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蜗牛与玫瑰(38)

不是比较远,是特别远。

不在城市中心,也不是城郊那么简单。

小时候外公外婆为了她不再受班里其他同学的欺负,搬离了原来的家,直接搬去穷到没电视,就算有电视也没信号的山沟沟里去了,她在那绿水青山环绕的村子里念书考大学,只是没想到,在此之前她已经被所有网上的现实世界上的人逼得缩进了自己的保护壳中。

周围的环境变得再好,都抚不平已经造成的心理创伤了。

时初抿了抿唇,认真提醒道:“可能要做两个多小时的大巴,所…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

“………”

怪不得,死活在城里碰不得她。

沈淮年点头应好,须臾,又问:“那在去你外公外婆家前,可以陪我去个地方吗?”

时初歪着头,疑惑地眨了眨眼:“???”

“不瞒你说,我小时候就住在渝城的。”沈淮年一边说着一边斜眼去瞄时初的神情,机舱内的乘客陆陆续续地已经走完了,他俩也起身准备离开了,“难得故地重游,我想趁这个机会去看看以前住的地方。”

两人一前一后,在空姐的微笑下走下阶梯。

接机公交车上堵满了乘客,沈淮年护着时初上去,又在车门关闭后,把时初圈在怀里,以一人之躯隔绝了车厢内其他人的拥挤推压。

他的一系列动作特别快,快到时初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时初瞧见了黑压压的人群,甚至还没来得及像往常一样条件反射性地抗拒惶恐起来,就已经与这些完全隔离开了。

钻入鼻尖的是清香的洗衣粉洗过还被太阳晒过的味道,来源于沈淮年穿在身上的T恤上,时初愣愣的,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响得像在击鼓,她耳尖充血,脸颊绯红,低着头,贝齿紧紧咬着唇,她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偷偷抬眼,小心翼翼地瞧了下沈淮年。

沈淮年也正垂眸望着她。

奇了怪了,明明车厢内那么吵那么闹。

时初却还是听到了沈淮年在跟她说:“别怕。”

就两个字,撑起了时初的一片天。

将时初设于心底深处的那道防线击溃,时初吸了吸小鼻子,忽然感性地哽咽了起来,咬着牙把这点哽咽吞下去,她缓缓地抬起手,圈住沈淮年的腰,指尖捏紧他的衣服。

沈淮年浑身一僵,完全不敢动,同时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红了脸,过了会儿,眼一眯,喜上眉梢。

原本两人还有几厘米的距离的,这回真抱在一块儿了。

时初整个人像是刚从装满红辣椒的油锅里捞出来似的,红扑扑,红扑扑的,她将脑门磕在沈淮年的胸上,须臾,昂起头,声音软软糯糯的,“好。”

也不知道是“好”陪他故地重游,

还是“好”他那句“别怕”。

但不管是哪一种,沈淮年都很高兴。

今天的渝城,晴空万里,阳光明媚,天气格外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敲锣打鼓,庆祝庆祝!!!

狗淮他……

有媳妇啦!!!

全体起立,鼓掌,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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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五只小太阳

第二十五章

在他们过来前,渝城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淅淅沥沥,浇灭了火炉,驱赶了闷热,勾来了几丝清爽的凉意。

美食之都,旅游名城,接待着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游客。

出租车拐过高楼耸立的商业街,载着沈淮年和时初来到了老城区,街道老旧,保留着十几年前的风貌。

路两旁,驻扎着做各式各样生意的小摊贩。

积少成多,占地面积严重,严重缩小了这条水泥路的宽度。

出租车开不进去,司机只好摇着头提前卸了客。

老城区,老房子。

还有守着这片土地多年的老樟树。

根深叶茂,生命旺盛。

时初垂眸看了眼被沈淮年牵住的手,有点懵,有点迷茫,更多的则是心跳如雷的害羞。

微风徐徐,也降不了她爆红的脸颊上的热度。

她真的红成了以前办喜事时用颜料染起来的红鸡蛋。

从下了机场的公交车开始,沈淮年就一直牵着她。他的手比她的大了一圈,握住她时将她的小爪子全部包裹起来,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传过来时,似乎还连带着心脏跳动的震感。

中间她还不太自然地挣脱了一下,想要抽回手。

结果被他牵地更紧,他耷拉下眼看向她,轻轻地“啧”了一声后,似笑非笑地说:“不许松手,走丢了怎么办?”

态度强硬,不容反抗。

于是,就这样牵了一路,一直牵到了现在。

两个人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各提了一个行李箱。

轮子转动摩擦地面发出骨碌碌的声响。

这是一条没有小摊贩的沥青路,上坡,走起来颇为费劲。

没过多久,时初这个平时不爱运动的就呼吸不匀小喘了起来,白皙的额头也憋出了细汗。

沈淮年倏地停下脚步,终于松开时初的手。

牵了那么久,骤然分离还有点不适应,时初眨巴眨巴眼,下意识地弯了弯手指,几秒后,又见沈淮年向她伸出了手。

“………”所以,是牵累了,中途休息休息麽?

“行李箱给我。”他说。

“?”木讷地被动地条件反射性地将行李箱递过去,须臾,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前一秒是想多了后,倒吸了一口凉气,窒息感勒住她的细白脖子,时初简直要羞愤死。

她咬了咬唇,轻声软语地,“谢谢。”

闻言,沈淮年挑了挑眉,他这会儿正春风得意呢,一时忘记该有的顾忌,勾起唇肆无忌惮道:“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时初瞪大了眼睛:“………”

难得抬起头,对沈淮年怒目而视,还一脸的不敢置信。

像只小松鼠,又乖又怂,最后撇撇嘴认命。

似乎就她主动了一番以及那声“好的”之后一切都变了。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默认了新增的这段关系。

时初抿抿唇,慢吞吞地跟在沈淮年身后,在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控制不住地扬起了嘴角。

半分钟后。

她小跑赶上前去,和沈淮年保持了一小步的距离。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葱白手指紧紧拽住同行男生的衣角。

太阳悄悄藏在云朵后,温柔和煦,暖意融融。

金光避开由树叶制作而成的屏障,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了一副桃花盛开时的满园春色的油彩画。

…………

………

上了坡,再往前走,又下坡。

抵达老小区,颇有韵味的矮屋一排排紧挨在一块儿。

红砖所砌的墙上,垂挂下遮阴的绿藤萝。

眼前的景,隐约有点熟悉,但模模糊糊,又不确切。

时初眨巴眨巴着湿漉漉的眸子,好奇地观察着四周,须臾,似是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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