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故作神秘凑近她,食指竖起比在笔尖,嘘了一声儿道:“总结起来就是要背点书,好词好句多记些。”勾起嘴角笑地意味深长,“再呢,要大谈治国之道,顺带着夸夸我们大周朝的好,上面的人看着欢喜了,也就能功名在身了,可懂?”
“………”尤西宝也沉默了,她不着痕迹地拉开两人的距离,微微扬起眉头调侃道:“啧啧,我还以为你会给银两贿赂主考官呢。”
她幽幽地想: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那可不行。”探花郎突然严肃起来。
哟~
忍不住在心底吹了个口哨替他鼓掌。
想不到……还挺有骨气。
结果,下一瞬就见顾祁挺直了腰板儿——“之前不知,如今嚒……”
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银两得留着给你做聘礼。”
尤西宝:“……………………”
短暂沉默,有点尴尬。
身兼马车夫的柳总管不知是不是在报复,过一段凹凸不平的路的时候猛地加快了速度。
鞭子狠狠抽打在马屁上,还大叫一声驾,带着青苔的石子路并没有先前的道路平坦。毫无预兆的颠簸让的尤西宝猝不及防地往前跌去。
“………”啊呀我去。
说时迟那时快,
恍惚间,她感到自己被顾祁扯住,一个用力,竟转了方向往他怀里钻去。
出其不意,顾祁后背狠撞了后面的车墙,他一声闷哼,把人抱紧。
尤西宝脑袋磕在顾祁的胸膛上,也疼地嘶了一声,她双手下意识地环住男人的腰,在没反应过来之时就被男人一提抱在了身上。
“嗯。”探花郎倏地出声。
……也真真是让采花贼满头雾水不所以。
尤西宝挣扎着想起来,奈何却被箍住了腰,她抬头,与他对视:“你嗯什么嗯!”嗯地像在床榻上被采了花似的。
“我在想啊。”顾祁低下头,在她耳根处吹气,喃喃道:“救命之恩,阿宝啊,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噢,是了,以身相许。”
夫子曰:做事当一鼓作气,重要的事情反复强调,哪怕需迂回。
:)
尤西宝嘴角一抽,抬手一巴掌往顾祁脑袋上盖了过去。
——相许…个!屁!啊!
哎……
忍不住叹气:“你怎么就这么固执?”
“就因为你成了我男人。”
探花郎别过脸,一副我不欲与你多谈此事的模样:“不,你说错了,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故,应当成亲。”
想了想,大掌摸了摸她的肚子,骄傲地又补充:“更何况你我又有了孩子。”
身子抖了抖,尤西宝挑眉:
“照你所言,往后你睡了一个姑娘就要娶一个咯?”
“………”
“胡说八道。”
他,怎地是这种人。
再者,他已然是她的人了。
探花郎只觉委屈,把脑袋埋进采花贼的脖颈,撒娇般地蹭了又蹭。
半晌,似喃喃自语:“我不喜他人碰。”
故,便宜你了。
作为第一个碰了我的人,往后哪哪儿都需标上我顾宴之的名号了。
“………”
劳资信了你的邪!!!
敢不敢放开你放在劳资臀上的爪子。
“柳江,不会赶马车就去扫院子。”
“阿宝怀着身子,你担待地起?”
柳江愣住,随即便小心翼翼起来。
***
其实,
顾祁这个探花……
却是不如市井上传地那么好听。
官儿是个官儿,
可说到底也是给他当着玩玩儿的。
在顾祁决心要干一番事业捉拿浪子淫贼归案前,四司府边上的巷子里,五六个垂髫围着圈儿拍着小手唱着歌谣——
“官老爷儿,是纨绔,他走个关系把官当。”
“官老爷儿,没本事,赶鸭子上架装大头。”
“官老爷儿,太窝囊,还靠个背景把民欺。”
……童谣自然是夸大了的。
为了捉采花贼,他刻意树立了一个好官儿的形象。
如今,猝不及防地被捅破了。
耐不住寂寞的柳总管再一次强势围观——“夫人有所不知,主子以前……立志做流氓的。”
结果,因为他那该死的不喜人碰的毛病儿,流氓混混……于他而言还是难地很。
难,则退之。
再之后,他便在院里养花养草,反倒树了个君子的形象。
真真是应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流氓?”尤西宝看向顾祁,饶有兴致。
脸倏地红成煮虾,
探花郎磕磕巴巴:“阿宝…宝若是喜欢如此,我…我以后对你耍就是了。”
“…………………………”
耍什么?
耍流氓?
呸!
不稀罕!
马车晃晃悠悠地往四司府行去,尤西宝不知,这官府,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
也不禁低头感叹:
“流言蜚语害死了人,坑死她了。”
“怎么?”顾祁看着站在府衙门口不动的尤西宝问道。
尤西宝瞥了他一眼,说道:“我在想,你的美名究竟是如何传出去的。”
“为夫再教你一个道理。”
“????????”
“这世上,有钱能使鬼推磨。”
“………”
噢,还真不一定,
虽然现在已没有必要,
但劳资依旧记得你收了嫖银却不放我的事儿TAT。
作者有话要说:
探花郎并非实至名归
但探花郎表示:我美我有理,颜即正义
短小君奉上
小天使们晚安
希望涨收藏评论营养液吧哈哈哈哈哈
第15章 呀!
对于混混这等令人深恶痛绝的行业,探花郎是这么理解的:打得了架说的了脏话,乍一看就是满满的男子气概。
至于其他恶行,比如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在深井小巷打劫弱小之辈……
他阖上眼皮,勾起唇角,选择装聋作哑。
好友曾笑着问他:“征战沙场的大将军可不就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独独立着就男子气概十足,你既如此在乎这虚无缥缈的东西,何不直接去从军?”
话粗理不粗,
要问哪儿是能锻造出铮铮铁血爷们儿的地方……,也非军营莫属了。
正所谓操练,也就与糙练相差无几。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过上个把月,再见面时指不定变得又黑又壮又糙了。
但,对于友人的此番言论,
顾祁只做摇头状:“不去。”思忖了会儿,又没心没肺地挤出来一句:“天下人都知道,这从军之难与从军之累,你看我,吃得了苦嚒?”眨眨眼,一派真诚。
好友是护国将军府的幼子,名唤付子淮,因家里人的溺爱,如今怎么看也是个不着调的。
他听到顾祁的话后,脸都黑了。半晌才转过思路来,嘿嘿嘿地挂上一抹痞痞的笑:“是了,军营那地儿也没个女人,你若是进去,只怕凶多吉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