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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梦见你(79)

匈牙利凌晨时分,凌珊坐在电脑前不停地刷新着网页。

现在墨尔本那边是上午十点多,一年一度的澳大利亚网球公开赛正在举行抽签仪式。

虽然原本是打算明天早上起床后再看抽签结果的,虽然原本打定主意不熬夜好对得起自己近日堪忧的肤质的,虽然原本想着怎么也不能让黑眼圈再这么恣意加深下去的……好吧,好吧,她心里就是放不下嘛!

因为找不到抽签仪式的现场直播源,所以她只能在各个网球论坛刷新,一百二十八个签位的具体对阵正在不断滚动而出。

按照澳网的惯例,每年男子单打的签表由去年的女单冠军来抽。凌珊刷新出了一张抽签现场的图片,只见是一位金发美女正在笑盈盈地抽签,看来这位就是女单的卫冕冠军了,这位女士看上去简直就是……金刚芭比!脸蛋很甜美,只不过那身材,这种没发力的状态下胳膊上的肌肉都相当明显,这要是上球场了绝对是猛女一枚。

不过,她现在只能祈祷这位金刚芭比女士能给伊诺克一个好签了。

虽说硬实力才是最大的保障,但是在大满贯赛事中签运还是很重要。与其他赛事不同,大满贯赛事不算资格赛的话,光是正赛就要持续两周,淘汰赛制,输一场就拜拜回家了,而且对手会一场比一场强,想要夺冠需要连胜七场,一场都不得有失。

对于男子选手的要求更是苛刻,普通巡回赛中,男子选手和女子选手一样采用三盘两胜制,但是在大满贯赛事中,男单比赛却要采取五盘三胜制,这对男选手们的体能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考验。更何况每年澳网是在一月份的最后两周举行,正是墨尔本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室外露天网球场上比赛,气温最高时甚至会飙到近四十度,不时会有选手在比赛中因为中暑而不得不退赛。

因为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所以大满贯赛场上黑马横出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更加显出了签运的重要性。有过选手连克多位高手签表相当硬得一举夺魁的,也有过选手凭着神一般的签运晋级路上一个世界前十的选手都没碰上就神奇摘冠的。

当然,世界排名最高的几位选手始终是夺冠热门就是了,比如那位来自法国排名NO.1的莱菲布勒。

就在凌珊困得上下眼皮都快要打起来的时候,抽签仪式终于结束了,今年澳网完整的签表公布。

伊诺克被分到了四分之一区,首轮对手会是一个从资格赛打上来的选手,因为资格赛目前还没有结束所以具体是谁还不清楚,不过看起来首轮签运还不错。由于伊诺克是凭借着“保护排名”这一规则才得以直接出战澳网正赛,所以不能按照受伤前的排名获得种子选手席位,这也就导致了他第二轮可能就要与一位种子选手PK了,不过只是一个三十号种子,还是挺有获胜希望的。

并不是很懂男子网坛每位选手的情况,所以凌珊对这张签表也看不出太多,她唯一关注的就是……莱菲布勒!

其实没必要特意关注,因为作为头号种子,莱菲布勒肯定是会坐镇四分之一区的。仔细看了一下签表图后,凌珊发现如果真能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话,伊诺克要打进八强才能够与莱菲布勒会师,然后争夺一个四强的名额。

但是对于阔别赛场这么久的伊诺克来说,能够在大满贯打进八强真的就算是胜利了,没必要强求太多。

打了哈欠,不再去看电脑屏幕上那张繁杂的签表图,凌珊只是简单地给伊诺克发了条短信——

“签表已看,加油!”

发送完后便将手机放到一边,准备睡觉了,只是没想到伊诺克竟然秒回了她——

“快点睡觉。”

简短到不能再简短的一句话,却是被对方的第一反应小小地感动了一下,原来他瞬间想到的就是时差。

就在这时,伊诺克那边又发来了第二条短讯——

“墨尔本的明信片已寄出,记得查收。”

他说过,今后每到一个地方比赛,都会给她寄一张当地的明信片……真的做到了呢。

扑倒在床上后,凌珊觉得自己今晚能够睡个好觉了,说不定还能做个好梦……哈哈,最重要的是明天上午没有她的课终于可以好好补觉了,简直不要太爽。

……

没有给手机定时间,一觉睡到自然醒时已经是午饭时间,凌珊小小地心惊了一下……大意了啊,太大意了,还好没有把下午的课也给睡过去。

睡足了自然是精神饱满,凌珊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上课状态简直打鸡血,以至于下课后班里性格开朗大咧的华裔小姑娘Coco.Tang跑到她面前笑嘻嘻地问她:

“Lisa老师,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凌珊的第一反应是……要不要这样,西方的小孩子也太早熟了吧,而且对这方面的话题真的不避讳,还是说她平时对他们太过“平易近人”了?

第二反应……没错,对象就是你坐在你前面的那人的舅舅。只不过恰恰相反,之前几天精神萎靡却是因为他。

不过想到还有一周就可以放寒假了,她的心也飞起来了,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爽一把了。

“Coco,上次布置的作业交了吗?”笑眯眯地问向面前的小姑娘,结果……

……啧,跑得倒是够快,果然作业是学生的大杀器,在哪个国家都一样。

学校的工作结束后,凌珊也心情相当好地前去赴约。她和妮可约了晚上去一家餐馆吃饭,妮可顺便要把她的男朋友介绍给她。

等她到餐馆时,妮可和男朋友已经就座在等她了。

妮可的男朋友是个混血,父亲是意大利人,母亲是匈牙利人,所以他的姓名不像匈牙利人那样姓前名后,而是和大多西方人一样名字在前姓氏在后。

这位罗兰大学法医专业的高材生叫做Carl.Gallo,卡尔.盖洛,而Gallo这个姓氏在意大利语里的意思是……公鸡。

凌珊也默默地在心里给他起了个代称——姬法医。

不过这位姬法医,啊,不是,盖洛同学倒是一位相当健谈的人,甚至有点,话唠。一个人也能在那儿巴拉巴拉个不停,这倒是跟向来话不多只说重点的妮可恰恰相反,所以这二人也算是……互补?

“对了,Lisa,你前两天去了我们学校?”妮可想起在凌珊的INS上看到的一张罗兰大学的照片。

凌珊点了点头,“对,那天下午你们学校的孔子学院举办了一场关于汉文化在外传播的研讨会,我去参加了。本来想去找你的,不过想到你功课那么紧张,所以就不打扰你了。”

要论大学学习负担最重的专业院系,医学系绝对首当其冲,在西方的高校课业要求尤其严格。每次在公寓楼遇到妮可,打招呼问她去哪儿了的时,基本上逃不出这么几个答案——上课、图书馆、实验室。

说到这儿,卡尔想到了些东西,瞬间兴奋地说道:“对,对,妮可和我说过,Lisa你是个中国文化通!我可以问你一些关于中医方面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