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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169)+番外

作者: 心渔 阅读记录

孟蓁得了回禀之后,冷笑连连。

凤嵩川没有正头夫人,张氏生了儿子,就成了众人争相巴结的对象。

王光济狗眼看人低,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晚上凤嵩川带着一身疲惫回来,孟蓁服侍他洗漱,把丫鬟都打发下去,温柔地帮他揉捏着肩背。

“大人一身本领,英武不凡,衙门里可有多少事,竟把您累成这样?那位符大人不是有意难为您吧?”孟蓁语带薄嗔,更多则是透着心疼。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师难求

凤嵩川闭着眼睛,淡淡“嗯”了一声。

符良吉难为自己到不至于,只是他善于笼络部下,这么多年手底下早成了铁桶一块,自己短时间内插不进手去。

至于外边带兵的大将,纪南棠那是他的学生,好歹飞云江统帅朱子良和他关系一般,却是建昭帝的人,要不然那老皇帝哪会对飞云江失守,驻军接连战败诸多容忍。

若是能把朱子良拉到自己这边就好了。

他兴致不高,孟蓁却好似全未发觉,自顾自念叨着今日又有谁送来年礼。

凤嵩川昏然欲睡。

孟蓁却突然提到了王光济:“江北的王家今日也送了礼来,王光济一个平头百姓,竟也听说了大人的威名。”

凤嵩川哼了一声,闭着眼睛问道:“送的什么?”

孟蓁便将那几样“薄礼”轻描淡写说了一说。

凤嵩川闻言有些不高兴:“这只铁公鸡,知道爷要查走私了,还不肯拔毛。”

孟蓁装作很吃惊,“啊”了一声:“王家竟敢走私?通过飞云江,那不是同南崇那边有勾结?怪不得王家那么有钱。朱帅离得那么近,竟不知道么?”

凤嵩川猛然睁开了眼睛,“腾”地坐了起来,到将孟蓁吓了一大跳。

其实江北王光济同凤嵩川从来没有打过交道,要送礼也会托熟人先搭个桥,绝不会就这么贸然上门。再说他是民,凤嵩川是官,这个时候送礼,到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意。

故而王光济在江北虽然听说凤嵩川管了缉私,却也只是按旧例给朱子良和他的部下们准备了厚礼。京城这边还准备观望观望。

冒充他上门送礼的,却是将军府这边杜元朴派的人。

在他和李曹看来,王光济早有反意,就像个脓包一样,不如借着凤嵩川的手,早早把它挤破了,叫这两方以毒攻毒去。

他们也好借这机会在东海赶紧打两场胜仗。

为此文笙还特意跑了趟程国公府。她受了钟天政那番话的启发。专程找李承运借钱去了。

赚了那么多,好歹也分点给她花花。

不然拿什么算计凤嵩川?

丽姬已经入土为安,李承运没有惊动旁人。只带了几个贴身的侍从将她的棺椁运至西山别院,选了个向阳的山坡。

丽姬下葬之后,李承运下令将这方园里许单独圈起来,闲杂人等不得踏入。他要在这片地上种草种花,搭起帐篷。一切都仿照着文笙先前画的那幅画来。

秦和泽赶了这个时候,来山庄要见二老,惹得李承运甚不耐烦,连见都未见他。只派了个手下去,告诉秦和泽,二老受伤很重。太医正在抢救,叫他等人好了再来。

忙完了这件大事。距离过年还有好几天,李承运振作精神,看着与从前没什么两样。

文笙来见他的时候,发现国公府气氛有些古怪,李承运竟是准备在正月里纳妾,还一纳就是两位。

这叫文笙颇感意外,她觉着李承运应该没那么快忘记丽姬。

“国公爷,您这是……”

李承运正站在窗前,拿着剪刀好整以暇地修剪花枝,闻言淡淡一笑:“人都言有了新人忘旧人,府里添两个新人,多点喜庆,也好叫圣上和我娘放心。”

文笙明白了李承运的意思,事到如今,他越表现的对丽姬念念不忘,对丽姬的身后之名越没有什么好处,自古以来,哪怕贵为天子,有时也不得不将自己的喜好藏起来,不敢示人,何况李承运。

只是国公爷,您是有妇之夫,有心装相,好好和国公夫人过日子就是了,也可叫延国公对自己少些敌意,何必又折腾着纳妾?文笙暗自腹诽。

李承运道:“我按你说的,找人查了一下大皇子那栋私宅的歌姬。短短几日,先前的歌姬不见了大半,换上的都是些新面孔。”说话间手里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一根长枝,“我也不查了,左右这件事有几个人脱不了干系。丽姬出府的时间、走的路,知道的寥寥无几,有胆子做这事的,就更少了。”

这是说丽姬出事,李承运的岳父延国公也牵扯其中?

文笙有些无奈,只是这都是李承运的私事,文笙也相信此番他因为丽姬吃了教训,以后做事会更加谨慎,而且有长公主看着,他也不会贸然报复延国公、大皇子和二皇子这些人。

文笙便将李承运纳妾的事放在了一旁,转而向他借钱,又提出想把那马场收拾布置一下,过年的时候将二老接过去住。

李承运痛快应了,又送了她一些下人奴仆,免得到时没有人使唤,并将山庄的护卫借她先用着。

马场不单纯就是养马的地方,李承运之前常带了一帮权贵过去游玩,兴之所至,会在那里留宿,除了养着几十匹骏马,有一片很大的跑马场,其它与山庄别院也差不多,若非如此,也不会引得一帮权贵垂涎。

地方归了文笙之后,她养不起那些好马,除了那块金贵地方,其他不管人还是马,都退了回去。

故而这个年,文笙他们是在西山马场过的。

那二老听说文笙竟然参悟了《希声谱》的两支曲子,既好奇又代她欣喜。

只可惜文笙伤了手,只能演示《行船》的一小段散音,而《希声谱》的妙处又非是语言可以形容。

戚琴心痒难熬,和王昔将三张曲谱反复研究,最后无奈地得出结论,同一支曲子,自文笙手里弹出来,和旁人所弹韵味就是大不相同,这种东西,是《希声谱》所特有的,学不到,模仿不来。

对戚琴而言。与其不切实际地望《希声谱》兴叹,还不如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医好手指,恢复昔日水准才是正途。

三十晚上,文笙亲自操持,指挥着丫鬟下人忙了一大桌团圆饭,请王昔、戚琴坐了上座,她和云鹭陪着。

四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若不是换了地方。环境不同,简直就好像回到了青泥山一样。

只是对于以后,大家都有意避而不谈。

那二老经此劫难。有些心灰意冷,尤其是王昔,身体受到重创,以后无法独立生活。虽然文笙一早就表示不用担心,一切有她。老爷子仍是提不起精神来。

文笙则是存了改天换地的决心,眼下还不敢对人言。

正月里文笙应邀赴了几回宴,有符家两位小少爷做东的,定在孤云坊。专门为庆祝她得了状元,满满都是显摆炫耀之意。