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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笙歌(106)+外传

原来前朝公主本深居宫中,从不轻易见外人,只等皇帝为她安排婚事,后来机缘巧合,在一次皇家诗会上认识了当届科考的榜眼。

榜眼在诗会上只一瞥间,便迷上了温柔可人、知书达理的公主,而公主也对这个清秀漂亮,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儒雅之气的书生青睐有佳。

科考三甲本就是皇帝亲点,皇帝本人自然更想将公主嫁给风流倜傥又才华出众的状元,只可惜亲妹妹却不爱俊雅的状元,喜欢清秀的榜眼,还瞒着皇帝多次与榜眼在御花园私会。

皇帝无法,自然疼爱自己的妹妹更胜过爱才,便招了榜眼做附马。

这本是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可待他们大婚之后,公主却发现事实远远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幸福。

附马爷是一个追求长生不老之道的人,本身没什么灵力,却喜欢在家作道士打扮,天天拿个拂尘走来走去,装模作样。可虽然这样,他却不愿离开这花花世间过修生养性的日子,便找了个扬言已修得长生之术,其实质却是骗吃骗喝骗财的老道在家炼丹。

那附马在婚前对前朝公主的海誓山盟全是假的,他纯粹是因听信了道士之言,说公主乃是至阴之体,以她每月的经血来炼丹可使修为大增,且若使她一直维持处子之身,则效果更佳云云。

于是公主与榜眼成婚多年,非但从未曾行过房事,反倒受尽月月被老道取血的羞辱,再被附马以“喝血补血”为由,硬逼着喝了多年的生血,又辅以“补血”的丹药,竟使她到了日日必须吃血才能维生的地步。

这件事皇帝本并不知情,公主也不愿被皇帝知晓自己当年的选择导致这样的不幸,可是附马自开始服用假老道炼制的丹药之后,性情日渐暴虐,日日对公主拳脚相加,最终在皇帝去附马府看望妹妹时,撞到此番情形。

震怒的皇帝心痛于自己的亲妹妹被人如此虐待,当即处死了附马,可饱受虐待的吸血公主已再也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

她眼见自己曾经心爱的人被砍头,虽是他咎由自取,但也令吸血公主心痛非常,她终日与血为伴,变得疯疯癫癫,再也不复原先温柔贤淑的模样了。

而至于她是如何堕入魔道的,那部分壁画被我的天雷所毁,也不得而知了。

接下来的事便都如伯父所说,虽有些偏差,但也相去不远。

看完这些之后,我心中突然冒出个奇妙的想法来,这么一来,吸血公主起初如此仁慈地对待涟舒,只吸血却不致命的理由,或在爆怒之时却只追着我打的理由便都能说通了。

既然想到了,我也不爱将事情憋在心里,便指着壁画中作道士打扮的附马,随口调笑道:“涟舒,你觉不觉得这附马爷与你有几分相像?”接着便将我的猜测说了一遍。

“嗯嗯,我也觉得,少爷说的在理。”小茶立即附和,点头如捣蒜,也不知这孩子是真这么觉得呢,还是见本少爷我这么说,他才跟着这么讲的。

“确实有几分像。”赵涟易摸着下巴道。

“看来吸血公主喜欢的是涟舒这样的,枉三师兄对她一片真心,看来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啊。”我这本是句玩笑话,涟舒和赵涟易全都齐刷刷转头,怒目瞪视我,连小茶也嘟起嘴做不乐意状。

这些人可真开不了玩笑,我笑着摇头:“既然已知道事情的全部真像,那我们这便出去吧。”

“嗯。”

走到外面,涟舒突然问:“对了三师兄,你们在山上待的好好的,为何会来到这里?”

经他一提,我也觉得他们定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此,刚才倒是忘记问了。

赵涟易神情一变,道:“师父无故失踪了,他和赤鱬闭关的室内只有浑身□的赤鱬一人的身影,且身上有欢爱过的痕迹,而他的体内已无魂魄的迹象,想到他被你们抓上山前,确曾用此法夺过不少人的身体,所以我们怀疑……”

“他将师父的身子夺走了!?”我和涟舒同时惊呼。

“……是。”

第六个故事公主坟(完)

第一章 茅屋

“师父,那个少年梦中的地方是不是这里?”

眼前的小茅屋处处透着荒凉和诡异的感觉,样子却与少年对我们描述的地方很是相近,但方位却是稍有些偏差。

“嗯,是这儿,乖小茶,亏得你能从一堆废石中寻到这么间茅屋,我们进去吧。”师父摸我的头,说着便勾着我的肩膀向屋内走去。

进门我便不小心被横在门槛前面的杂物绊倒,幸好师父直接把我拉回,我才免于掉到一堆灰尘和垃圾中。

“师父,这破宅明显多年未曾有人居住了,少年说的那些事会有可能么?”我四处张望,屋里这么多灰,每走一步几乎都能落下一个脚印,且垃圾堆的到处都是,走路都成问题,别说要住个老人了。

“小茶,为师拦腰将你勾住,你就顺势将身子的重量全吊在我手臂上了?嗯?你倒轻松,快些站站好,不然把你扔灰里。”

我嘿嘿一笑,便站好了。

师父这才回答我的问题说:“这里确实不像是有人居住,先别管那么多,我们搜索一番再说。”

“嗯,那我去里面的屋子里看看。”我边说边往里走,“说不准有老人住在里面。”

“那你小心,有事叫我。”师父吩咐道。

“知道了。”说着便蹦达进去了,期间一只脚又一不小心被底下团成一团的废绳绕住,险些摔跤,不无意外地又一次听到了师父的叹气声。

里间的情况也和外面差不多,也是布满了灰尘和杂物,这让我不由地又想起少年所说的那些事来……

自我收了木马少年又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因为师祖的失踪,整个山上的师伯师叔们几乎半数都出动寻找,师父他自然也不例外。

“道长……道长救我……”路过一个叫俞巷的小镇时,有人可怜兮兮地拉住师父的衣角求救。

我们转头,便见到了一个衣着褴褛的少年。

“肚子饿了吗?”我见这是一个比我年纪还小上三四岁的孩子,便想到当年如何被父亲虐待的事来,看这孩子与我遇上少爷的那年也是一般年纪,还未到夏日,身上却只着一件短袖,想必他的日子过得一定不好,便生起十二分同情来,从行李中拿了一只白面馒头递上去。

“我不饿。”少年摇头,依旧扯着师父的衣角。

师父这时倒笑了,对我道:“你看他的额中,隐隐有黑气流淌,虽不明显,可这是有鬼缠身之象,你给他馒头,他自然不会领情。”

“真的吗?”自解了封印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鬼气缠身的人,难免绕着这个少年多看了几眼,结果又被师傅嘲笑。

少年说自己叫俞捷,正是为这些鬼魅之事所苦,所以才把师父拦下来的。

师父本着急着去和少爷与郑公子合流,后去寻找师祖的踪迹,不愿停下来管这闲事,可是我见他可怜,已到了随便拉个过路的道人就要求助的地步,虽鬼气不重,但定是有不小的苦恼,便求师父救他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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