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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万斯年(56)+番外

孟斯年却突然伸手,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她的下巴:“瘦了,是不是很多东西都吃不惯?”

苏格慢慢咀嚼着嘴里的牛肉:“没有,这个干炸羊排和凉拌牛肉超好吃的。”

“肉食动物。”

孟斯年将羊排和牛肉换了地方,离她近近的。

这两盘她认为最好吃的肉是她之前摆到他跟前的,现在又被换了回来,苏格看向他,他又在帮她倒甜茶,递杯子过来的时候,还顺手扯了两张纸巾给她。

一顿饭下来,苏格觉得,自己被伺候得很舒服,比平时多吃了三分之一,她感叹道:“果然都说年龄大的会宠人。”

孟斯年双手轻轻地扯着她的脸颊:“你再说一遍试试。”

玻璃花房不知道何时只剩下他们两人,连服务生都偷懒离开了,苏格笑嘻嘻地躲开,走到那此刻无人光顾的秋千处,转身坐了上去:“孟斯年,你来推我。”

孟斯年走过去:“结实吗?”

“结实的,我见阿苍坐过。”苏格跷着腿,仰头看着秋千后的他。

孟斯年前后轻轻推动秋干的绳索,突然问她:“苏格,你信佛吗?”

苏格仰着头靠着楠背,看着玻璃房顶外的天空,星星点点,弯弯的月亮仿佛就在眼前,比她以前任何时候见到的都大。她说:“本来不信的,但爷爷生病后,总觉得有个寄托挺好的。”

“去了很多寺庙吧?”孟斯年的声音说不上多有特点,但就是好听,不管是正常说话还是刻意压低声音,带着笑意或者冷冷威胁,每次回想,苏格脑中总会溢出几个字——洋洋盈耳,余音袅袅。

他说话不快,缓而沉,在这样的夜晚,添了几分温柔,苏格不自觉也温声细语起来:“所有的都去遍了。”

“求了什么?”他问她时,嘴角噙着极浅的笑意,“苏老先生的健康还有我们……百年好合?”

苏格没想到他会直接问出来,她转了转眼珠,随后定了定神,依旧跷着脚在悠悠晃动的秋千上看着天上月:“拉萨很少有求姻缘的庙。”

“你还看功能拜佛的呀?今天不是跟财神求了姻缘吗?”他居高临下看着她说话时,微低头。

苏格嘟了嘟嘴:“有人跟我说周三可以在扎基寺求有所求。”

“这样啊。”

“是呀。”

苏格望着明月闻着花香,身边还有个推秋千的美男,觉得人生好不惬意,随手摸出烟盒,刚要抽出一支,这才想起孟斯年勒令她不许抽烟的事,再想装起来为时已晚,烟盒再次被没收。

后面那人将烟放进自己兜里,冷冷地道:“苏格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是吧?”

苏格:“……”

刚刚那个夹菜倒水温声细语的孟叔叔呢?

“我好久没抽了,真的。”苏格坐起身,转身将腿跪搭在秋千上,看着秋千后的孟斯年,冲他哈了口气,“不信你闻。”

孟斯年眸子顿时一冷,苏格盯着这双眼睛,又微微倾身,弯着眉目冲他笑,又哈了口气:“是不是没有?”

因为她的动作,秋千顺势朝他晃去,他向前挪动一步,伸手扶住秋干,另一只手,覆盖住了苏格握在绳索上的手,随即,星眸微转,波光激滟,苏格差点沉醉其中。

之后,他突然弯腰,低头,含住她微张的红唇。

他的唇,柔软,温热,带了牦牛酸奶的味道,是苏格最近贪恋的那个酸奶蛋糕的原材料。这次,他比第一次温柔,也更有耐心,苏格轻轻地推拒并不能影响他丝毫,再后来,她下意识地回应,让他更加用力地将她往自己怀里扯,直到她在他唇齿间挤出一个“疼”字,他才倏然放手。

苏格揉了揉被秋千椅背硌着的肚子,也不去看他,脸颊绯红地忙转过身坐到秋千椅上:“这次你可没喝酒,赶紧想想别的理由。”

孟斯年失笑,他是见识到了,女人真的记仇。他绕到前面,蹲在苏格面前,双手搭在秋干椅两侧帮她固定不稳定的秋干:“‘喜欢你’这个理由行吗?”

没想到暗示之后,他会明说。

漫不经心的笑,黑眸紧锁着她,神色严肃。

苏格突然开始胡思乱想,觉得孟斯年这表情,比她小时候加入少先队宣誓时还郑重。

苏格突然起身:“和我预想的不一样啊,你的节奏怎么突然加快了,等我回去想想对策。”

孟斯年跟着起身,看着溜走的苏格,神色——更加严肃了。

想他孟斯年生平第一次表白,得到的回应,竟然是一回去想对策?

他曾是有多难搞,让苏格对待他时,步步为营。

即使他明确表露了心意,她依旧小心翼翼。

从苏格那儿没收的烟盒里只有两支烟了,孟斯年在花房抽完烟,扔烟盒时想到苏格那儿肯定不止这一盒,于是,他决定下楼来个突击检查。

苏格果然还有烟。

孟斯年敲开门时,屋内淡淡的烟味随着苏格身上清淡的花香味一起飘来,他努努嘴示意她让开,他要进去。

“是不是躲在房间里抽烟呢?”孟斯年进去后,环视了一圈,没发现烟灰缸。

“没有。”她关上门,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孟斯年才不信她,伸出手,屈了屈指:“交出来。”

“真没有,不信你搜身啊。”

苏格换了家居长衣长裤,和以前那些毛茸茸的衣服比,这一套纯棉的衣服显得她纤瘦苗条。她学他傍晚时的样子,扯了扯衣服领口,“用不用脱衣服呀?”

见她的动作,孟斯年眼睛闪过一缕光,随即微敛神色,伸手抵在门上将她禁锢到他与门之间,低头,鼻尖抵着鼻尖,低低地,哑着嗓子警告:“苏格,你别撩我,你以为我还跟以前一一样,你跟我耍流氓我不搭理你吗?”

苏格并不怕他的警告与威胁,她歪头看他,认真的样子让他眼中火意更盛,地慢悠悠地说:“你和以前怎么不一样了?”

“你今天敢脱衣服,”孟斯年说话间,唇就靠近她几分,“我今天,就敢在这……”

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咬着她的唇说的,后几个字,他声音越发低,仿佛被他喂进她口中。

苏格觉得自己之前那些小打小闹的勾引简直是班门弄斧,孟斯年要是性感起来,她能从脚尖麻到头发丝。

苏格用最后一丝理智推开了他:“别动手动脚的,你还没洗白呢。”

看来这就是她想的对策——继续吊着他。孟斯年笑道:“好。”

苏格是个很敏感以及没有安全感的小姑娘,她渴望感情,包括亲情友情爱情,但是她又总是却步,她怕失去。

对待同学以及程蓝几人,对待大伯几位亲人,她都不曾尝试走近,只对他,鼓起勇气努力过。

虽然,她的努力,和以前那些喜欢他的女孩比,不是非常明显。

甚至,没有一句表白。

但两人都懂。

如果,他的主动,能让她心安一些,他会努力“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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