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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遇(80)

再往下翻,1990年麦泽生与发妻离婚,将儿子麦文远留给前妻,自己则与尹娜定居英国,次年生了个女儿,取名麦遥。

1998年麦泽生回国创业,尹娜因家里反对她与麦泽生的婚姻而与尹家脱离关系,直到2010年冬天才带女儿回国,在2010年12月24日车祸身亡。

——

见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林多担心的问,“麦遥,你怎么了?”

“下车!”她说。

“啊?”

“让你下车!”

后来,麦遥不知道林多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她进客厅的时候麦泽生正在厨房做饭,见她回来,心情大好的说,“马上开饭了,今天我下厨,都是你喜欢吃的。”

麦遥没动,睁着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而此刻的麦泽生也察觉到她的异样,这样的眼神,他曾经见过,在那场车祸后。

“遥遥?”两人静默半晌,他最先打破沉默,其实麦泽生十分想说点什么,但紧张的情绪让他除了叫她的名字外什么都说不出来。

在他紧瑟沙哑的询问的语调中,麦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文件放到茶几上,“我妈是叫尹娜吗?”

麦泽生手中举着的汤勺此刻已经耷拉下去,表情也没了她进来时的轻松愉悦,浑身似乎正散发着凛然的怒意,“记起来什么了吗?杰米斯是怎么办事的……遥遥,是不是记得车祸了?是不是害怕了?”

麦遥攥紧了拳头,低着头,努力的将说话的语调保持平稳,一字一顿的说,“不是那事,爸,我妈,是叫尹娜吗?海纳东泰的尹娜,尹泰的妹妹,尹娜!”

尹西往的小姑姑,尹娜。

第52章 .心若浮生

麦泽生问,“记起来什么了吗?杰米斯是怎么办事的……遥遥,是不是记得车祸了?是不是害怕了?”

麦遥攥紧了拳头,低着头,努力的将说话的语调保持平稳,一字一顿的说,“不是那事,爸,我妈,是叫尹娜吗?海纳东泰的尹娜,尹泰的妹妹,尹娜!”

尹西往的小姑姑,尹娜。

——

麦泽生看了她半晌,想着她要是恢复记忆了便不会问这样的问题,悄悄在心里舒了口气,“是谁有什么关系呢?”

“有关系。”麦遥的眼圈渐渐泛红,“有天大的关系。”

麦泽生见她如此模样心生疑惑,“谁和你说的?”

“这不重要,爸爸,快告诉我。”她已经没有耐心了。

他凝视着她,表情再沉重不过了,当他大脑快速思考该怎么对她说之际,突然想到在疗养院碰到尹西往那次,他怎么说来着,他说他和麦遥四年前就在一起过。

“是因为尹西往?”

“对,所以我要知道,我们是不是该死的什么兄妹。”她急切的说。

麦泽生突然有些生气,“我说过不要和尹家扯上任何关系!”

“不就因为那场车祸吗,又不怪他,失控的是小货车。”麦遥也生气,她从来不觉得麦泽生是不讲道理的人,偏偏对此事莫名的执拗。

“这些都是他和你说的?”麦泽生眯了眯眼睛,冷哼一声,“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两家的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你不说我能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麦遥猩红了眼,却倔强的不流一滴眼泪。

麦泽生闭了闭眼睛,慢慢开口道,“告诉你尹家那只手遮天的老顽固怎样千方百计阻止我和尹娜在一起?告诉你他瞧不起我觉得我对他们家另有所图?告诉你他在冰天雪地中将怀着孕去求他原谅的尹娜赶出家门?还是告诉你尹娜想偷偷见见尹西往却被那小子的车压死?”

麦泽生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也不管麦遥能不能承受得住,直到最后一个字说出去他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后悔。

这些话告诉她干什么,徒增烦恼罢了。

但说出去的话,没有收回的权利,随着他话音的落下房间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麦遥苍白着一张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直到他想过去做些补救或是安慰的时候,她猛地向后退了一步,颤抖着说,“骗人。”

麦泽生也满是无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没骗你,遥遥,不要再和尹西往来往了,尹娜是他的姑姑,也是你的妈妈。”

麦遥深呼吸了几下后,再次说,“你骗人!”

“你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麦泽生狠心的说,“当年她离开尹家,在冰雪里走了两个多小时导致早产生下了你。”

她一直盯着麦泽生的眼睛,想从他眼中探究到任何恶作剧的眸光,即使她知道他从不开玩笑。

壁炉旁边的大型钟表滴答滴答的走动,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麦遥终于失力的坐到地毯上,“你们太过分了,真过分。”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怪谁,也不知道过分的是谁,总之,就是觉得必须怪点谁,这样才能找到那个抒发情绪的出口。

——

一个无眠的夜晚,睁着眼睛从黑夜到清晨,这一天还是来了。

本该是高高兴兴去见他家人的一天。

如今却成了她抗拒又难过的日子。

天刚蒙蒙的有了一丝亮光,她摸索到电话打给了尹西往。

他似乎还在睡,声音沙哑的性感极了,麦遥小声问,“我打扰到你休息了吗?”

“……六点了,我该起床了,你是一宿没睡吗这时候打电话。”他的声音在朦胧的早上迷人悦耳,沙哑的似耳语般的嗓音就如他在身边正与她耳鬓厮磨一样。

“是啊,想了你一夜。”她鼻子酸酸的哼哧了一声。

他笑,以为她在开玩笑,“男人晚上睡不着觉都是因为想女人想的辗转难耐,原来女人也有这个毛病。”

“是啊,往往,我真的好想你。”她低低的,隔着电话说着自己的思念之情。

照常理来说,他说这种话后,她会娇嗔他一句流氓之类的话,可今天倒是出奇的柔顺,“怎么这么乖呢?”

“一直都这样。”随即她又问,“今天上班吗?”

“嗯,要去的,又不是周末。”

“可是我今天不上学。”

“你今天有一上午的课。”她的课程表,他记得比她还清楚。

“不想去了,往往,我们去约会吧,我们还有钱没挥霍呢。”第一次学习打麻将的时候,钟瑞放水给她,她赢了一袋子钱,给他又不要,只说以后有机会挥霍掉。

她一直记着呢。

——

他从来都是无条件答应她任何事的,包括这种‘恃宠而骄’的无理要求,不让他上班却让他陪着去游乐场,二十四孝好男友表示这完全没问题。

天气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再加上不是周末,所以游乐场的人不多,两人买了两张通票进去,他打趣道,“这些钱够我们玩一辈子了。”

“怎么这么便宜呢?”她翻看着门票,发现只有六个场馆,“唔,太小的原因吧……”

“以后你多给我生几个宝宝,我给你们建个大型游乐场。”他说这话的时候虽说没多认真,但也不全然是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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