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白日梦见你(33)

“……妮,妮可?”凌珊试探性地唤着怔神的妮可。

回过神来后,妮可也赶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从牛仔裤的口袋里取出了把钥匙,“你房门的钥匙,早上你走的时候忘记拔了。”

“是你帮我保管的吗?谢,谢谢……”凌珊有些讶然地接过钥匙,心中感激和愧疚的情绪一齐涌上,“那个,你,是专门等我中午回来的吗,不好意思哦……”

妮可的态度依旧是不冷不热,摆了摆手,“没什么,我今天上午正好也没有课。”

说完又看了一眼Mcdonald,便径自下楼外出了。

重获钥匙后,松了口气的凌珊也赶忙打开了屋门,让自己一大一小的这两位客人进来。

“她就是你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个对你们中国人有歧视的邻居吗?感觉人还不错啊。”大门关上后,伊诺克说道。

凌珊也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有些时候我也觉得她还不错,之前我不懂回收垃圾分类的时候也帮过我……不是很懂她。”

但是不管怎样,这次的钥匙事件,她还是真心感谢妮可的。

……

而出了公寓楼的妮可向着街上的超市走去。

只是边走着边不断回想刚刚走廊上见到的那个男人……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啊?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用OK加标点符号来区别汉语语气词的方法是学院里一个留学生总结的,当时看到时觉得挺有意思的。

下章明晚八点更新~

☆、第二十一章

“OK,搞定!”

从踩着的板凳上下来后,凌珊兴奋地打了个响指。

她真的是……太有成就感了!她都被自己感动到了!有生之年,她,居然学会换电灯泡了!

不过想到好友周涵伊在泰国都被逼得学会修房子了……突然觉得自己的修行之路还很漫长啊。

刚刚一直在一旁不时指导着的伊诺克也赞许地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这两天一直麻烦你了……中午我请你吃饭吧。”看看表,已经是午餐时间了,凌珊便提议道。

伊诺克也看了看手腕上戴着的手表,遗憾地笑了笑,“虽然拒绝女士的邀请是很不礼貌的,但是很遗憾,我两点钟的时候有一个约会。我得先把Mcdonald送回我妈妈那里,然后开车去赴约才行。”

“好吧,那就不打扰你了,下次吧。”凌珊也耸了耸肩表示遗憾。

……

把伊诺克送到楼梯口时,正巧外出的妮可也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个购物袋,里面装的都是刚刚去街上的超市里买的东西。

待到伊诺克带着Mcdonald离开后,凌珊转过身准备回屋里,却看到妮可没有进自己的公寓,而是站在走廊上,一脸古怪地看向凌珊。

“有……什么事情吗?”凌珊被对方的目光打量地挺不自在的。

皱了皱眉,妮可开口问道:“刚刚那个是你的朋友?”

“嗯,对。”她和伊诺克……应该可以算是朋友了吧?

“那只边境牧羊犬是他的吧,你……让它进你的屋子了?”不论是表情还是语气,妮可都是一副对此感到相当不可思议的样子。

这让凌珊更加困惑,“我为什么会不让它进我的屋子啊,那么聪明乖巧的牧羊犬。”

“可是……你们中国人不是一直迫害狗吗?”妮可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excuse me?”凌珊的眉头拧得比妮可还紧,整个一表情包,又朝着对方勾了勾手指,“妹子,我们好好谈谈。”

……

凌珊的单身公寓,餐桌旁,相对而坐的两人都是满满严肃地绷着脸看着对方,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我是罗兰大学医学院的学生,兽医专业的。我有听说过,你们中国人非常爱吃狗肉,你们甚至还为此设立节日。作为一名将从事兽医专业的人,我没有办法容忍这种行为。”

妮可将自己的理由尽数抛出,下巴微抬,直直地看向凌珊。

这也是她一直以来对中国人没好感、对凌珊排斥而又疏离的原因。

而凌珊则是面色没有丝毫的改变,毫不动容地平静而又有力地开口道:“我是来匈牙利做汉语教师的,我在国内培训的时候专门对匈牙利的历史文化进行了学习。据说你们匈牙利人是古代匈奴人的后裔,你知道吗,在中国古代文化里,匈奴这个游牧民族一直都是落后、野蛮、没开化的代名词。我原本还一直以为作为匈奴的后代,匈牙利会相当得落后野蛮,来之前还挺担心的呢。”

“胡说!”这话瞬间就把妮可这个匈牙利姑娘给刺激到了,就差拍案而起了:“我们匈牙利可是诞生过好几位诺贝尔奖得主,而且你现在就处在我们的国家,你也看到了,我们哪里落后了!哪里野蛮了!不了解的话不要乱说!”

凌珊倒是一副稳坐如山的姿态,看上去完全不受对方炸毛的影响,甚至还“啪啪啪”地鼓了鼓掌。

“‘不了解的话不要乱说’,啧啧,这话说得太好了,那么你对我们中国又了解多少呢?恐怕还没有我来这里之前对你们匈牙利了解的多吧。既然只是道听途说,那么在一切都没有查清之前就生出误解并由此形成一种既有认知,不太合适吧。”

被用自己说出的话这么反怼了一通,妮可一时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对方那副憋了一肚子气却又支支吾吾的样子,凌珊虽然心里爽到不能行,但还是努力摆出一副成熟大人的姿态继续说着自己要说的话。

“我不否认,在我的国家的确会把狗肉做成菜,比如狗肉火锅、红焖狗肉什么的。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吃这些的,或者说并不是大多数人都会去吃,比如说我。至于为此设立的节日,的确有,但并不是全民性质的,甚至有不少人反对。”

妮可撇了撇嘴,依旧有些死鸭子嘴硬,“不管怎么说你们确实有不少人虐待犬类,这是不争的事实。”

如果换作以前,到了这一步,凌珊是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击,但是如今嘛……

“难道你们匈牙利人就没有诸如此类的会遭到动物保护协会抗议的行为吗?我听我的一位匈牙利朋友介绍过,作为世界第一鹅肝生产大国,你们鹅肝的提取过程可是相当残忍的啊。在匈牙利,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鹅被带到养殖场后,它的酷刑就开始了。第一步,把小鹅关到笼子里,但是要让它们的脖子露出笼子的栅栏并且固定住,以此来训练它们的颈部肌肉。与此同时,饲养人不断地增加喂食量,致力于把小鹅的胃撑大。第二步,一段时间后,饲养人会每天三次地把一根二十多公分长的铁管捅进鹅的喉咙深处,然后把大量的饲料顺着这个管子塞到鹅的胃里。这样一来,鹅的肝就会比正常情况下的肿大六到十倍,一千克的鹅肝到市面上差不多能卖到三十欧元。这种残忍的手法,光是听着就让人浑身汗毛倒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