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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万斯年(15)+番外

孟斯年:行。

格格金安:几天了也没个信,是不是想挟歌潜逃?

孟斯年:差你那几个钢镚儿?

格格金安:孟总财大气粗。

孟斯年:你能不能专一点,天天改名。

格格金安:歌曲做出来给我听听。

孟斯年:萧树的编曲已经做好了,等录完音就发你。

格格金安:谁唱?

孟斯年:给程蓝怎么样?

格格金安:我觉得这歌女生唱比较好。

孟斯年:华灵?

格格金安:嗯。

那天,格格和孟斯年说完话就上了飞机,下飞机时已经是下午。故乡的天依旧是阴晴不定的,刚出机场看过去还是湛蓝湛蓝的,回曲桑的路上突然阴了半边天。到曲桑时已经是傍晚,保姆阿姨陪着爷爷等在大门口,远远地望着她来的方向。

那时候天已放晴,的士司机放她到门口就走了。爷爷戴着老花镜,穿了件干净的长衫,笑眯眯地看着她:“格格又长高了。”

“我才走一个月。”格格挎着他的胳膊向院子里走。

“那也长了,照这个速度,过几天就一米七了,现在一米六了吗?”

“爷爷,我前年就一米六了。”

保姆阿姨被两人逗笑:“你们爷孙俩还是这么爱开玩笑。”

苏格最喜欢在门厅吃饭,闻着满园的花香,听着二楼的风铃声。不远处杨阿伯家偶尔传来阿婶批评小儿子的声音,老爷子来了兴致会喊着她喝几盅,保姆阿姨的手艺还是那么好。

“爷爷干了。”苏老爷子心情好,仰头把酒盅里的酒给喝光。

他自己酿的桃花酿,度数不高,苏格也没阻止他,跟着喝掉自己酒盅里的酒。

“学校里有什么好玩的事吗?”苏老爷子夹菜给她。

这句话问完,苏格脑中立刻想到孟斯年,其实孟斯年没什么好玩的,但就是想和爷爷说说他,她低头给两人的酒盅满上酒,随口说道:“爷爷还记得上次来借洗手间的叔叔吗?”

苏老爷子一笑:“气度不凡的一个男孩,你这个坏丫头,叫人家叔叔。”

格格“咯咯”笑了几声,然后弯着眼睛对苏老爷子说:“我在太京又遇到他了。”

苏老爷子看着她半晌:“看来我家格格很喜欢那个孟先生。”

格格低头喝了口酒:“他是个好人,就是有点烦人,总是不和我好好说话。”

苏老爷子哈哈大笑,保姆阿姨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来,也跟着笑,对老爷子说:“时间过得真快啊,格格一眨眼都长大了。”

夜里曲桑又下起雨来,格格很喜欢雨天,每次雨后她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个子都会变得高些,花朵也会开得更艳。她待在二楼的房间,趴在窗边看远处云雾中的山脉。再黑些时,她就在房间里开一盏灯,洗完澡窝在窗边的沙发上,裹着毛毯看一部电影,听一场音乐会,什么也不去想,困了就睡,睁眼到天明。

大雨变成小雨,淅淅沥沥下到第二天早上。孟斯年发来的微信“嗡嗡”声吵醒了她,苏格迷迷糊糊抱着毛毯坐起来。院子里一片清明,湿漉漉的青石板路像是新铺的一样。坐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时间显示早上六点五十八分。

孟斯年:[向你推荐了——萧树]

格格金安:晚上没有性生活吗起这么早?

孟斯年:我年轻。

格格金安:什么意思?

孟斯年:不知道什么意思开什么黄腔。加一下萧树,让他把歌发给你。

格格金安:我现在并不想听,我只想睡觉。

孟斯年:今天微信名没改?

格格金安:才六点,还没来得及啊!

孟斯年:七点了,早间新闻开始了。

苏格走到窗边,看了一下院子里,门庭下没有爷爷早练的身影,照常他六点多就会起床。

她披了件毛衫下楼,走去爷爷的房间。

保姆阿姨通常是七点多钟来做早餐,这天早上她打着伞拎着菜进来时,就见苏格白着脸从苏老爷子的房间急匆匆地出来,见到她就问:“阿姨见到有救护车过来吗?”

“我倒是听到动静了,怎么了?怎么了?是老爷子哪里难受?”

“心脏不舒服,脸色很不对劲。”苏格尽量克制自己颤抖的声音,但不管怎么克制,手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前几天就不舒服了,我说去医院瞧瞧,他总说老毛病,缓缓就好。”

救护车来得很快,医护人员抬了担架进院子的时候,苏老爷子穿好衣服自己走了出来,精神看起来非常不好,眼睛也是半眯着。他扶着门柱说:“只是有点不舒服,格格你怎么叫来这么多人。”

格格见他如此,眼圈微红,跑过去扶住他:“一点点不舒服也得去医院瞧瞧。”

苏格假期的第一天是在医院里度过的,是提心吊胆的一天。这种恐惧的心情她已经是第二次体会到,上一次是三年前,父亲病危的时候。

一股窒息的感觉。

后来,因为害怕,因为不安,她学会了抽烟。

下午的时候,苏格与医生谈上了话,医生说苏老爷子的心脏很不乐观,需要做手术。但是他年龄大了,手术的风险也随之变得非常大。

窒息的感觉又来了,苏格拿着检查的单子,站在走廊上,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只觉得冷,浑身都冷。

手机铃声在兜里响了很久,直到路过的人提醒她,她才反应过来去接。

“喂?”她几乎是机械式地开口。

“苏格,怎么没回微信?”是孟斯年。

第03章 为我慈悲

苏格没说话,实际上,她都没听清他问的什么,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医生说的话——老先生的身体不乐观,需要做手术,但手术风险非常大。

“苏格?”孟斯年察觉到什么,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苏格慢慢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深呼吸一口气:“嗯?”

“你怎么了?”孟斯年问,“发生了什么事?”

苏格面前有病床推过去,“哗啦啦”的声音非常刺耳。医生跟着病床冲进急诊室,后面跟着哭倒一片的亲人。苏格不敢去看,她抬头望向天花板,只觉得非常非常怕。她哑着嗓子,开口唤了一句:“孟斯年……”

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像是连恐惧和不安的感觉也一起念了出去。明明和他不是很熟,但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名字让她觉得——放心。

孟斯年那边半晌没说话,随着听筒中嘈杂的声音消逝,他再说话已经变得空旷清晰。他柔了声音,仿佛怕吓到她似的,轻轻地问道:“格格,需要我做什么?”

还是那句话,简单却又可以安抚人心的一句话。苏格听着听筒中他询问她需要什么帮助的声音,慢慢地,她觉得自己拿着手机的手不再发抖,呼吸开始顺畅,不远处的哭声也渐渐远离。她说:“孟斯年,我爷爷生病了。”

苏老爷子打了两瓶吊瓶,吃了医生开的一些药,到了晚上的时候非得吵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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