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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久生情(15)

容安竹问他为何在这里。老板回答,「终老一生。」

容安竹笑笑摇头:「不,你是在等人。」

老板垂下眼眸:「等不来的话就终老一生。」

容安竹没再接话,看着老板擦着玻璃杯子,然後一个一个挂在铁架上。

门口的铃响了,厚重的木门被推开,老板抬头看了看,对坐在面前的男人勾起嘴角:「你等的人来了。」

容安竹没有回头,直到进来的男人一屁股坐在他身边,对老板说:「一杯咖啡,谢谢。」

容安竹低头看着自己的茶杯,还是没有说话。

老板端来咖啡,问那个男人:「你为何来这里?」

「接人。」男人答道。

老板对着面前两人摇头笑笑,转身离开。

「有打火机吗?」某人叼着一根烟,对他说道,「上飞机前被没收了,下飞机没来得及买。」

容安竹挑挑眉毛,掏出自己的,打开,然後伸过去给他点烟。

两人难免接近,肖伦双手捧住给自己点烟的那只手,然後没再放开。容安竹尝试了一下发现抽不出自己的手来,便也随他,然後另一手抽掉他嘴里的烟,自己吸了一口。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说不出来那些情话,两人之间从来不说那些话。

所以有了现在这短暂的沈默。

两人间其实也习惯沈默,有的人的沈默是出於无奈或者悲伤或者愤怒,也有的人只是出於一种默契。他们从来是属於後者。

容安竹笑笑,都说不吵架的夫妻不是好夫妻,那他和肖伦──

「真想揍你。」肖伦突然说。

容安竹立刻想要抽出手,不过被握得更紧。

「我是认真的。」肖伦说,「不过又不忍心。」

容安竹把烟又塞回去他嘴里。

然後肖伦叼着烟嘟嘟囔囔地说:「你这薄情寡义又狠心的人。」

「……是不是还无情无耻无理取闹?」容安竹的手指勾勾,在肖伦的掌心里,「你这是唱《牡丹亭》还是琼瑶啊?」

「什麽时候回去?」肖伦又说,这次直奔主题。

「……」容安竹看看肖伦,男人眼里深黑,有许多东西在里面,似要喷薄而出。

容安竹凑上去,并没有吻上,但是彼此之间的暧昧氤氲气氛却与接吻无差异:「何不再住一晚?」

明明白白的挑逗诱惑。

第五章

在老板了解的眼神中上了楼,在略显狭窄的走廊上拐了几个弯。肖伦有种错觉,彷佛当初,第一次的时候,容安竹带着他,走向某个常人眼中禁忌的天堂。

他吞咽一下喉咙,正是下午,阳光照在天井里面,分外灿烂和耀眼。

或者正是因为这个天气,他觉得热。

容安竹终於回了一次头,干净的面容上带着那抹他熟悉的笑容,清爽,却极富挑逗。

或者说是挑衅。

这个男人始终,无时无刻不在和他较劲,在这段关系中。他看似处处妥协委婉承让,但实则拿捏着他的脉搏,恰到好处。

肖伦还记得那次「激情KTV事件」,他是怎样反制住自己,那柔和却有力的臂膀是怎样箝制住他的,迫使他从下而上地仰视。

容安竹是康佳慧的师兄,这是後来某次肖总从康师妹嘴里打探到的消息。

太极六十四式,他比他师妹高了数个等级。

天资过人从来不缺骄傲资本的男人,有些时候会有点疑惑,有点慌。

或许,配得上容安竹的男人应该更高大、强壮、成熟、谦让、和从容不迫。

或者十年後的自己。

但不是现在的自己。

在下午的阳光里,一边拥抱着亲吻,一边随手扯下粗麻布制的窗帘。

小别後的重逢,比起激情难耐,两人这次也很有默契地想用厮磨来慰藉。因为干涸的好像不止身体,还有隐藏深处的某种情绪。

「你居然让我等了这麽久……」容安竹在肖伦耳边说,一边伸手拉起他的衬衫下摆,探进里面去,沿着他结实的腰线来回揉按。

肖伦啃着他的肩胛骨:「拜托佛爷,没有你的召唤,谁敢来烦扰你……」

容安竹轻笑出声:「这麽听话,难得。」

肖伦抬头,用鼻头蹭着他的:「有奖励吗?」

容安竹挑眉,一颗一颗解开肖伦的西装扣子,温柔地替他脱下,再顺手放到一旁的木椅上,动作轻柔得像是接待刚回家的丈夫的妻子。

然後是领带,容安竹凑过去啃咬肖伦的下巴,一边抽开他的领带结,解放了他的喉头,於是舌头随着吻下移,带来彷佛蛇游走过的湿痕。

肖伦咕哝了一下,分开这麽久,容安竹的这份举动对他真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衬衫也被解开了,容安竹用嘴唇和鼻头蹭着他的胸前,然後慢慢下滑。肖伦知道他要做什麽,即使做过很多次,也不禁深呼吸了一下,缓解骤然加速的心跳。

即使布帘挡住了嚣张的阳光,但室内的光线仍然很充盈,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床上随着微风抖动的帷幔,可以看见天花板一角的蛛网,可以看见容安竹的头顶上那带着一点光晕的发丝和发旋。

也不是没有在白天厮混过,但莫名的,肖伦就是觉得现在的他们真放荡。

或许是因为地点不同,这不是他们所熟悉的环境。

或许是因为「久别」重逢。

或许是因为,他来找他了,而他在等他。

容安竹调整了一下位子让自己半蹲半跪得更舒服,然後解开束缚着肖伦早已激动起来的小帐篷。那东西彷佛在隐隐跳动,诉说着它的活力。

肖伦的双手在他的耳边和肩背来回游移安抚,他突然想到了一点原因,这是第一次他们用这种位置,他站着,而容安竹却甘愿以膝着地。

肖伦的胡思乱想终结在容安竹的唇碰上他的时候。

湿热的触感让肖伦腰间一阵酥麻,快感自尾椎骨而上,直达後脑勺。他没忍住而轻轻摆动了一下腰,却被惩罚似的在腰间拧了一把,力道不重却充满警告意味。

容安竹即使跪着,此刻也占据主导。灵活的舌头自上而下卷动着滑过,又自下而上,彷佛是在描绘柱体的形状,还有跳动的脉搏。

他用自己的上颚磨蹭着他的顶端,在听到男人骤然粗喘的同时,自己也感觉到一阵酥麻的快意从腰後到腰前,他试着吞下这个调皮活跃激动的东西,那端头一直顶着他的口腔上部黏膜,这样的刺激让他不自禁地被唤醒了胯间象征。

後脑勺的头发突然被抓住,肖伦想要他抬头,於是他抬头,湿润的双眼和男人对望。

「容安竹……」肖伦低哑的声音这麽唤着,「我要你。」

容安竹眼睛勾了勾,慢慢吐出嘴里的东西,带着一丝银线。

「到床上去,」舔舔嘴角,「如你所愿。」

……

光裸的身躯在日光下,带着特有的自然光泽。

「没有套子,怎麽办……」肖伦在容安竹耳边似轻叹地说,一边不停地在入口磨蹭着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