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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时·镜(13)+番外

但是他究竟是谁?

※ ※ ※ ※ ※ ※

“小怀小怀,你还在睡吗?”耳边的声音,不正是面前这个看不清面貌的人的声音吗?可他不是在喘息呻吟吗?我仔细分辨着他们的声音,除了其中一个有些沙哑之外,没有任何区别。

“唉……”耳边又传来一声叹气声,接着有个巨大的物体点上我的额头,揉来揉去。

我还没做完,别烦我!

头脑猛地清醒过来,我刚才是在做梦?天哪,我居然做春梦了!梦里的那个,居居居居……居然是新阳!

才看到一次他的裸体,虽然动作比较暧昧,才摸了一次他的身体,虽然还隔着衣服,我就做春梦了!脸上冒烟,庆幸自己是条蛇,还是条比毛毛虫大不了多少的蛇,生理反应不会被新阳看穿。唔……可是没有得到发泄简直太难受了。

“怎么还没醒,都四个小时了。”声音比刚才又近了一些。

感觉到额头上的手从上面拿开,我偷偷扭过头,眼睛睁开一条细缝悄悄瞄他。

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小屋里,我的身体被新阳放在了桌上,还体贴地为我覆了一条小棉布。

新阳趴在桌子的边缘,下巴抵在桌面上,歪着头打量着我,时不时还唉声叹气。

我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我现在是继续装睡好呢,还是醒过来好呢?

“小怀……小怀……”他轻声地一遍一遍念着我的名字,他的声音明亮而好听,像山中的泉水般清澈见底,跃动且富有无限的生机;他的声线温柔而充满叹息,像沉稳的大提琴拉出感伤而淡雅的曲调,美妙且舒缓,声音中还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意。

我被他的声音迷得神志一阵恍惚,几乎就要沉溺于他带电的声线中,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神志飘在云端,任由空中的清风吹拂过我的面颊。

风?哪来的风?我疑惑地半睁开眼,超级放大版的脸赫然跳入眼中,他轻吐出的气息拂在我的脸上、身体上,让我有些许痒意。他双目紧闭,睫毛有些颤抖,表情沉醉,两腮微红,稍稍噘起的红唇一公尺一公尺地向我压过来。

性……性骚扰!脑子里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闪出这么个单词来。

“CHU~”也许真的有这么一声声响,也许是我的脑子自动把嘴唇轻点的声音放大了。

我被亲了!带有些凉意的嘴唇吻在我的整张脸上。

如果我现在不是冷血动物,如果我的脸上没有布满细小的鳞片,我想我再要装睡一定是装不成了。

心跳得很快,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我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显得更像是在睡觉。如果我有手,一定会按住自己的胸口,让狂跳的心脏安静下来。

我……好像喜欢他……真的喜欢。

新阳他是不是也喜欢我?不然他怎么会亲我?还是偷偷亲。

心里不停地挣扎。

保守派告诉我:继续装睡,现在跳起来难保新阳会尴尬,说不定他今后会一直躲着你。

激进派告诉我:Chance!Chance!现在不讲更待何时,气氛才是第一啊洛遥怀!这么好的气氛可千万别浪费了!

怎么办?装睡还是马上醒过来?

“小怀……小怀……”亲完了的新阳再次趴回桌边,轻柔地揉揉我的头,弄得我又是一阵心神荡漾,“你到底是不是小白呢?”

小……小白?小白是什么东西?

他在透过我看着别人吗?他看的是谁?心里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觉,我是不是想太多了?毕竟他不知道小白是谁不是么?失落感使我退缩了,我不想也不敢睁开眼睛抓现行了,还是继续睡吧。

“扰我睡觉者格杀勿论。”我模仿着睡迷糊的人说着梦话,抖抖尾巴翻了个身,逃离了新阳恼人的手指,现在还是让我继续做刚才的好梦吧。

第十三节

13.新阳番外之初遇

太阳初升,清晨的露水没有完全褪去,翠绿色的青草反射着柔和的阳光,青草之上,偶然能见到几朵红的、黄的、蓝的不知名的小花,使草原显得那么生机勃勃。

他站在清澈的小溪边遥遥望着天际,他的背脊挺直,双手负在背后,全身都散发着孤独的清冷气质。橙色的阳光斜斜地照在他银色的长发上、白色的长袍上,却使它整个人都透出一种朦胧与温暖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把清冷与温暖这么完美地结合起来呢?我想。

一阵强风吹起他及腰的银发,发丝柔顺地从他的背后飘起被吹向一边,像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慢慢回过头来。清晨的阳光虽然柔和,可迎着阳光,我仍然看不清他的面貌,他的嘴唇微动,似乎说了些什么,但耳边呼啸的风声完全遮去了他的声音,我试图听清,却什么都听不到……

※ ※ ※ ※ ※ ※

又是这个梦……

清晨从梦中醒来,只有六点二十分,现在还是暑假期间,明明时间还早,我却因为梦的关系完全清醒了。

从不知几岁开始,或许是从记事开始,或许更早,他的身影一直会进入我的梦里。总是在草原的另一端转过头来看着我,他的背影、他的头发、甚至是他每个细微的动作,已经通过千千万万次的梦境深深印入我的脑海中,可他的相貌却因为刺眼的阳光,从来没有看清过。虽说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每次从梦中醒来,却有着满腔的怀念之情和悲伤之感。

梦中的他,总是一身白袍,因为这身白袍给小时候的我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我天真地昵称他为“小白”,虽然现在看来觉得这个昵称很蠢,但长久以来的习惯,早已经改不过来了。

他很强大,梦中从来只有一个场景,但似乎从很早以前就知道这件事似的,没有任何疑问,我直觉的认为他很强。他的身材修长,却蕴含了无限的力量,好似随便一个动作就能惊天动地。

因此,我从小很注意锻炼,不求能在力量上与他并肩,只求有能力站在他的身后。

父母因为工作的关系,长居外地,没有办法也没有意愿与他们分享我的这个秘密,小白的事,我只曾经同两个初中的死党提起过。

为了抒发我满腔的思念之情,我决定大清早打电话骚扰他们。

死党A:“我说闻大帅哥,你知不知道现在还在放暑假啊!”死党A的声音因为刚被吵醒而显得很迷糊,“天涯何处无芳草啊,别吊死在你的‘小白’这一棵树上了,以你闻大帅哥的皮相、身材,虽然有时候比较蠢,但是你对哪个女生笑一笑,谁不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啊。好了好了,就让皮相和身材都不如你的可悲死党,好好补个美容觉,也好将来摘朵鲜花你说是不是?拜了。”电话被他甩上了。

死党B:“唉……你说的人我一直在帮你留意着呢,这三天两头六点多的电话不是把我往死里整么。你放心!要是瞧见类似的我一定厚着脸皮上去搭讪!不然哪会遇到那个上天派过来克我的死克星!说起来这件事都怨你,要不是帮……”我赶紧挂上电话,这话题被他扯开了就回不来了。他现在和他的男友小日子过得甜着呢,老是怪在我的头上,真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