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祁:“照我夫人说的做便是。”
众人:“………………”
咦,探花郎何时成了亲?
尤西宝:“??????????”
*
宽敞寂静的街道上,一辆四轮马车缓缓前行,外面下着零星小雨,探花郎闭着眼睛,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方才上马车前,柳江对他说:“大人,好像要你也没什么用。”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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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哟!
夜已深,便是出了杀人这么大的事儿,秦淮河畔依旧熙熙囔囔。
温柔乡里英雄冢,怎料命丧黄泉。
探花郎好不容易从“本官居然没啥用处”的死循环里走出来,抬眸瞥了眼歪歪扭扭坐在自己对面的尤西宝………
唔,面色不是很好看呀………
心下一横,赶紧往那边坐了过去,把人紧紧地搂在怀里。
“别动,不舒服就好好歇着。”
仔细想想,柳江的话说的还挺有几分道理。
——嗨呀,好生气啊!!!
他好想扶住怀里这姑娘的肩膀好好摇一摇,然后问她:我才是官儿,在这么多人面前拂了自己夫君的面儿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嚒?
须臾,猛然惊觉,他俩还未拜过天地,名不正言不顺的。
哼!
“柳江,回顾府。”见怀里的人儿面色苍白昏昏欲睡的样子探花郎忍不住开口。
柳总管自然恭恭敬敬地应了“是”,接着挥下马鞭,“驾”了一声儿。
马车晃晃悠悠着远离了热热闹闹的秦淮河畔,这地儿,也就看着光鲜亮丽罢了。天子脚下,看似最为繁华的京都,其实表面之下的肮脏龌龊比下面的那些郡县更甚,儒家所宣扬的大同社会里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现象哪里是容易达到的,与东边热闹的夜市不同,顾府所在的西街就显得荒芜多了,一路往西,从街道两边的店铺就能看出来,东边夜市西边家家户户却窗门紧闭,连门前的灯笼也不愿点亮。
黑夜里,只剩淅淅沥沥的小雨伴着这辆马车驶向荒凉的西街。
顾祁抱着尤西宝,心里美滋滋的。
比当时捧着官帽儿还美……
“柳江啊。”他想与人分享心中的喜悦,“待我二叔二婶到了,我就与阿宝成亲。”
他在信里问过二婶了,阿宝的亲人之前就说过……
只要有人愿意收了阿宝这个祸害,他们是无论何如都会同意的。
而他自己的父母呢,云游四方惯了,连个影儿都找不到,成亲这等大事,自是需要长辈在场的,顾祁如今唯一能够联系上的也只有他的美二叔了。
更何况,他的二婶萧玉……身为阿宝的师父,也算得上是她那边的长辈了。
“大人呐。”柳江手一抖,差点儿把马鞭甩了出去,他愣了愣,再开口时语气里竟掺和了一些苦口婆心的味道儿:“眼下最重要的是把案子破了,赵坤在京都虽算不上达官显贵,但他赵家也是有钱人家啊,你案子若不快些破了,到时候人家家里人到四司府衙闹了可该如何是好?事有轻重缓急,这案子赶上了,便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
探花郎:“……………………”
他被手下的话堵地拧起了眉头,心道:喔,死了就死了,谁让赵坤平日里作恶多端的。
不等主子回话,柳江脑中白光一闪,又了然道:“罢了罢了,大人您负责貌美如花就好,属下还是觉得破案的事儿交给夫人会比较靠谱。”
声儿虽不大,但顾祁还是听见了,他冷嗤一声:“我看你是想挨板子。”顿了顿,又道,“也罢,看你改口叫阿宝夫人的份儿上便饶了你这一回。”哼。
柳总管:“………”哦,我谢谢大人你嘞。
鞭子狠狠抽打在俊马的屁.股上,还大叫一声驾,带着青苔的石子路并没有先前的道路平坦,马车倐地加快速度,颠簸感也随之加强。
尤西宝被颠地更加不适了,眉头皱地紧,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贝齿紧咬着下唇,她的双手揪着顾祁的衣摆,压低了声儿有气无力地问:“快到了么?”说完双手放开顾祁的衣摆,急急忙忙捂住嘴,“我想吐。”
病怏怏的模样让人瞧着便泛起怜惜之意,“快了。”顾祁手背贴着尤西宝的额头,反复感受热度,“可是方才那尸体太丑陋,你犯恶心了?”
——哎——
怎么可能?
她不为人知的癖好多了去了,
看到尸体就兴奋也是其中一个……
只是,今夜那位叫赵坤的死者着实丑了些,但也还未到她所不能忍受的程度。
尤西宝叹了口气摇摇头:“也不知最近是怎地了,老是犯恶心。”
闻言,探花郎忽的整个人怔住:!!!!!!!!!!!!
俗话说的好——没有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嚒!
刹那间,脑中如在元宵节城里盛放的五彩缤纷的烟火般,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到了叫我,我再睡会儿。”
“嗯。”恍惚着点头答应。
采花贼闭上眼,嘟囔:“唔,老想睡觉。”困死了。
“………”
探花郎就此便出了神,面无表情地望着车厢,哆哆嗦嗦地双手无意识地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半晌,
恍恍惚惚地低下头,
敛神垂眸,目光灼灼地盯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姑娘的肚子。
平平的,压根看不出什么。
那夜,因为桃花散的药效,他顾不上她的第一次,反反复复地要了她许多次。
事后,她又没有喝那种汤药……
故,
这腹中,怕是已经有了孩子。
唔——
这般情况……
更是要赶紧把人娶进顾家才好。
毕竟,
人!
命!
关!
天!
啊!
探花郎微微低下头,眸子晶晶亮,见尤西宝乖乖巧巧地模样,心中募地一软,再往下低一些,薄唇轻轻印上尤西宝的额头。
他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何不能早做察觉,后悔让她去接触尸体……
“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右手食指微曲,曲成个勾儿,轻刮了一下尤西宝的鼻梁,含着宠溺:“呵,当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
雨停了,
弯弯曲曲左拐右绕地总算是到了家,柳江吁地一声,车停了。
柳江掀开帘子,弯腰恭敬道:“大人,到了。”
顾祁放轻了声音,一把把人抱起,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这顾府说不上大但也谈不上小,院外几块丑石边长着不少杂草,台阶上的绿苔看似拥有极强的生命力,大门上方挂着的两盏灯笼是新换上的,亮堂着呢。
拾级而上,探花郎忽地脚步一顿,慢悠悠的回过头斜睨了柳总管一眼,说话时语气意味不明:“这世上不止他赵坤一个人命关天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