着说呀,”她身边坐着七十多岁的周老爷。自从她接手后,牌风一直很顺。
“香云姑娘不乐意了,香云姑娘今天手气可是好得很,一件都没脱。”
香云用手绢擦了擦嘴角:“谁叫你们几个眼睛都看别处去了。”
“哟,这个吃醋了。周老爷,您不哄哄?”
周老爷立刻在她脸上亲了两下:“乖宝贝儿,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看来周老爷疼香云姑娘疼得紧。”
几个人又笑。但今天香云的手风太顺了,几乎是把把胡牌,周老爷看得眼角都微微挑起来。赢了十个子儿可是赚银子,输了才脱衣服。
香画都脱得一阵一条亵裤,忙拉着李公子:“快打快打!”
李公子输多了,也难免心烦:“你吵什么?!走开些,要不是你这个瘟神在这里,我怎么会输得这么快?”
香云见好就收,道:“我倒有些乏了,周老爷,你来替我,好不好?”
周老爷忙说:“好,好。”
可这周老爷是其中圣手,香云都是他教的,更不差。
转眼间,李公子又输了几盘,香画迟迟不肯脱,她只剩一条亵裤了。
李公子皱眉:“脱呀!”
一帮人调笑:“是啊,香画姑娘,别这么害羞。”
香画央求道:“我们拿钱好不好?”不脱衣服的话,要输十倍,也就是十两银子。
香画是八小红牌之一,也是其中最年轻最漂亮的一个,但远远没有另外几个老辣,甚至还有些骄纵。李公子大怒,一巴掌扇过去,直接扯着香画的亵裤。
香画死命地拉住:“别,爷,求您了,我不想脱,我出钱好吗?”
李公子更是大怒,一群人幸灾乐祸地看,更觉香画丢了他的脸面,一把把香画的裤子拉下来。门是开的,常常有路过的客人和小厮。
李公子坐在凳子上:“再来!”
徐公子说:“李公子别这么生气,我们本来就是乐呵乐呵。再说,你要是再输了,香画姑娘可就没什么好脱得了。”
李公子怒道:“你想说什么?”
徐公子的眼睛在香画的身上转溜溜的,看来他觊觎她已经很久了:“不如这样,你要是输了,把香画送我一夜。”众人皆知,这李公子是把香画从第一次接客就包起来的,她根本没有接过别的男人。
“我早知你打她的注意。”半晌,李公子还是推牌道:“好,咱们来。”
原来无论多么受宠的女人都有看腻的一天。
李公子今日实在不顺,连连输了七八盘,越输越急,越急越输。
天色渐晚了,周老爷有事要先下了。
李公子输得输得红了眼睛,香画抹泪:“爷,香画只接过你一个男人,你可不能不要香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